苏家小娘子再次吃惊:“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萧大娘子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皇上便是如此的啊。她是皇上,她便选了天下第一美男子苏守之,完全不顾苏守之有心仪之人,不愿意做皇夫。”
苏家小娘子吓得马上捂住她的嘴:“你还没受够教训么?怎地还要胡说八道?”
萧大娘子拉开苏家小娘子的手,低声道:
“嫂子,我可不是胡说八道。那日我上街卖绣活儿,可是听说了,苏家老夫人跟老姐妹哭诉,说皇上仗势欺人,强迫苏守之做皇夫呢。她还说,苏守之有心仪之人,正是十大世家的,可被皇上看上了,只能含泪进宫做皇夫,从此无后了。”
“断然不会如此。”苏家小娘子不住地摇头,“我可是听说过的,那年在荥阳郑氏家,许多世家郎主都瞧上了苏守之,想叫他做女婿的,可是他一概不应,只钟情于皇上,并一再维护皇上。皇上也是因着这段情义,才立他为皇夫的。”
萧大娘子说道:“这种事,你清楚些,还是人家亲娘清楚些?”
苏家小娘子还是摇头:“她便是苏守之的亲娘又如何?可能因为无后而胡乱编排呢。再有,皇上有倾国倾城色,又是九五之尊,说不定许多家族都想自家儿郎进宫为妃,才这般乱传呢。”
萧大娘子听到这里,目光亮晶晶的:“莫管其他真假,这有了权,许多儿郎都喜欢,总不是错的罢?我便要好生读书,也争一争权,将来随便挑个好儿郎。”
苏家小娘子从前是跟着家里人做过学问的,很是清楚萧大娘子的文采,此时听了她如此自信的话,心知可能性不大,但人活着便该有个念想,因此就没再说什么话打击萧大娘子。
郑绣除了忙着带人搞发明,也关注着城中舆论,得知苏老夫人竟说这样的话,差点没气坏了,当即便进宫。
进了宫,她想起疏不间亲,直接跟萧遥告状不合适,不如看苏守之的态度,等证据确凿了再找萧遥,于是便去找苏守之,将流言告诉他,问他知不知道此事,知道了有什么打算。
苏守之勃然大怒,道:“此事是我的不是,我这便出宫一趟。回来了,我再去跟萧遥说。”
他回家,问苏老夫人是否有此事,苏老夫人振振有词:“是我说的。可我也是为了你好啊,若皇上知道你有许多爱慕之人,自己亦心仪他人,她才会慌张,愿意退让,给你生一个姓苏的孩儿。”
“阿娘,我不管有没有他人心仪我,但我心仪之人,一直只有皇上一个。这些谎话,你以后莫要再说了。至于姓苏的孩儿,是不可能有的,你死了这条心罢。”苏守之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若怕将来无法跟阿爹交代,便由我去交代罢。皇族之中,若有两姓,将来为了争权夺利,定会打起来的。就算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也不该让孩子姓苏。”
苏老夫人抹着眼泪哭:“你说得倒是轻巧,我们苏家无后了,将来连给我们上个坟的人都没有,我还好,有你摔盆子,而你呢,连个摔盆子的人都没有,死了之后,是要做孤魂野鬼的啊……”哭诉片刻,又苦劝苏守之回去跟萧遥闹。
苏守之头疼得很,沉思片刻,决定换个思路:“阿娘,我若跟她闹,她若生气,说不得便要召更多妃子进宫,到时我可就不好过了。”
苏老夫人道:“她若休了你更好。你回到我们苏家,娶妻生子,这不比在宫里做什么皇夫好么?”
苏守之没料到苏老夫人是这么个思路,一时语塞,过了片刻才又道:“你以为皇上厌了我,便会休了我,让我回家娶妻生子么?断然不会的,当年陈阿娇被废,能回家么?她不还是得在长门宫住着么?”
苏老夫人听到是这个结果,不免又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苏守之又安慰她许久,待得她冷静些了,命雇来的人照顾好苏老夫人,这才回宫,找萧遥赔罪。
萧遥知道这事不能全怪苏守之,因此便摆摆手,没当回事。
她此时是吃点心休息的,吃完点心,便又回去议事,顺便叫上苏守之。
这次,萧遥召集几个大臣讨论的,是给天下夫子分等级,具体分为几级,由大家商量决定,一旦分级完成,便在全国开蒙学,让更多小童能上学。
大臣们对分级没什么意见,踊跃提出自己的见解,但是不明白萧遥为何要特地提出办蒙学——如今财政困难,朝中是没多少银子开蒙学的,只能由各地的先生自己收束脩办蒙学,各地先生如何分级,便是他们的事了。
萧遥听了这话,和林楠郑绣相视一眼,没有说出原因,只说为将来做准备。
很快,商量好夫子分级之后,又讨论科举考试还剩下的细枝末节,终于商议完成了,萧遥便道:“既如此,来年各州县开始进行考核,先取一批学子,做个暂代小官。别的,再等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