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门口处传来一阵耸动。
萧遥和周恒看过去,见有人推着蛋糕过来。
大家知道,重头戏马上就来了,因此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也不说话了,而是看向特地弄出来的小舞台,等着奚大帅宣布大帅府的交接。
奚大帅心情有多复杂无人知道,大家只看到他站到台上,笑着夸赞了奚昭一通,然后说自己老了,未来是年轻人的,奚昭有勇有谋,是他最合适的继承人,从今天起,大帅府将交到奚昭手上,而他则准备颐养天年了。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奚昭被奚大帅——奚长生请上台发言,他生得英俊,此刻穿着军装,迈着大长腿上台,让台下好些姑娘红了脸颊神驰目眩,就是不少嫁了的少妇太太,也忍不住发起花痴,不好男色的男子,看着奚昭这俊朗的模样,也忍不住感叹其男色之盛。
萧遥虽然已经被奚昭帅过一次了,可是这时看到他意气风发上台,还是又一次被帅到了,压根移不开目光。
奚昭上台之后,目光就下意识盯着萧遥看,见萧遥情不自禁地看着自己,心中那些酸意,瞬间不翼而飞,而且觉得整个人充满了干劲。
他很快开始发言,说得慷慨激昂,瞬间成为了全场最闪耀的存在!
罗馨看见,心中欣慰之余,又有不足外人道的苦涩,听着耳畔娘家嫂子对自己的赞扬,更是有苦说不出。
她敢说,奚昭这次表现如此突出耀眼,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萧遥在台下站着,正看着他!
奚昭发言完毕,便切蛋糕吃蛋糕,吃完继续说话或是跳舞。
时间不早了,才开席,大家入席喝酒敬酒,宾主尽欢。
萧遥不擅长喝酒,因此只喝了一杯,便放下酒杯了。
奚昭记得萧遥不会喝酒,一直暗中留意着她,苦于自己不能脱开身,便派陈信过去看着,顺便帮萧遥挡酒。
到了这个环节,奚云梦很紧张,不过她不是蠢蛋,并没有主动过去敬酒——如果萧遥中招了,给萧遥敬过酒的她,是有可能被怀疑的,她不愿被怀疑,所以只远远看着。
当看到萧遥喝了一杯酒,之后就不喝了,就是有人要敬酒,也是由陈信给挡了,不由得有些心急,悄悄走到苏挽晴身边,低声问:“大嫂,怎么办?萧遥不喝酒了。”
苏挽晴道:“你急什么,她第一杯酒就喝下去了。你且等着吧,不要乱走,等会儿开始行动,别让我们找不到人。”
奚云梦这才松了口气。
萧遥吃了些东西,感觉气血汹涌,人也有些醺醺的醉意,生怕撑不住露出了女儿家的形迹,便对陈信道:“我有些醉了,你扶我回去罢。”
陈信得了奚昭的吩咐,记住一切以萧遥的命令为上,当下连忙扶着萧遥出了宴会厅。
奚昭见了,又是焦急又是担心,恨不得亲自送萧遥出去。
罗馨和奚大帅死死拉住他,才让他在宴会上待着。
奚云梦见萧遥出去了,忙看向苏挽晴。
苏挽晴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
那丫鬟端着酒杯下去了,不一会儿端了几杯酒过来。
就那么不小心,这些酒洒到了奚云梦身上。
奚云梦假意斥责了丫鬟几句,便由丫鬟陪着回去换衣服了。
萧遥走出不远,就觉得难受得有些走不动了,她又不愿意让陈信抱自己,便问:“陈信,这里附近可有休息间?我有些撑不住了。”素心和平安没有跟着出席宴会,而是帮她看着院子。
陈信忙点头:“有的。我这就带萧先生去。”他也看出萧先生的情况有些不对,忙扶着萧遥加快了脚步。
很快,陈信打开一个房间门,扶着萧遥进去:“萧先生,你现在这里休息罢。”
萧遥还记着自己的身份,点点头,保持着清醒看向扶着自己的陈信,道:“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出去罢。帮我将情况跟我娘和素心他们说一声。”
陈信见萧遥急着催自己离开,忙点点头出去了。
萧遥马上将房门反锁,然后才踉跄着回到房中倒在床上。
她觉得,自己这不像是醉酒,倒像是吃了妓|院里助兴的药。
可她毕竟不是男子,对这种助兴的药感受不深,不过,由于不能喝酒,酒中又混入了药,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化学反应,她有些醉有些难受。
躺了一阵,萧遥昏昏欲睡,即将睡过去之际,忽然听到了开门声。
她忙掐了自己一把,竭力保持清醒。
门被打开,接着又被关上,随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萧遥听着这一连串的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有人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给她下药,打算来侮|辱她?
