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笑道:“无碍,我从前治好过一个走镖的镖头,取信让他走镖时帮忙带我们最为短缺的药材便是。”
孙大夫迟疑片刻,忍不住问:“不如去拜托韩大人?姚家此举,再怎么说也算不上正义。”
萧遥并不想求韩半阙,因此便说道:“我能弄来药材,不必求他。若实在买不到,我也会想办法的。”
孙大夫见萧遥不肯,想到萧遥与韩半阙的关系,心里也能理解,当即不再劝。
萧遥道:“我们派人到处购买药材,让姚家以为,我们的药材严重不足,省得他们加大卡我们的力度。”
孙大夫和廖大夫马上点头。
姚家得知平安堂到处购药以及托人带药,心情终于舒服了。
本来就是嘛,一个大夫,居然也有胆子和他们这些皇亲国戚对着干,真是不知死活!
心情好了,当即吩咐下去,让人继续卡着,让平安堂不上不下。
他们倒不担心萧遥会被皇帝看上然后仗着皇帝回来报复,因为萧遥虽然生得倾国倾城,可一来她是个寡妇,二来她是个跛子,皇帝便是再饥不择食,也不可能收了这么个人的。
带着这份乐观,姚家人投入了迎接圣驾的大事之中。
季姑娘已经出狱了,然而出狱之后,日子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好过——她已经将标准降得很低很低了,可还是无法忍受。
因为,府里住进了秦峰的表妹,据说是要给秦峰做平妻的。
季姑娘想找秦峰哭,可是还没等她哭,秦大太太就找了她去,告诉她:“府里原打算休了你,让老三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的,但是老三力争,说不愿休妻。老太太怜惜三哥儿,便同意,不肯休妻也可以,须娶个平妻。你掂量掂量,该选哪个。”
季姑娘听完大太太的话,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说是让她选,可是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或是被休,或是接受一个平妻,这难道是选择题么?
季姑娘五内俱焚,恨不得毁天灭地,但是她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只能忍,因此最终还是接受了让秦峰娶平妻一事。
她以为,秦峰会为了平妻的事跟自己解释,可是秦峰并没有解释,只是问了一句她知道不曾,得知她知道了,便不再谈这件事。
季姑娘觉得绝望,可是她又知道,秦峰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厚道了。
若非他是个正人君子,他估计二话不说休了她。
季姑娘知道事情没办法改变,便开始学着接受,并且派心腹去打听表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如月打听了一些回来告诉季姑娘,说完见季姑娘还是不高兴的样子,就低声道:“奶奶怕是不知,平安堂出大事了,或许过不了多久,便要倒闭了。”
季姑娘觉得,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因萧遥而起,因此心里第一恨就是萧遥,闻言心中一喜,马上追问:“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如月笑道:“萧大夫得罪了本城的大户姚家,又不肯去给姚家治病,姚家恼上了她,便联系熟悉的人,卡住了平安堂购买的药材。你想啊,平安堂一个医馆,若没有了药材供应,还能开得下去么?”
季姑娘很是吃惊:“姚家不是要接圣驾么?我听老太太说,整个江南地界,不论是谁,都得给姚家几分薄面,萧遥她是疯了还是傻了,居然敢得罪姚家!”
如月说道:“谁知道她呢,许是被魇了也说不定。”
季姑娘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未必是被魇了,她性格就是那般执拗。”说到这里,嘴角翘了起来。
连日以来心情不佳,总算有件叫人开心的事了。
如月说道:“据说姚家姑娘是三皇子的宠妾,这次若三皇子也来了,说不得直接砍了萧娘子也说不定呢。”
季姑娘摇摇头说道:“姚家也不会这么蠢。我看啊,最有可能是,等圣驾离开了,再找萧遥算账。”她脸上,已经不见一丝阴霾,全是即将看到萧遥倒霉的欢快。
讨厌的人倒霉,真是大快人心啊!
