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老问受了伤的两个弟子。
那两个弟子马上摇头:“委实没有,我们唢呐门势弱,我们知道抢不过其他门派,如何还敢得罪当地的百姓,让百姓们离心离德?”
萧遥听了,若有所思地道:“这样的话,可能是我们这些修炼的人,都给那书生不好的观感罢。”
又想到那书生走了,问不到什么,再想也无用,便继续往前走。
不过走到村落处,大家特地停下来跟当地的村民们聊天,不着痕迹地打听消息。
经过打听,他们得到个消息,那就是前些日子,身上背着长笛的人,突然出现在北边的山林,不知在捣鼓什么,接连几日都不曾下来。
后来终于下来了,就说那片山林闹鬼,让普通老百姓不要去。
但是当地些猎户是靠打猎为生的,如何能不去?
只是,去了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了。
好些村民们凑在起,特地进山找那几个猎户,可大多数都回不来。
即使回来了的,都脸色难看,如同没了神魂般。
直到两天后这些人才找回了胆子,说山里的确有鬼怪,让大家不要去,提起是什么鬼怪,还浑身发抖。
萧遥听完了,和同门离开,彻底离了村子,这才对张长老道:“那北山上有古怪,我们去看看。”
长笛门突然图谋石头城,之前又在北山游荡过几日,甚至还弄出了闹鬼的传闻,肯定是因为那里有什么!
张长老点点头。
行人马上转道去北山。
到了北山,大家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边走边注意四周有没有阵法与陷阱。
今日个山坳处时,萧遥发现了晶石布置的几个阵法,便看向张长老。
张长老拿出自己的唢呐,吹了曲,将阵法破解,然后走在最前面,招呼大家跟着他。
萧遥断后,边走边警惕地打量四周。
又走了段之后,萧遥看到山体被挖了个黑乎乎的洞,洞口仅容个人通过。
张长老低声道:“大家小心些。”
萧遥点点头,继续殿后。
张长老刚踏入那个黑黝黝的黑洞,便被阵法困住了。
萧遥看见,再不迟疑,马上吹响唢呐,控制着音波攻击阵法,解救张长老。
只是,她越吹心便越吃惊!
因为她首曲子都快吹完了,那阵法才终于被破,而这个时候的张长老,已经脸色发白了!
萧遥道:“好可怕的阵法,这里头,说不定有好东西!”
边说边让人扶着张长老走在间,自己在前面开路。
之后,又遇到两个强悍的阵法。
萧遥以唢呐声将阵法破解,随后进入洞穴深处。
当看到阵法破解之后洞穴内的东西,萧遥吃惊得睁大了美眸。
那些师兄师姐也都目瞪口呆,待回过神之后,纷纷小声地尖叫起来:“是晶石矿!居然是晶石矿!”
张长老也十分激动,忙命人扶他上前。
站到晶石矿跟前,张长老仔细打量着那些晶石,激动得老脸通红:“的确是晶石矿,而且是最上等的晶石矿!难怪多年不曾发难的长笛门突然发难要抢石头城了,原来是为了这个!”
萧遥看到散发出柔光的美丽晶石,忍不住伸出手上去摸了摸,说道:“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件,传讯回师门,第二件,尽快将晶石矿给挖出来带回去。”
长笛门谋算是石头城,又在晶石矿这里设置了三个厉害的阵法,应该很快会来挖矿的,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张长老忙点头,并马上给师门传讯。
而萧遥,则和其他弟子尝试着挖晶石矿里头的极品晶石。
半个时辰之后,唢呐门来了许多人,进来之后,马上开始加入挖晶石的行列。
萧遥看了看,见吴门主领着几个长老也设置了几个阵法,还刻画了几个传送阵,便放心地继续挖矿了。
长笛门的人第二日上午便来了,许是怕来太多人太过打眼,又加上只是充当前哨,所以来的人不多,而且带队的也不是多么强大。
他们来就是兴师问罪,说长笛门守在旁边小镇的弟子的魂灯,全都熄灭了,定是唢呐门的人干的,要求唢呐门给个交代。
吴门主让萧遥躲在后方,自己上前交涉。
双方顿你来我往,从道理上来说,唢呐门占了有理的面,但是从气势上来说,长笛门气势如虹,因此两相对比,长笛门的弟子更显咄咄逼人。
唢呐门认为,这是唢呐门的势力范围,长笛门不仅捞过界,还击杀唢呐门的弟子,着实过分。
长笛门则表示,长笛门有人无故死在唢呐门的势力范围内,定是唢呐门的弟子做的,他们进入小镇,只是因为要找证据并为长笛门的弟子报仇。
两拨人正争执不下时,忽听道娇柔的嗓音响起:“若长笛门当真有弟子死在石头城内,唢呐门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即便如此,长笛门也该让双方长辈协商,何故闯入石头城?”