在萧遥迷迷糊糊想着时,那人已经来到她跟前了。
萧遥努力聚焦眼神看过去,当看清来人的脸时,她同时听到来人娇滴滴的声音:“萧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下了药?我、我来帮你。”
萧遥愕然,这是什么神展开?
眼见奚云梦开始脱衣服,连忙叫道:“你快走开——”
奚云梦见萧遥往后躲,不肯跟自己在一起,连忙加快了脱衣服的速度。
脱得只剩下内|衣时,她到底没脸继续脱,只得含羞带涩地靠近萧遥——苏挽晴告诉她,只要做到这一步,再靠近男子,男子就会化身为狼,接受继续做下面的事。
萧遥已经快失去意识了,见奚云梦半|裸过来,以为她要扒自己的衣服,虽然她不怕暴露女儿身,但怕被奚云梦、奚暄和苏挽晴利用做什么不利于奚昭的事,因此用最后一点力气,趁着奚云梦靠过来的时机,一个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将人砍晕过去。
见奚云梦晕过去了,萧遥自己,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苏挽晴继续在宴会上应酬,不时分心注意着时间。
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忙冲自己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见丫鬟出去了,自己便去罗馨跟前侍候。
说了一阵,见奚暄带着奚昭和奚长生过来,陈信跟在奚昭身边,松了口气,觉得今日谋划这事,成功了大半。
话说了没一会儿,奚云梦的丫鬟便过来了,跟苏挽晴的丫鬟说了几句话,苏挽晴的丫鬟便过来,低声问苏挽晴:“大少奶奶,三小姐跟前的敏儿说有电话找三小姐,可她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三小姐,问我们见过三小姐不曾。”
苏挽晴有些讶异地道:“云梦的衣服被泼了酒,回去换衣服了。怎么,敏儿没见着么?”见丫鬟点点头,便说道,“你去问问阿珍,当时是她陪云梦回去的。”
奚长生闻言就道:“今儿客人多,有不少喝醉了的,大家警醒一些,别闹出什么难看的事来。云梦云英未嫁,便是有些风声也不好听,赶紧差人去找找。”
罗馨和苏挽晴忙点点头。
这时阿珍来了,忙上来禀报:“大少奶奶,三小姐喝了酒,走到路上觉得有些累,所以挑了一间房休息。”
奚暄抿了抿薄唇,看了附近还没走的宾客一眼,激动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混乱。
苏挽晴压下心中的激动,道:“是哪间房?你带敏儿去罢。”
阿珍道:“是。”随后对敏儿道,“三小姐在秀玉间。”
陈信瞬间变了脸色。
奚昭原本就觉得这一出有些不正常,见了陈信的脸色,马上看向陈信。
陈信额头上的汗珠淌了下来。
奚暄见状,惊讶地问:“陈信,你怎么了?”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之前萧先生醉了,是你扶他去休息的,你这惊慌失措的神态,该不会萧先生也在秀玉间罢?”
他说完见陈信脸色难看,马上变了脸色,上前揪住陈信的衣领,“你说!”
