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高空的朵朵浮云中,隐约可见或高或矮、或纤细或臃肿的身影。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各方势力的探子,但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探子,而是区域首脑一类,位高权重、实力不凡。
“啧啧,那赤月皇朝的人族大军也是够阴险的,对阵三日以来,要么坚守营地不出,要么就是以十倍之数对敌。
这三日下来,厄皇的大军折了万人,可他们倒好,都没见几具尸体。”
“那不是阴险,而是聪明,同时还是装备上的压制。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些人族军队的装备全都是下品宝器?”
“嗯?不可能吧?赤月资源一般,怎么可能装备五十万全套下品宝器的军队?”
“事实便是如此,虽然他们一直在极力掩饰,但却逃不出我这眼睛!”
“有些不对劲,这赤月皇朝有问题!”
……
也就在一众探子暗中交流时,地面上的战局忽然发生重大变化。
只见正中央的厄皇主力军团忽然擂响了全面出击的鼓声,而黑皇一方也毫不示弱,同样下达了全军出击的战令。
延续了三日的试探性交战彻底终结,大决战在一众探子有些愕然的眼神中提前上场。
然而,变故这才刚刚开始。
当两支庞大的军团即将碰撞在一起时,厄皇主力军团的两翼忽然生乱,那是各自五万大军的反叛。
战友的突然一记狠狠地背刺使得厄皇大军瞬间折损数万人马,而且混乱也快速蔓延开来。
等到黑皇大军如同发狂的公牛一头撞入,厄皇的军队更是被杀得节节败退。
危急之时,厄皇中军位置又响起密集的鼓声与号角,下令全军向中军方向收缩防线,想要重整旗鼓。
但此时的战局已然不是说分便能分,混战正在不断升级。
与此同时,分散在战场两侧边缘、一直采取守势的细柳军忽然全军压上,对同样只负责纠缠的十几万八臂军展开了猛袭。
空中的探子们本还没有过多关注,因为他们正在紧张的关注着最中央的战局。
可当发现八臂军被杀得节节败退、规模迅速减少时,一众探子无不被惊得瞪大了眼睛。
人族在体型上比八臂族低了一半,而且还只有一对手臂,两方的差距很大。
这就好像是五十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拿着一把刀去挑战十几个庞大腰圆、全副武装的八臂壮汉,其结果本应该是僵持之势。
可眼下,那“十几个壮汉”竟是被打得伤痕累累、抱头鼠窜,甚至于已经有几个壮汉彻底倒下、没了声息。
这等匪夷所思的结果使得所有探子都有些发懵,一时间犹如置身于梦中。
等到再度反应过来时,视线中的一幕却又让探子们一阵愣神。
因为赤月的人族军队竟然挑起了八臂族象征着逼降、向黑皇势力投降的旗帜。
这样的一手实在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按说赤月大军之所以参战,其最大的目的应该就是消灭八臂军队、不断削弱敌方力量。
可眼下赤月军队竟然在威逼厄皇的军队向黑皇投降,这是什么逻辑?
没人能想明白赤月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只能尽职尽责的将这些异状传回各自的老巢。
下方,随着战死的八臂军人越来越多,而且退路彻底被封锁后,左右两侧边翼参与的近七八万厄皇军队终于绝望,而后络绎不绝的选择了投降。
人族的军队实在强的离谱,再加上数量的庞大差距,他们根本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此外,中军好像也被围了起来,这预示着战局的结果很有可能已经锁定,他们的挣扎于事无补。
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投降之后还是八臂帝朝的大军,只不过是换了个主人而已。
若是让他们真的向人族投降、供人族驱使,恐怕还真没多少八臂族人愿意。
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压着人族打,一时的失败可无法让他们彻底低头,更何况他们也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清楚与人族之间的血海深仇。
在一众探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中,细柳军在两侧各自分出一万人马收缴降兵武器、禁锢看押,而主力则以弧形路线绕到了后方,朝着厄皇主力所在包围而去。
一场惨烈的厮杀很快就来到了高潮,并且持续了数个时辰,从日头西坠一直杀到了晚霞映空。
过程中,厄皇的两万精锐军及数千底蕴军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硬是在团团围攻下顽强拼杀了十几万敌军。
但这种顽强也只是减缓了战败的速度,对于最终的败亡毫无影响。
“那黑皇还真是够狡诈,竟然早早地就在厄皇的队伍中埋下了暗雷,可惜了……”
“那厄皇也是一个人物,宁死不降,足足拼掉了黑皇八万主力军以及五十万后备军。”
“白搭,此时厄皇尚有近二十万主力军、五十万后备军,再加上那二十多万俘虏,势力照样不俗。”
“人族果然狡猾,这最后的决战只是摇旗呐喊,并未真正死磕。”
“奇怪,那赤月军队为何那般热衷收俘虏?这都收了十五六万了。”
“或许,是想用这些厄皇的俘虏同黑皇谈条件?”
“咦,这倒是有可能。”
空中的探子还未交流多久,下一瞬又惊得瞪大了眼睛。
因为那赤月的人族大军竟然猛地掉转枪口,毫无征兆的向着厄皇手下大军发起了猛攻。
而且,此时此刻他们才发现,人族的军队竟然不知在何时已经形成了一个半圆,将厄皇的军队都给包揽在了里侧。
厄皇的军队虽然时刻都在提防,但两方真正交上手,竟还是被杀的不断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