随着人声,位清丽的年轻姑娘和几名男子出现在两方人马跟前。
她甫出现,长笛门马上有人激动地说道:“是雅琴阁的瑶仙子!真的是瑶仙子!”
“瑶仙子,你好好么?当年听说你出事,我们都以为……幸好你没事!”
唢呐门也有弟子认出了萧瑶,嘴唇动了动,有些感慨地跟她打招呼,当有个师兄,显得格外激动,眼睛里的倾慕根本无法遮掩。
萧遥在树木掩映,看了眼来人,见那张脸很是美丽,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便知道,这就是原主的亲姐姐萧瑶了。
这位萧大姑娘与鹰其丰并肩站着,两人身后,跟着鹰其丰那几个手下,看起来挺有派头的。
鹰其丰自从落地之后,眼神便在唢呐门门人脸上扫过,见萧遥不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怕打不过萧遥,而是怕萧遥拿出那三根翎羽让自己丢脸!
张长老笑道:“原来是雅琴阁的高徒,只是姑娘怕不知道发生何事。长笛门说有弟子死在石头城,可我们已经走访过,并无此事。长笛门此举,只是想霸占石头城罢了。”
长笛门的人马上反驳:“瑶仙子莫听他说的!音乐盛会在即,我们如何会没事找事,主动挑衅?”
“因为你们想将石头城抢过去!”马上有唢呐门的弟子道。
长笛门的弟子冷笑:“石头城穷二白,我们抢来做什么?搞慈善么?”
他们笃定唢呐门不会说出晶石矿,因此反驳起来那叫个轻松。
唢呐门的弟子也冷笑着回应:“是啊,如此个落后的小镇,你们长笛门也想抢,真是丧尽天良啊!”
萧瑶在旁听了会儿,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便道:“长笛门的确没有抢夺石头城的理由,这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瑶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位萧大姑娘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长笛门和唢呐门之间的事,她为何要插手?
长笛门顿时纷纷鼓噪起来。
张长老沉下脸:“好个指鹿为马!”说完看向萧瑶,“这位萧姑娘,你是外人,想必不清楚事情始末,还请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你胡说什么?我们何曾利用瑶仙子了?你们唢呐门说不出理由,莫要攻击好心来劝解的瑶仙子!”
随后,两个门派又吵了起来。
萧瑶听得打瞌睡,这样打嘴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个门派谁也说服不了谁,而且都被对方气得死去活来,终于动起手来了。
长笛门所有弟子将长笛横在嘴边,齐齐吹奏起来。
他们个个胜券在握——这些年来,他们打唢呐门不要太轻松,从来不曾有败!
唢呐门众人从前与长笛门多次交过手,每次都吃亏,看到长笛门这架势,心里便止不住地发毛。
可是想到,自己身后有个超级大杀器萧遥,颗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忙将唢呐放到嘴边,有志同地吹奏起来。
萧瑶见自己劝了老半天,两个门派还是打起来,不由得道:“这可如何是好?”
鹰其丰又扫了眼,没看到萧遥,便道:“你不用多管,横竖是他们要打。”边说边给萧瑶布了个结界,保护她不被音波所伤。
萧瑶侧着脑袋,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说道:“我从未见过唢呐门气势如此足,你说,这次会不会是唢呐门赢呢?”
鹰其丰见她大眼睛咕噜噜的,显得十分可爱,忍不住笑起来,心道瑶瑶和萧遥那死丫头说是姐妹,但是却也有许多长得不像的地方,首先,便是双眸子了。瑶瑶的眸子圆溜溜的,萧遥那死丫头的眸子却大小适。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鹰其丰忙打断自己的想法,说道:“唢呐门么,不过就是暴发户,赢不了的!”
他们依赖的,不就是萧遥那死丫头么?
可是萧遥那死丫头又不在,唢呐门拿什么和长笛门比?
等着被吊打罢!