奚长生和罗馨本来觉得奚暄是杞人忧天,可是看到陈信此刻的脸色,也不由得怀疑起来。
相比起奚长生的怀疑,罗馨想得更多,马上便猜到,这是奚云梦和奚暄几个设的局,为的就是萧遥是奚昭心腹的身份。
苏挽晴忙道:“奚暄,此刻到处都是宾客,你说话小声些,省得坏了云梦的名声。”
可是,刚才奚暄说话的声音不小,附近的宾客都听见了,此时一个个看过来。
奚暄涨红了脸,努力压低声音,看向奚大帅:“爹,我就云梦一个妹子,我需要查清楚这件事。”说完忿忿不平地看向奚昭,似乎此事是奚昭指使一样。
奚昭的脸色也异常难看,可是涉及萧遥,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道:“萧遥洁身自好,此事——”
罗馨听了,脸色变了变,忙加上一句:“云梦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他们之间,肯定不会有什么,就是有,也一定是小人故意设计。”
她也算了解奚昭,一旦涉及萧遥,他就不正常,有些疯,刚才肯定是想说萧遥洁身自好,一定是被缠上的,奚云梦是他的妹妹,他这样说,难免要被人说不顾自己妹子的名声。
这时一人哈哈笑道:“奚太太说得是,这种事还是查清楚的好。”
奚昭看过去,见是唐传,便收回目光,掩下了眼中的杀意。
上次杀他和萧遥,他一直比较忙,腾不出手对付他,这次竟又来,当真当他和萧遥是一尊佛么?
杜鲁门和柯金几个也笑着过来,纷纷道:“是萧先生出事了么?萧先生是个天才,可不能叫人误会或是陷害啊,此事一定要好生查一查才行。”
奚昭知道,这几个表面说是为萧遥好,可实际上,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准是受苏挽晴所托过来的。
奚暄冷冷地道:“这便去看一看!”说完阴沉着脸,叫阿珍带路。
奚长生的脸色很难看,他并不愿意闹大此事,可唐传没脸没皮地插手,外国大使也凑热闹,奚暄这个蠢的又坚决要查,他就是想将此事包着,内部处理也不行了,只得阴沉着脸跟去,让罗馨和奚昭在这里稳住场子。
毕竟还有些要脸的人强忍着不去看热闹的。
奚昭一百个不愿意,马上道:“萧遥是我的人,我自然要看着。”说完不理奚长生难看的脸色,跟了过去。
罗馨怕奚昭发疯,也道:“此事毕竟是家事,我得看这些。云珠和旸儿留在这里招呼客人罢。”
其他宾客心中的好奇达到了巅峰,可惜他们不是唐传,也不是外国大使,不敢明着看大帅府的热闹,只能强忍着。
奚昭面沉似水地跟着奚暄走向秀玉间,一路上都在想如果萧遥和奚云梦发生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他光是想想就要发疯。
不过奚昭也知道,如果自己当真发疯,萧遥可就难了,所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无论如何,他总是要保下萧遥的。
可是,如果萧遥和奚云梦当真发生了什么,奚大帅要让萧遥娶奚云梦呢?
奚昭握紧了拳头,萧遥不愿意,他坚决支持他!
奚暄也是个演戏高手,走到秀玉间门口,深吸一口气,露出十分纠结的表情纠结了一阵,这才伸手去敲门。
也就这么巧,害怕昏迷过去任人宰割的萧遥连昏迷也不安生,正好醒过来,被她打晕了的奚云梦,由于萧遥下手的力度不算大,也刚好醒过来。
听到敲门声,萧遥马上坐起来。
她昏迷了这么一会儿,虽然还难受,可却不像原先那么难受了。
奚云梦也坐起来,看向萧遥。
萧遥看向她:“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奚云梦马上摇头:“不,发生了。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萧遥冷静地道:“不,你不能诬陷我。奚云梦,我告诉你,你诬陷我,对你自己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奚云梦满心都是做是这件事,让世人以为自己是萧遥的人,然后由奚长生做主将她嫁给萧遥,所以此刻听着萧遥的话,只觉得她是想甩开自己,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拼命想办法。
很快,她想起苏挽晴教的,连忙跳下床翻找衣服,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随后将瓶子里的血液滴在床单上,然后将瓶子砸碎,扑到萧遥身边要解萧遥的衣服。
萧遥一把推开奚云梦,俏脸沉了下来:“你们故意算计我,只能自取其辱!”
