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的谷道中。
但见一骑正劈风斩棘踏雪而来,显得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见此,好娃震惊而呼:“靠~又来!”
随即他怒指一旁的奔波儿,怨责道:“你这破嘴...开了光不成?”
可奔波儿却反乐道:“怕甚,没见只一人一骑?正好劫了这送上门的黑骑。”
“劫...黑骑!”好娃惊疑之剑,略微思量,暗道可不就是吗?
如今他们正缺一黑骑妖兽,这一人一骑恰逢前来,不正是送上门的好事吗?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思极与此,二人这心中似火,眼中俨然已将来人当成了送上门的肥羊,已轰然跃起!
说时迟,那时快。
两方初一照面,便似心有灵犀般,也不问对方哪路、哪山,竟相距三丈,同时指着对方高喝。
“呔~打劫!”
霎时,空谷寒风瑟瑟过,似正在抽打着他们各自懵逼的脸颊。
奔波儿与好娃过去乃是明侠出生,毕竟此道生疏,加之对方气势更盛,已怔在了原地。
而来人虽然有些始料不及,但显然乃此中高手!
但见那来人一骑当先,勒缰、挺七尺玄墨魂刺长枪,肩缠黑绫披风,身着兽面吞云甲,脚蹬黑山铁长靴,长发如那墨云飘荡,映衬面容暗沉,双目深陷,八字胡卷翘,显得狠戾异常。
他那散发着煞气的魂刺长枪,正指向奔波儿与好娃,嗔喝道:“呸~哪来的浑人?岂有驱车打劫的道理?哼~我家门主欲寻牛兽坐骑久矣,还不速速送来,免得尔等冤死某之猎魂枪下!”
奔波儿和好娃猛然惊醒之际,见对方如此嚣张,又岂能示弱?
只见好娃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欲寻回点气势,咋呼道:“原来阁下欲以牛兽为礼,呵~正好我等也需黑骑一头,如此...不如按道上的规矩,各取所需,等价交换,也免得伤了和气。”
显然,这好娃是在虚张声势,装作路过的邪修势力,想要用牛兽换取对方的黑骑妖兽。
“交换...?”那来人先是一愣,显得有些始料不及。
随即,又阵窃喜道:“哦~你真的要用牛兽与某换黑骑?”
此言一落,却闻得本该安静的车厢内,竟传来了男子的轻咳声!
来人狐疑地看向了车帘遮挡的车厢,心魔急转思量。
这一行人,竟然以珍稀的独角牛兽为车架,其车内之人身份恐怕不一般啊,说不准还是哪路经过的强者。
只是这牛兽如此稀少,黑骑又岂能相比?也不知...他们是真要换,还是有诈在后?
正如这来人心中所想,在鬼门川中可谓鱼龙混杂,势力盘根错节,加之又与万里大山接壤,故各势力都以能得到一只稀有的独角牛兽为坐骑,而感到洋洋自得,更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所以,牛兽在这鬼门川内,不仅千金难求,且求而又不得。
而能用牛车来做车驾的,又岂能是泛泛无名之辈?
显然,从小看着牛兽长大的好娃,并没有想到这点。因为牛兽在他们这些水帘洞明侠的心底,压根就不是啥稀罕物。
他们本以为一路上总有人来打劫他们,其中定是见这牛兽而怀疑他们身份的因素在。
可谁又知道,是为了...得到这鬼门川内珍稀的独角牛兽!
若他们知道牛兽在这鬼门川内,如此的精贵稀缺,估计早就乐开了花。
但,此刻好娃与奔波儿仍旧浑然不知。
这就好比,生活在海边的人吃惯了海鲜,根本不觉着稀奇,可海鲜在内陆人看来,却是稀罕物。尤其是在道路不通,交通不便的情况下,更显得异常珍稀。
此刻,好娃见对方似乎对自己这睿智的提议很意动,他已得意晃脑道:“自然,自然。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今皆你宝地一过,我等自要敬上三分。如此,你劫我牛兽,我劫你黑骑,既不弱了你的威风,也不失我等颜面,公平且合理。”
那人一听之下,心中本有些不信。
却闻得车厢内轻咳声再起。
好娃闻洛羽仿佛咳嗽之声,还当洛羽有话要说,便邀功似的轻声询问道:“公子,我这买卖如何?”
其内洛羽无奈苦笑声出,显得有些无力:“你...你们还真是做得一手好买卖呀...!”
好娃和奔波儿一听,顿时对眼,乐开了花,也不再听洛羽的下文了,便转头看向那来人。
只见奔波儿翘起大拇指,迫不及待地向后比划道:“听到没,我家公子言出必行,同意了这庄交易。”
闻得此言,又见二人眼中真挚,那来人便握枪肃穆,敬佩道:“果然盗亦有道,人外有人啊,某实是佩服!”
说着,他还不忘向车厢方向,拱手一礼道:“某乃前方三十里外罗刹门长老,猎魂枪童渊。今日得公子慷慨,感激不尽,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
匆匆见礼之后,不消片刻。
这罗刹门的童渊长老便火急火燎地跨上牛兽,是头也不回地快马加鞭而去,只留下了自己那雄壮坐骑和一袋殷实的魂石。
好娃二人见那童渊离去,是放心下来,露出了欢喜的笑容。
奔波儿正乐呵呵地将车架拴在重新认主后的黑骑上,而好娃则拿着那童渊丢下的魂石袋,得意不已道:“啧啧...看看,这叫智慧的力量。”
说着,他便来到了车架前,隔着车帘自卖自夸说道:“公子,盈盈姐,你们都看到没?那人还留下了魂石,不少呢...”
见车厢内久久没有一点反应,好娃有些疑惑不解,便将车帘拉开。
只见左右靠坐的霸波儿与游盈盈正板着个脸,斜眼瞅着他,显得很是气恼的样子。
而洛羽则盘坐在最里面,一手抱着熟睡的阿奴,一手捂撑着自己沉沉的脑门,一副颇为伤脑筋的无力愁苦样。
见此,好娃愕然费解:“公子,您这脑袋...是哪里不舒服吗?”
洛羽深吸了口,随之压下心中郁气,长叹一声:“~好娃呀,这做买卖啊...不合适你,额...这么说吧,有些大材小用了。”
好娃还当洛羽在夸他,顿时挠着后脑,嘿嘿乐笑。
而游盈盈那玲珑大眼瞬间瞪来,嗔怪道:“还笑?”
随即,她指着不解的好娃与奔波儿:“你们两个憨子,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还在那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