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掉萧遥的绣花针,掌门刚想开口说话,就见孙长老身形掠向钱长老,忙飞身去阻止:“住手——”
可是已经迟了,孙长老一掌将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钱长老拍飞。
“啊……”钱长老砸出身上仅剩的武器宝物以及禁制阻挡,可人还是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掌门连忙飞身过去,大掌抵在钱长老身上,不住地往他身上输入仙元力,然后又拿出一颗丹药,塞进钱长老嘴里,做完这一切,他才沉下脸看向孙长老:
“孙师弟,本是同门,为何要赶尽杀绝!钱师弟的丹田已经被你废了,你可满意了?”
孙长老冷冷地道:“他给我下药,我留他性命,已经算网开一面!”说完往自己手指上一划,然后将一滴殷红的鲜血弹射向掌门。
掌门手指一点,那滴鲜血瞬间停下,并浮现在空中。
他微微凑近闻了闻,皱了皱眉,又从身上拿出一物凑近,听到那物发出铮铮声,脸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
这时唐淑静睁开双眼,目呲欲裂地看向萧遥:“你废了我的丹田!”说完见钱长老倒在一旁,生死不知,掌门又来了,马上对掌门厉声道,“掌门,萧遥对同门痛下杀手,请掌门支持公道!”
萧遥冷冷地道:“你给我师父下药,又企图抹黑我和我师父的名声,留你狗命,已经算是我仁慈了。”
掌门听了,皱了皱眉。
萧遥果然是孙长老的弟子,出手一般的狠辣。
唐淑静厉声喝道:“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和孙师叔的奸|情被我和师父撞破,你们才杀人灭口!”又看向掌门,疯了一般大叫,“掌门在上,请你一定要杀了萧遥为我报仇!”
得知丹田被萧遥毁了,她几乎已经疯魔了。
因为丹田废了,就表示她这辈子再也不能修炼了,只能变成一个叫人瞧不起的平凡人!
萧遥上前,幻化出一只大手,对着唐淑静的脸就是一巴掌,打完了,才道:“杀人灭口?你现在不是还活着么?”
唐淑静本来就疯魔,再被萧遥扇了一巴掌,心中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她怨毒地盯着萧遥,大声反驳:“你刚入门没多久,修为不够,只是没办法杀死我而已!”
萧遥瞥了她一眼:“要杀你,易如反掌!”
唐淑静正要反驳萧遥的话,眼前忽然一闪,就见执法堂的花管事带着执法堂的人出现在房中。
她马上厉声控诉萧遥的恶行,并大声揭发“萧遥和孙长老的丑事”。
花管事看向掌门。
掌门道:“此事一定要查清楚。”钱长老和他足下的爱徒唐淑静都被废了丹田,是碧落门的大事,一定得查清楚。
花管事便看向萧遥:“你可有证据证明你和孙长老是清白的?”
萧遥道:“你们不如先问问,钱长老和唐淑静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和我师父之间有什么?”
唐淑静马上大声道:“你头发未干,孙师叔却出现在你房中,说没有什么,谁信?再者,我听到我师父说,你和已经去世的九师叔有几分相似。众所周知,孙师叔深爱九师叔,看见你移情也是有的。”
孙长老喝道:“闭嘴——你一个女孩子,却开口闭口诬陷他人,羞也不羞?”
唐淑静想着自己的仙途已经被毁了,如何还会在意什么尊卑,当即反驳:“孙师叔自己做那样的事也不羞,有什么资格说我?”
顾师姐怒极,厉声道:“我师父被下了药!”
唐淑静冷笑道:“谁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苦肉计呢。”
萧遥不废话,又幻化出一只大手,对着唐淑静又是一巴掌,见唐淑静对自己怒目而视,才淡淡地道:“你嘴臭,我听不惯,所以扇你。”
花管事看向萧遥:“不可动用私刑,你可有证据?”平心而论,他是希望萧遥有证据的,毕竟钱长老不废都废了,实在没必要因为他一个废人而再处置萧遥这样的好苗子。
唐淑静两边的脸都肿了起来,她心中恨极,怨毒地看了萧遥一眼,转而跟花管事以及掌门喊冤,要求两人严惩萧遥和孙长老几人。
萧遥道:“很不巧,我有证据。”说完手上一挥,将自己先前录下的一切放出来。
唐淑静的脸瞬间变得刷白,但是马上狡辩:“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情趣呢?再说了,就像我先前说的,没准是苦肉计呢。”
萧遥道:“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师父刚进来没一会儿,你们马上便出现了?另外,你和我过招时,为何直取我腰间放着朱果的储物袋?”
朱果?!