奚云梦听到拧门把的声音,知道来不及脱萧遥的衣服了,马上扯乱自己的头发,又往脖子搓了搓,这才慌张地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转脸梨花带雨地看向萧遥,哭着说:“萧先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啊。”
这时奚暄终于拧开门把进来。
奚云梦尖叫一声,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低低地抽泣起来。
奚暄知道,奚云梦成事了,心中一喜,脸上却满是怒容,快速走了进来:“萧遥,你该死——”
奚昭看到萧遥和奚云梦都在床上,奚云梦的衣服都落在床边,整个人用被子遮着,可是任谁看到她凌乱的头发以及偶尔露出来的脖子上的红印子,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刹那间,奚昭眼里一片血红,心里涌上要杀人的冲动。
他冷冷地盯着奚云梦,眸子里杀意凛然。
罗馨一看,忙扯了扯奚昭,低声道:“萧先生——”
听到这三个字,奚昭理智回笼,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奚暄,冷冷地道:“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你要做什么?”
说这些话时,他没有看萧遥。
他还说要保护萧遥,可是却让萧遥在自己家里出事,在自己生日这一天出事。
他没脸面对萧遥。
奚暄暴怒:“奚昭,云梦也是你的妹妹!”
罗馨道:“先好好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传马上接口道:“不管怎么一回事,我看大帅府啊,是准备办喜事了。”
杜鲁门则笑着看向萧遥:“萧先生,奚家这位小姐是个美人儿,恭喜恭喜!”
本来怒容满面的奚长生回神,听到这些话,怒气稍歇。
的确,就算萧遥和奚云梦发生了什么也没多大事,只要将奚云梦嫁给萧遥就是了。
萧遥见大家都误会了,马上道:“各位,我和奚云梦之间没什么。我——”
奚云梦和奚暄摆明了要赖上她,她只能说出真实身份脱身——如今她是清醒状态,倒不怕说出女儿身份有麻烦了,因为就算有麻烦,她也可以解决。
可是勃然大怒的奚暄马上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试试?萧遥,我没想到你是个孬种,到这个时候居然还否认!”
奚长生也沉下了脸,冷冷地看向萧遥:“无论有什么误会,我女儿和你,已经扯上了关系,我女儿如果愿意,你必须得负责!”
罗馨使劲给萧遥使眼色,让萧遥点头同意这门亲事。
苏挽晴没说话,她只是个小姑子,这个时候,便不好开口了。
奚昭听着七嘴八舌要萧遥娶奚云梦的声音,马上喝道:“都住嘴!”说完看向萧遥,“萧遥,你告诉我,你愿意娶奚云梦吗?”
萧遥马上道:“我和她之间没什么,我不会娶她。我其实——”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身份,便听到奚暄、唐传以及几个外国人的讨伐声:“萧先生,你这也太过分了!”
“身为男子,你敢做不敢认!”
“就算你是被误会的,也夺了奚云梦的清白,但凡是个负责的人,都该娶奚云梦为妻——”
“萧先生是奚大帅的人,娶了奚大帅的妹妹,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萧遥多次想要辩解,但根本插不进去,见众人纷纷指责自己,心里骂了一声妈|的智|障,便决定等他们骂完自己再开口辩解,于是干脆坐在床上等大家继续骂,就当看戏了。
不过不得不说,奚暄的演技有点差,苏挽晴的不错,几个外国人的更差,一脸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差评!
