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答应了穆氏,要给萧家求情,那么此时给萧韵一件衣服,博得一些好感,让穆氏更放心,何乐而不为?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次日,皇帝带领大部队回京,打算回京之后,再行处置这次谋逆的一干人等。
萧遥与百官自然只有跟着回京的。
在处置罪臣之前,皇帝决定先行封赏。
萧遥在大朝会那日,被宣召进宫,列席金銮殿。
对此,百官没有任何人反对。
毕竟当日萧遥有什么手段,他们是亲眼所见的。
且,就连皇上也说过,萧遥这是仙家的手段。
皇帝那几个心腹更是没话说,他们当日怀疑萧遥是神棍,可是接下来的一系列走向证明,萧遥不是神棍,她说有人施法,那是真的有人施法。
皇帝很是高兴,笑道:“镇国郡主救过朕两次,两次用的都是与常人不一般的手段,这等手段,只有仙家才有,朕决定,封镇国郡主为我朝国师。”
萧遥有点吃惊。
她只是想用点手段,做个普通的神棍而已。
皇上一上来,就直接封她为国师,这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这时丞相出列:“皇上,我朝历来并无国师一职……”
萧遥连忙也出列:“皇上,民女能救皇上,只是因为有一些手段,与仙家并无关系。”
做了国师,和皇家的关系便更亲近了,估计还得经常服务于皇家众人,萧遥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皇帝笑着说道:“镇国郡主何必如此谦虚?你昨日救朕,用的手段确实是凡人未有的,不是仙家手段,又是什么?”
说完又看向皇帝:“过去没有,朕现在说要有,这便有了。”
丞相又问:“既如此,国师的品阶以及职能、处所该当如何?”
皇帝似乎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了,当即道:“国师为当朝超一品,无须上朝,原则上不参与政事,为朕与皇室成员排忧解难,因此若遇到与政事相关的,也可发表意见。至于处所,朕初拟建国师殿,供萧国师居住。”
许多官员觉得这不合常理,可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需要求到萧遥,因此都说不出反对的话。
而那些性子耿直,认为国师与修道炼丹的一般,都是骗子神棍的官员,则马上剧烈反对,认为皇帝这是有沉迷修道的趋向,于国事无望。
对此,皇帝完全置之不理,直接命人修建国师殿。
随后他看向萧遥,神情带着几分尊重:“镇国郡主,据朕得知,你居住在东区,可是真的?”
萧遥不知道皇帝因何有此一问,当即点点头:“回皇上,正是。”
皇帝当即便道:“你两次救过朕性命,又是当朝国师,再住东区不合适,既不安全,与你的身份也不符,朕赐你一座位于西区的宅子,命你择日搬进去。”
萧遥没料到除了国师殿还有宅子送,见皇帝执意要送,只得接旨谢恩。
随后,朝会开始提及如何处置一干谋逆之臣。
皇帝的处置结果很干脆利落。
二皇子赐毒酒一杯,二皇子妃及二皇子的子嗣通通贬为庶人,流放三千里。
而参与谋逆的与那些临时站队二皇子的官员,情节严重的,都抄家灭族,情节较轻的,也是下了大牢,被流放。
萧遥听到这里,适时出列,上前道:“禀皇上,民女想向皇上请求一事。”
皇帝看向萧遥,问道:“国师所求何事?”
萧遥道:“民女想用救皇上之恩,求皇上绕过萧家。萧行沛虽然谋逆,然毕竟是民女的生父,因为孝道,民女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百官听了这话,大多数看向萧遥的目光都带着赞许之情。
及时伴随生母穆氏离开萧家,萧大姑娘仍旧没有完全忘记萧行沛,此时此刻愿意为萧行沛求情,在孝道上无可指责。
皇帝听毕,沉吟片刻说道:
“萧行沛谋逆,本该罪无可赦。然他毕竟为国师的亲生父亲,国师为他求情是一片孝心,朕也不愿太过不近人情,然若放走逆贼,对想要谋反之人的威慑便大大降低。这样罢,萧家一门抄家,贬为庶民,涉事者流放三千里。”
萧遥原本就是走个过场的,听到这个结果,并不吃惊,也不多言,而是上前谢恩。
大朝会结束之后,京中几乎所有人家都知道,萧遥获封国师,获赐京城西边一个顶级的五进大宅子!
一时,人皆感叹世事无常。
从前萧大姑娘作为将军府的姑娘,虽说是处于武将之家,但说到底也算是名门之女。后来跟随与萧行沛和离的穆氏离开萧家,身份急转直下,成了小门小户的姑娘,在她开始做生意之后,更是成了商户女。
世人都以为,萧大姑娘这辈子便只能这般身份低下地过一辈子了——这身份就好像人的格调,一旦掉下去,基本上就没办法升上来的——没想到,萧大姑娘十分了得,居然几级跳,凭借第一份救命之恩获封镇国郡主,凭借第二份救命之恩,又被封为当朝国师!