季姑娘在府里日常憋屈,因此得了这个消息便特地出门,到平安堂去找萧遥,表面上是特地告诉萧遥,是谁卡了她购买的药材,实际上,是嘲讽萧遥即将倒霉。
萧遥快气笑了,这季念歌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居然来说这种事。
又不是她做的,她有什么好得意?
季念歌见萧遥不说话,以为她是吓到了,便笑道:“也不必担心,听说姚家在圣驾离开之后,会与你算总账。若你现在便开始担心,何时才是个头啊。”
萧遥看向她:“秦高山准备娶平妻,所以你才这么闲么?难不成到时你们家的中馈,也由那位平妻掌管,所以你才提前无所事事?”
季姑娘的心病就是表妹平妻,闻言脸色一下子落了下来。
但是很快,她又重新挤出笑容:“遥遥,你年纪也不算大,生得又这般貌美,当真不打算再嫁么?你看看你,分明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合该被位高权重的人放在手掌心宠爱的,却做了大夫,被姚家这样的人家为难,多可惜啊。”
萧遥笑道:“我现在这般就很好。再说,不管怎么差,也差不过做平妻了。”
季姑娘见萧遥口口声声都在说自己心里那根刺,快气疯了。
萧遥知道季姑娘在乎什么,因此之后基本不说别的废话,只说秦峰娶平妻一事,直接把季姑娘给气红了脸,咬牙切齿地离去。
在旁观看了全程的香草见了,忍不住道:“娘子,我觉得季念歌越发不长进了。”
“以她的性格,处于低谷时期,哪里还会有什么岁月静好?”萧遥不以为然。
香草点点头。
姚家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满心迫切地盼望着。
然而在应该接驾那日,他们没能接到皇帝,反而得知了皇帝遇刺的糟糕消息!
当日下午,韩半阙带着守备以及浩浩荡荡的军|队,簇拥着几辆马车回城。
剧城中居民说,韩半阙、守备以及随车的丫鬟太监都脸色凝重。
姚老爷姚太太连忙带着几个儿子登门拜访,可是韩半阙并没有空招待他们,只是让他们在一个房间坐着等。
姚太太使人出去找自家孙女的丫鬟,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然而丫鬟出去了一会儿,便原路返回,说韩半阙不许人到处走动。
姚家人一听,就知道事情必定十分严重,因此亲自出去,说是求见三皇子的小妾姚氏。
守着的人不肯让她出去,只说会禀告韩大人。
姚太太走回来,将这事告诉姚老爷,姚老爷的脸色更凝重了,摒退左右,只留下姚太太:“皇上或许身受重伤,不然韩大人绝不会防范如此严密的。”
姚太太吓了一跳:“那女婿呢?”
姚老爷摇摇头:“我如何得知?若没事,自然好。”说完意识到隔墙有耳,连忙住了嘴,警惕地看向四周。
只是,想到若皇帝驾崩,三皇子登基,自己就成为皇亲国戚,以自己女儿的受宠程度,贵妃不敢想,但一个妃,那是怎么都能捞到手的,心情便止不住地飞扬。
姚太太也想到了,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姚老爷见了,忙让姚太太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担忧的神色,自己也压下心中的惊喜。
萧遥在平安堂看病时,蓬山忽然带着几个人来了,说是韩大人不舒服,请她到府衙去给韩大人看病。
萧遥打量了几眼来的几个人,除了蓬山,其他都是陌生人,尽管一个个竭力做出平淡的神色,但眼睛里的焦急与凶悍还是瞒不住人的。
她甚至有感觉,如果自己拖延,这些人只怕马上拎着自己走。
因此,她站了起来,问道:“是什么方面的症状?”