奚昭见萧遥干脆不辩解,以为她是百口莫辩,顿时心如刀割起来,当下走到萧遥跟前,再次爆喝一声:“闭嘴——”
见所有人都住了嘴,这才道:“如今推崇西学,不再像过去那般失了清白便被千夫所指活不下去,若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可以不必结婚。”
奚暄冷冷地看向奚昭:“奚昭,云梦也是你的妹妹,你就是这样对她的吗?”
唐传和杜鲁门等外国大使纷纷指责奚昭。
奚长生也失望地看向奚昭,道:“我不同意,萧遥害我云梦失了清白,一定要负责娶她。”
罗馨见奚昭要争辩,连忙扯他,可奚昭不为所动,他看向奚大帅:
“时下文人即使娶了妻子,再遇上志同道合的,仍然要回来休掉生下孩子在家侍奉公婆带孩子的原配,和新人结婚,此举被誉为反对包办婚姻。如今萧遥和云梦并非情投意合,若强迫他们结婚,和包办婚姻何异?”
说到这里看向唐传,“唐先生,你以为然否?”
唐传怔了一下,因为他就是休掉原配令娶志同道合新妻的佼佼者,不过他的无耻让他很快找到了理由:“可是,奚三小姐对萧先生未必无意。”
奚昭冷冷地说道:“先前那两位唐太太对唐先生,也未必无意。”
唐传不说话了。
他有一个父母包办的原配发妻,出去留学后,结识了新人,于是回来休了原配,迎娶新人,但后来对苏挽晴有想法,于是跟第二任离婚,追求苏挽晴,苏挽晴嫁给奚暄之后,他便没有结婚,同时养了好几个情|人。
唐传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再说下去,以奚昭的疯劲,绝对会将自己的事全部爆出来举例子。
他是不怕丢脸,可是总不好自打嘴巴的。
知道出了事急匆匆赶来的周恒听到奚昭这话,马上点头附和:“奚大帅说得有理!既然不是志同道合,彼此也没有至死不渝的情义,没必要结合。”
奚长生阴沉着脸:“我不管你们西学不西学的,反正得了我女儿的清白,便得娶我女儿。”他说到这里看向哀哀哭泣的奚云梦,问道,“云梦,你可愿意嫁给萧遥?”
奚云梦羞答答地看了萧遥一眼,旋即垂下头说道:“单凭爹做主。”
众人一看,便知道她是想嫁给萧遥的。
奚长生当下便看向萧遥:“既然我女儿愿意,萧遥你必须娶她!”
苏挽晴和奚暄闻言,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
他们计算得没错,有老爷子在,的确可以逼迫奚昭的。
奚昭的眸色更冷,马上开口:“此事不行——”
萧遥觉得,奚昭为自己做得够多了,如今自己又能说话,戏也看够了,连忙扬声道:“你们先听我说,等我说完了再说!”
奚长生掏出一把□□,阴恻恻地看向萧遥:“好,轮到你说了,你可以慢慢说。”
他已经看出,奚昭是一定要保萧遥的,这让他倍感愤怒,觉得既丢了脸,又失去了作为父亲的威严,所以他决定,绝对不会退让一步的!
奚暄和苏挽晴压下心里头的快意,努力在脸上做出愤怒的神色。
杜鲁门轻笑一声:“萧先生总不会喝太多了,没有做什么吧?可是床上有血迹了……”
萧遥冷冷地看了杜鲁门一眼,将他划入了猥|琐|男的范畴,然后扶着床头站了起来,从奚昭身后走出来,道:“我想说,我和奚云梦没有发生过什么,因为我——”
奚暄又开始暴怒,马上打断萧遥的话。
萧遥见新一轮的讨伐又要开始了,马上厉喝一声:“你给我闭嘴——”见奚暄似乎要反驳,连忙快刀斩乱麻,扬声说道,“我是个女人,我不可能跟奚云梦发生什么!”