在场所有人顿时倒抽一口气。
唐淑静也马上一脸诧异:“你居然有朱果?”她是真不知,因为钱长老只是想让她抢萧遥那只储物袋,没说过里头是什么,所以此刻脸上的诧异十分逼真。
问完这句话,她马上又说道,“你有朱果,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又怎么会来抢你的朱果?你这分明是狡辩!”
萧遥道:“我也很好奇,你们为什么知道我有朱果。不过,我知道,你们行动之后,肯定已经毁尸灭迹的了,证据,肯定找不到了,但是……”她看向掌门,“据说有一秘术,叫搜魂的,不知掌门是否可以施展?”
掌门还没说话,孙长老声音沙哑地开口:“我来吧。”
唐淑静马上大声叫道:“不行!你为了洗脱自己的清白,一定会用手段让我撒谎的,我不信你!”又跟掌门哭诉,
“掌门啊,这是他们的诡计,你一定不要信啊。我师父有钱师姐那么优秀的孙女儿,想要什么没有,需要巴巴的来谋夺萧遥的朱果?再者我们根本不知道萧遥有朱果,这谋夺又从何说起?”
她知道,此刻已经无法可想,只能提钱非珍,希望掌门顾忌钱非珍,将这事糊弄了过去。
顾师姐马上道:“你既然不信我师父,那总信任掌门了吧?”
掌门目光隐晦地看了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钱长老一眼,然后看向唐淑静:“你既然不信孙师弟,便由我来搜魂吧。”
钱长老废了,钱非珍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处理不好,没准会连累碧落门,所以,只能找出确凿的证据,让钱非珍哑口无言,没办法责怪碧落门并来寻仇了。
唐淑静的脸瞬间变得刷白。
掌门不迟疑,马上伸出手探向唐淑静。
唐淑静想躲开,可是她如今与废人无异,哪里躲得开?只略微挣扎了一下,便再也动不了了。
掌门一手按在唐淑静的头上搜魂,一手往墙上一挥。
唐淑静脑海里的记忆,便纷纷涌现出来。
她得到钱长老的吩咐,拿着药去让钉子给孙长老下药,之后回去禀告钱长老,一起来抓|奸——这些事无所遁形。
掌门很快收回手,然后看向委顿在地的唐淑静,示意她看墙上的回放:“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唐淑静看向墙上自己的记忆,脸色瞬间变成一片灰败。
萧遥道:“掌门,往同门屋里放钉子,陷害同门,需要如何处置?若主动交代,是否能减轻处罚?”
这话问出来,唐淑静都不用等掌门回答,马上哭起来:“掌门,我错了,我也是听令行事的,我没办法……”
萧遥见只是这么一恐吓,唐淑静便什么都说了,懒得再看她的丑态,迅速移开目光。
这时钱长老那五个弟子也陆续睁开双眼,目呲欲裂地瞪视着萧遥,怨毒地道:“你好狠的心啊,居然废了我们的丹田,你不得好死!我们定当禀明掌门,拿你问罪!”
“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不,要先让她受尽折磨才弄死她,这个贱人太狠了!”
萧遥没有厚此薄彼,直接幻化出一只大手,一人扇了一巴掌,才在五人怨恨的目光中淡淡地开口:“掌门在此,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说。”
这五个弟子听了马上扭脸看向掌门,可顺着这一扭脸,他们率先看到墙上回放的唐淑静的记忆,脸瞬间白了。
掌门见了他们的脸色,叹息一声,对花管事道:“现将他们带回去,我去跟珍儿谈这事。”
这时钱非珍高冷的嗓音响起:“我来了。”她的身影出现在房中,秀目一掠,看见倚在墙角生死不知的钱长老,瞬间变了脸色,忙飞身上前。
当发现钱长老的丹田已毁,她的脸色马上变得阴沉起来,愤怒地喝问:“这是谁做的?”
孙长老上前一步:“他对我下药,诋毁我与我弟子的名声,所以我才废了他。”
掌门见钱非珍来者不善,便向花管事使了个眼色。
花管事马上走到一边,低声对自己的亲信吩咐几声,便让亲信出去了。
钱非珍冷冷地道:“纵使我祖父有不是,也该有执法堂处置,何时轮到你动用私刑了?”
唐淑静见钱非珍似乎要为钱长老出头,马上大声道:
“钱师姐,他们不仅废了师父,还废了我们几个!可怜师父一把年纪了,对门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老了却被废掉丹田,再也不能修炼。我们六个,是他亲自教养的,如今也全被废了……师父若醒来,肯定无法接受这个打击的!”
萧遥冷冷地看向钱非珍:“你祖父是和我师父交手,才被废掉丹田的。若他不出手,肯定不会有事!”