站在前面一人用尖细的声音说道:“让你去治病便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萧遥看向他:“不同的病症,需要带不同的出诊药箱以及药物。”
那尖细声音听了马上道:“所有药箱及药物都带去,你们这医馆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夫,也都去。快点——”
蓬山听了,不住地冲萧遥点头,并使眼色,示意她听话。
他自从得知萧遥就是不肯给沈家人治病之后,就知道萧遥性子执拗,担心她面对宫里的人也执拗,惹怒了贵人,因此恨不得摇着萧遥的肩膀让她答应。
萧遥见了,转动大脑,心中明了,当即点了点头,叫上李大夫、孙大夫和廖大夫,一人扛一个药箱,跟着蓬山等人急匆匆地直奔府衙。
皇帝圣驾今日到来,可是却没有在原定的时间到达,反而是韩半阙和守备领着军队护送了什么人进城,如今又找她去治病,来的还有尖声说话的太监,可见,一定是因为皇帝遇刺,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萧遥到达府衙,见千金堂和福庆堂乃至一些小医馆比较出名的大夫,全都来了,全都脸色凝重,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萧遥来不及多打量,便被引向一个重重把守的房间,中途被几个宫女搜身摸头发检查,严格得不行。
进去了,她才看到房中三张床上,分别躺了三个人。
韩半阙与声音尖细那太监将萧遥引到年纪颇大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病床前,让萧遥诊脉。
萧遥看到皇帝的样子,倒不算吃惊。
此时皇帝还有意识,看到萧遥,恍惚了一下,旋即看向韩半阙,目光带着冷意。
韩半阙忙道:“此乃本城的萧大夫,医术十分精湛。”
皇帝听了,点点头,哑声道:“帮朕诊脉,告诉朕可能治。若一时说不出,可出去斟酌好了再进来说。”
萧遥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大相信韩半阙的话,也没为自己辩白,而是伸手给皇帝把脉。
姚老爷见了,忙让姚太太收起脸上的笑容,露出担忧的神色,自己也压下心中的惊喜。
萧遥在平安堂看病时,蓬山忽然带着几个人来了,说是韩大人不舒服,请她到府衙去给韩大人看病。
萧遥打量了几眼来的几个人,除了蓬山,其他都是陌生人,尽管一个个竭力做出平淡的神色,但眼睛里的焦急与凶悍还是瞒不住人的。
她甚至有感觉,如果自己拖延,这些人只怕马上拎着自己走。
因此,她站了起来,问道:“是什么方面的症状?”
站在前面一人用尖细的声音说道:“让你去治病便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萧遥看向他:“不同的病症,需要带不同的出诊药箱以及药物。”
那尖细声音听了马上道:“所有药箱及药物都带去,你们这医馆但凡有点名气的大夫,也都去。快点——”
蓬山听了,不住地冲萧遥点头,并使眼色,示意她听话。
他自从得知萧遥就是不肯给沈家人治病之后,就知道萧遥性子执拗,担心她面对宫里的人也执拗,惹怒了贵人,因此恨不得摇着萧遥的肩膀让她答应。
萧遥见了,转动大脑,心中明了,当即点了点头,叫上李大夫、孙大夫和廖大夫,一人扛一个药箱,跟着蓬山等人急匆匆地直奔府衙。
皇帝圣驾今日到来,可是却没有在原定的时间到达,反而是韩半阙和守备领着军队护送了什么人进城,如今又找她去治病,来的还有尖声说话的太监,可见,一定是因为皇帝遇刺,而且情况不容乐观。
萧遥到达府衙,见千金堂和福庆堂乃至一些小医馆比较出名的大夫,全都来了,全都脸色凝重,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萧遥来不及多打量,便被引向一个重重把守的房间,中途被几个宫女搜身摸头发检查,严格得不行。
进去了,她才看到房中三张床上,分别躺了三个人。
韩半阙与声音尖细那太监将萧遥引到年纪颇大身穿明黄龙袍的皇帝病床前,让萧遥诊脉。
萧遥看到皇帝的样子,倒不算吃惊。
此时皇帝还有意识,看到萧遥,恍惚了一下,旋即看向韩半阙,目光带着冷意。
韩半阙忙道:“此乃本城的萧大夫,医术十分精湛。”
皇帝听了,点点头,哑声道:“帮朕诊脉,告诉朕可能治。若一时说不出,可出去斟酌好了再进来说。”
萧遥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大相信韩半阙的话,也没为自己辩白,而是伸手给皇帝把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1823:58:00~2020-02-1923:5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竹子爱吃熊猫10瓶;yuanyu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