“……”奚暄即将出口的怒骂,更在了喉咙。
哀哀哭泣的奚云梦也不哭了,小嘴微张,反应不过来。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奚昭最先反应过来,他转身看向萧遥,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目光狂乱,带着期待,可又有深深的害怕,他嘴唇有些发干,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怕惊醒了自己做的美梦,艰难地问:“萧遥,你、你说什么?我刚才听错了。”
萧遥道:“你没有听错,我是女人。”说完看向处于目瞪口呆状态的奚暄一行人,大声道:“我是女人,只是做男装打扮,所以我跟奚云梦不可能有什么的,一切都是她和背后的人的诡计,想要赖上我,为此还洒了血在床上。”
苏挽晴也回神了,目光看向萧遥的喉结,声音尖利:“不可能,你分明有喉结。”
她无法接受,自己和奚暄苦心炮制的一切,对象居然是个女子。
这还有天理吗?!
奚长生和奚暄咽了咽口水,忙看向萧遥的喉结,见果然有,忙点了点头。
萧遥伸手到喉咙,一把扯掉自己的喉结,击破了奚暄和苏挽晴最后的一点幻想:“喉结是假的。”
光滑修长的颈项露了出来。
奚暄和苏挽晴仿佛挨了重重一巴掌,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心里那些得意,早已不翼而飞。
没有喉结,只能是女人,亮出这一点之后,比什么都有用,连验明正身都不用了!
萧遥容色本来就极盛,此刻露出雪白修长的颈项,引得唐传和几个外国大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奚昭回神,连忙伸手遮在萧遥的颈项上。
这时,奚云梦终于反应过来了,崩溃得尖叫了一声:“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萧遥被奚昭伸手遮住脖子,觉得压迫感十足,连忙推开他。
奚昭脸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见萧遥要推开自己,忙劝道:“遮住,先遮住好不好?”
罗馨反应过来,看向仿佛变成刚娶了合心意媳妇的地主家傻儿子一般的儿子,心中庆幸不已,忍不住想笑,可是想到今日这一出,便又重新板起脸,道:“今天这一出,分明有内情,长生,我认为需要彻查!”
说完看向唐传以及几个外国大使:“各位,热闹也看够了吧?还想继续看么?”
几人都是苏挽晴请来的,知道萧遥是女人之后,便明白,什么谋算都成了一场空,当下连连摇头,纷纷提出告辞。
奚暄和苏挽晴心中的失望自不必说,但是两人都担心查到自己身上,因此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周恒跟傻了似的看向萧遥:“萧兄你、不对,萧兄,你居然是个姑娘,你是萧姑娘……”
萧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恒:“抱歉,我骗了你。若不知怎么称呼我,你叫我萧遥就是。”
周恒忙摆了摆手:“没事。我就说嘛,男子那里能长成你这个样子。”又目光发亮地看着萧遥,“萧遥,那个,我未婚,我们是知己,你看——”
奚昭黑着脸打断周恒的话:“周恒先生,我们家要先处理一下家里的私事……”
周恒忙点头:“我知道。”又巴巴地看向萧遥,“萧遥,我们回头再聊,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罗馨见奚昭快忍不住打人了,连忙忍住笑,对周恒道:“周先生,不如你改天再跟萧遥约个时间细说?你看我们现在挺忙的,萧遥被算计陷害……”
周恒连连点头,对萧遥道:“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又对奚昭和罗馨道,“你们务必要还萧遥清白,找出算计陷害她的人啊。”
终于清场了,萧遥冷冷地看向奚云梦:“说吧,你和奚暄、苏挽晴具体做了些什么。”
苏挽晴的脸色瞬间变了,厉声道:“萧遥,你说话时,别攀扯上我们奚暄!”
萧遥冷冷地道:“攀扯?需要攀扯你们么?奚云梦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会自己准备那些血?能无声无息在我喝的酒里下药?苏挽晴,你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就你是聪明人!”
罗馨心想这是未来儿媳妇,肯定是要帮的,再者也可以打压奚暄以及苏挽晴,当下看向苏挽晴:“你是否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防范外人,没有防家里的,才让你钻了空子,你信不信,只要我想查,便能查到你和奚暄做的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