这不过一年时间,她就完成了最顶级的跳跃!
鱼跃龙门,也不过如此了!
郑大太太悔得肠子都青了,日常闲了便在家里长吁短叹,捶胸顿足地埋怨自己眼光不够好,送上门来的国师儿媳妇居然不要!
吏部右侍郎也很后悔,可是后悔也于事无补,只能心烦了说郑大太太几句。
柳三太太也很后悔,一后悔,便跟柳三姑娘说。
柳三姑娘烦了,就道:“娘,这世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如何强求,都不是你的。”
“虽是如此,可是萧大姑娘这身份着实了不得。你不如去——”柳三太太道。
柳三姑娘当即就摇头:“我不去。昔日她身份不高,我不理她,还说不欢迎她成为我的嫂子,如今她的身份变得贵重起来了,我便又上去攀附,我成什么人了?我劝你也别去,给自己留点儿脸面。”
说完便闭嘴,任凭柳三太太如何说,再也不肯开口。
柳三太太气得骂她没良心。
邱大太太得知这消息,心里一片灰暗。
但是,当她得知萧遥是如何救下皇帝的之后,马上复活了似的,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命丫鬟侍候自己更衣。
邱大老爷正好来她房中循例看她,见她居然起身换外出的衣服,忍不住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难不成被萧大姑娘获封国师一事给刺激得疯了?
邱大太太蜡黄的脸色上,有两抹红晕,目光比平时更亮,看起来挺瘆人的。
邱大老爷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邱大太太却快步走向邱大老爷,握住邱大老爷的手:“当时闲之惨死,李大人说查不到真凶。可是,若萧大姑娘居然有仙家手段,并且能救下皇上,那么,她当初怎么会昏迷不醒?”
邱大老爷听了,有点迷茫:“你是说……”
邱大太太不住地点头:“不错,我怀疑,萧大姑娘自己就是凶手!假装昏迷,那是贼喊捉贼!”
邱大老爷终于消化完邱大太太的话,也觉得这很可疑,当即不住地点头:“你说得有理。”
邱大太太见邱大老爷认同自己,马上说道:“既如此,我们去跟老太爷说,并去大理寺找李大人,请李大人重审闲之的案子罢。”
邱大老爷听了,有些迟疑:“可是,如今萧大姑娘贵为国师,被皇上当成了一等的贵人,我们能告她么?便是告了,皇上愿意秉公执法么?”
别人没告成,反而得罪了萧大姑娘以及皇上。
邱大太太说道:“怕什么,这事先由大理寺审的。再说,李大人嫉恶如仇,若查到凶手当真是萧遥,必定硬拼到底的!”
邱大老爷还是担心,就说道:“不如,我先问问我爹?”
邱尚书老谋深算,知道了能评判这个行为是否恰当,脑子比他们好使多了。
邱大太太身份不满:“老太爷固然聪明,可是他以维稳为上,见萧遥如今身居高位,便是心里埋怨,也断不会名面上与萧遥作对的。所以,问他便别指望为闲之报仇了。”
当初怀疑凶手是六皇子,邱尚书也没有去找六皇子,而是默默记住,想是打算将来报仇。
可是邱大太太很不满,将来是多久?
好端端的仇,不早点报,还等将来,她如何等得起?
邱大太太越想越气,换好衣服之后马上命人套马车,然后拉着邱大老爷直奔大理寺。
萧遥正在准备搬家事宜,虽然有丫鬟收拾东西,但她也要时时看顾,因此并不十分空闲。
这天,午睡刚醒,便见丫鬟来报,说大理寺的李大人来了。
萧遥听到李大人来了,便心中有数了,很快换好衣服整理好发髻,出去见李大人。
李大人见了萧遥,马上行礼,之后寒暄了几句,这才问起萧遥:“据闻萧大姑娘会仙家手段,在温泉山庄曾于千钧一发中救下皇上,某十分佩服。”
萧遥含笑点头:“李大人谬赞了。”
李大人冲萧遥拱了拱手:“郡主无需客气。只是某有两件事不解。郡主既有如此手段,为何邱公子被杀当日,竟喉咙被划伤倒地昏迷呢?且,只有还因为恐惧,丧失了一段记忆,此两处矛盾,令某非常费解。”
萧遥听到这里,舒展的眉头微微拢了起来,说道:“既李大人问起此事,我便实话告诉李大人罢。在离开萧家之前,我都不会这些手段。及至离开萧家,准备与穆家一行回穆家故里时,我被人劫掠走,这才学得这些手段的。”
李大人微微一凛:“郡主是说,郡主曾被人掳走过?”