钱非珍冷着脸:“我不接受任何理由,我需要碧落门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绝不善罢甘休!”
她修为高,又是玉京府的弟子,所以她很有底气。
这时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前来做客的各大门派,都涌了进来。
当先的,正是大罗天的严止戈。
他进来之后,扫了一眼眼前昏迷的钱长老,脸色难看的唐淑静六人,以及针锋相对的萧遥和钱非珍,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这时有人低声道:“天啊,看墙上……”
“这时怎么回事?钱长老让人给孙长老下毒,然后来抓|奸,他疯了吗?好歹是同门!”
严止戈听了,马上抬头看向墙上,很快看到了唐淑静的记忆。
钱非珍看到各大门派的人都来了,脸色很有些不好,不过她的初衷没有变:
“我还是那句话,即使我祖父有错,自然有执法堂处置,再者,即使有错,也只是逐出碧落门,而非废掉丹田!今日这事,如果碧落门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绝不善罢甘休!”
各大门派的人听了,忍不住低声讨论起来。
有人觉得钱非珍说得对,有人则认为,她居然还敢来讨公道,实在太不要脸了。
不过惧于钱非珍是玉京府的弟子,认为钱非珍没资格讨公道的人只敢低声讨论或者暗中嘀咕,没敢大声说出来。
因为这样,倒显得开口的,都是支持钱非珍的。
钱非珍看向掌门:“我看各大门派都是支持我的,希望掌门给我一个交代。”
掌门让人引各大门派来,就是希望用各大门派的悠悠之口堵钱非珍的嘴,却没想到各大门派不支持钱非珍的人顾忌钱非珍师门的势力,居然不敢开口,开口的,都是支持钱非珍的,一时有些骑虎难下。
孙长老上前一步:“你祖父阴险恶毒,我不后悔废他。你若不服,可来一战!”
钱非珍冷着脸,上前一步:“既然如此,便来一战!”
因为场地较为狭窄,两人飞到外头,在外头开战。
大家看见,连忙跟了出去。
萧遥有些担忧,孙长老被下了药,肯定会受影响的,之前又跟钱长老战了那么长时间,眼下还不知道有几分战力。
顾师姐也十分担心,可是看到孙长老和钱非珍已经战在一起,也只能担忧地看着。
此时红枫山弟子们全都来了,知道来龙去脉,都十分愤怒,见钱非珍居然还要讨回公道,更是气得不行。
萧遥没空多管其他师兄师姐,而是担心地看着孙长老。
孙长老的打法毫无保留,每一击都全力以赴,而且基本上不抵挡钱非珍的攻击。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孙长老是想跟钱非珍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走到掌门身边,低声道:“掌门,我师父似乎要与钱非珍同归于尽,你有什么办法阻止么?”
掌门叹息一声,摇摇头:“没有办法。”
萧遥的观察力十分敏锐,感觉掌门说这话时目光游移,忍不住道:“掌门,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请你救我师父。”
掌门还是摇头:“我救不了。”钱非珍功力深厚,身上又有玉京府赐予的法宝,他用尽手段的确可以保下孙长老,可是之后呢?
钱非珍必定会来寻仇的,到时他用什么保下碧落门?
为今之计,只能用孙长老一命来浇灭钱非珍无尽的怒火。
孙长老是他的师弟,他已经尽过努力救他了,为此还不惜让门派内内斗的丑事被各大门派知道,可惜,没用,钱非珍不肯善罢甘休。
他是碧落门的掌门,他不能让碧落门毁在自己手上。
萧遥心里头涌上一股愤怒,可是惊险的对战让她来不及愤怒了。
只见孙长老又挨了钱非珍一掌,身体抖了抖,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可还是竭力上前,想还钱非珍一掌。
孙长老吐出一口血,扬声笑起来:“哈哈,不错,再来——”
钱非珍听了,想起孙长老小时对自己挺好的,出手不由得慢了几分。
这时,钱长老醒了。
他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忙气沉丹田准备运转仙元力,可是赫然发现,自己的丹田破碎了!
丹田被废,对钱长老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他声音凄厉地叫起来:“啊,我的丹田!孙不义,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疯狂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咆哮,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这次,他是为了谋夺朱果而来的,野心勃勃,醒来却发现,朱果谋夺不成,自己却被废了!
唐淑静六人见他醒了,连忙凑过去安抚他,并哭道:“师父,我们的丹田也被萧遥那个贱人废了!”
钱长老听到,更是目呲欲裂,厉声道:“孙不义,萧遥,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唐淑静几人马上道:“师父,钱师姐在为你出气了,你可一定要让她也帮我们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