如同鹰其丰说的样,长笛门的乐声,稳稳压在唢呐门的唢呐声。
这时,长笛门那些没有加入战场的弟子启用屡试不爽的心理战:“唢呐门那些弟子吹唢呐时,两腮鼓鼓的,和□□个样儿,哈哈哈……”
唢呐门众弟子这么多年来,经常听到这样的嘲讽,早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此刻都下意识地收了劲儿,更将仙元力收回去些。
长笛门的弟子看见,心十分满意,吹长笛的,吹得更起劲了,而打心理战的,则继续打,嘲讽唢呐门的弟子因为吹唢呐吹多了,都是国字脸。
唢呐门的弟子气势更低,附在音波的仙元力更低了。
张长老大喝道:“你们怕什么?天下第美人在我们门派,她可是国字脸?她吹唢呐时显得丑吗?少听他们派胡言!”
可是,心结是很强大的东西,唢呐门的弟子这么多年来饱受其他门派的非议,早有了心结,又怎么是张长老随便句话就能开解的?
再加上长笛门玩心理战那些人听了张长老的话,都嗤笑出声,以至于唢呐门的弟子更抬不起头了。
张长老见了,没法子,只得示意躲在树丛里的萧遥吹唢呐。
直等着上场,打爆对面的萧遥得了示意,马上将唢呐放到嘴边。
长笛门以为这次胜券在握了,脸上都露出笑容来。
可是下刻,已经弱下去不堪击的唢呐声,陡然加入了道异常嘹亮清透的唢呐声,那唢呐声在其他唢呐声与长笛声奏响时,仿佛只猛虎进入鸡窝顿乱窜!
鹰其丰眉心跳,俊脸马上黑了,马上给萧瑶又加了层结界,而且也拉着萧瑶稍微退后,离开了唢呐声攻击的正面。
鹰那几个听到这唢呐声,也都出了身冷汗。
他们很强大,外出行走是向来是受人尊敬的存在,虽然也吃过憋,但不算什么,唯有萧瑶那次,是他们毕生的耻辱!
意识到自己居然对萧遥产生了避让的心理,鹰其丰以及鹰等人全都脸色铁青。
可是,听到越来越嘹亮的唢呐声,感受到附了仙元力的音波带来叫人亢奋的乐曲,他们都下意识给自己加层结界——他们真的不想做秃毛了!
长笛门的弟子脸色大变,那些玩心理战的,再次大声嘲笑起来。
萧遥半点不受影响,沉浸在吹奏的曲子之。
在普通的曲子注入演奏者的感情,让倾听者感受到演奏者传递的感情……再有仙元力加持,长笛门众弟子很快全部沉浸其,连长笛也忘了吹了,个个面红耳赤,陷入了激动亢奋之。
萧瑶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唢呐门何时竟出现个如此可怕的高手了?”就是她当年全盛时期,也不及这人的半!
鹰其丰臭着俊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此没有说话。
曲终了,由始至终都不曾清醒过来的长笛门弟子,全都吐血倒地。
张长老上前步:“马上退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长笛门的弟子们脸色惨白,情知今日讨不了好,因此纷纷站起来:“若非你们唢呐门出了个高手,我们绝不会败!不过,就算你们有个高手又如何,能让那些废物跟着强大起来么?若不能的话,且等着被我们长笛门报仇罢。”
说完不再停留,就好离开。
这时道好听的嗓音响了起来:“慢着——”
长笛门听到这声音从唢呐门人群后面传来,料想这就是以己之力击退他们的高手了,脸上都不有自主地露出几分恭敬之色:“这位姑娘要与我们说什么?”
萧遥道:“我很不满意你们说我们唢呐门的人丑,现在,重复遍我说的话:‘唢呐门都是俊男美女!’”
长笛门愣,旋即叫道:“不可能,我们不可能信口开河!”
萧遥道:“不愿意么?那就再听听我的唢呐声。”
萧瑶听到这道女声竟如此霸道,忍不住问鹰其丰:“鹰大哥,你知道唢呐门的这个高手么?”
鹰其丰这下不能不回答了,就说道:“是你那个妹妹。”
萧瑶顿时目露震惊。
这时,她看到唢呐门门人身后的树丛,忽然走出个十分年轻的姑娘,这姑娘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稚气,可即便如此,仍旧看得出她是如何风华绝代的。
萧遥从树丛走出来,看向长笛门的弟子,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唢呐放到嘴边,开始吹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