萧遥点头:“确实如此。李大人只需稍加打探,便知道,我随我娘一行人离京,之后并不曾一同到穆家的故里。我是两个月后,才跋涉到穆家故里找到我娘的。”
李大人点了点头,又问:“为何几个月时间,萧大姑娘的功力便如此精进?”
他仔细问过在温泉山庄的同僚,知道那柄刀砍在皇帝脖子,近在咫尺,便是训练有素的护卫都来不及救驾,怎么萧大姑娘却能救下皇上呢?
这样的功力,绝对比训练有素的侍卫还要深厚许多。
萧遥沉吟片刻,说道:“今日我所说之事,还请李大人莫要外传。”
李大人点头:“萧大姑娘只管直言。某破案不精,可是在保密此事上,还算过得去的。”
萧遥也知道这里大人的性子,当即便将那日自己被掳走一事说了,又说了老妪救下自己并于几人激战之事都说了。
末了,说道:“李大人若不信,自可去当地打探,是否突然出现几个年轻人的尸体。至于老妪传我功法,我着实无法证明有这等怪异之事,便无法拿出证据来了。”
李大人面上带着梦幻一般的神色,半晌才道:“郡主所说,委实匪夷所思,某需要好生想一想,理一理才能继续与郡主再说。”
萧遥点点头,又叮嘱道:“李大人自可慢慢理顺此事。但希望李大人莫要将此事外传。”
李大人听毕点头,认真答应,这才告辞离去。
李大人离去之后不久,丫鬟来报:“门外来了一群人,自称是姑娘的姐妹们,说来看姑娘。”
萧遥皱了皱眉头:“让他们进来罢。”
不一会儿,萧韵便领着三姑娘、四姑娘并五姑娘进来了。
四人一进门,便恭敬行礼:“大姐姐好。”
萧遥并不想与她们做戏,让她们坐下,便问:“我已离开萧家,这大姐姐便不必再叫了。说罢,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萧韵说道:“大姐姐何必如此说?便是大姐姐离开萧家,却还是姓萧,身上流着与我们一般的血液。”
萧遥淡淡地道:“萧二姑娘不必多话,只说此番来寻我所为何事罢。”
萧韵见萧遥油盐不进,心中暗恨,可是她很清楚,如今已经没有了暗恨的资本,只能讨好萧遥,因此便一脸神伤地道:
“家里突然遭了变故,爹爹被流放三千里,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日子着实难过。另,祖母自觉对不住祖宗,今早竟上吊自尽……我们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来寻大姐姐。”
萧遥也知道这里大人的性子,当即便将那日自己被掳走一事说了,又说了老妪救下自己并于几人激战之事都说了。
末了,说道:“李大人若不信,自可去当地打探,是否突然出现几个年轻人的尸体。至于老妪传我功法,我着实无法证明有这等怪异之事,便无法拿出证据来了。”
李大人面上带着梦幻一般的神色,半晌才道:“郡主所说,委实匪夷所思,某需要好生想一想,理一理才能继续与郡主再说。”
萧遥点点头,又叮嘱道:“李大人自可慢慢理顺此事。但希望李大人莫要将此事外传。”
李大人听毕点头,认真答应,这才告辞离去。
李大人离去之后不久,丫鬟来报:“门外来了一群人,自称是姑娘的姐妹们,说来看姑娘。”
萧遥皱了皱眉头:“让他们进来罢。”
不一会儿,萧韵便领着三姑娘、四姑娘并五姑娘进来了。
四人一进门,便恭敬行礼:“大姐姐好。”
萧遥并不想与她们做戏,让她们坐下,便问:“我已离开萧家,这大姐姐便不必再叫了。说罢,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萧韵说道:“大姐姐何必如此说?便是大姐姐离开萧家,却还是姓萧,身上流着与我们一般的血液。”
萧遥淡淡地道:“萧二姑娘不必多话,只说此番来寻我所为何事罢。”
萧韵见萧遥油盐不进,心中暗恨,可是她很清楚,如今已经没有了暗恨的资本,只能讨好萧遥,因此便一脸神伤地道:
“家里突然遭了变故,爹爹被流放三千里,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日子着实难过。另,祖母自觉对不住祖宗,今早竟上吊自尽……我们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来寻大姐姐。”
“家里突然遭了变故,爹爹被流放三千里,剩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日子着实难过。另,祖母自觉对不住祖宗,今早竟上吊自尽……我们着实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来寻大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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