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与河岸这边相反的方向。
与此同时,康斯坦丁和婴儿眼眸子里,亮出熔岩般的金色来。
他们的脚下,忽然亮起了光,那是灼热的岩浆在流动,勾勒出古奥的纹路。
火元素聚集到他们的周身,温度在刹那间升高了,能看见扭曲的热浪。
“唔唔唔。”婴儿支支吾吾地挥手。
康斯坦丁点头,将婴儿举过了头顶,他周身的黑暗里,出现星星点点的荧光,那是微弱的火花,一闪一闪的,像是萤火虫,又像是漫天的星河,将他们环绕。
婴儿伸出手指,望向天空。
随着他食指的拨动,荧光忽生忽灭,腾转挪移,隐隐与天上的星空对应起来。
“如果他们去做现场表演,门票绝对会在一分钟内抢空。”酒德麻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幅画面。
不得不说,这场星相占卜在视觉上给人的感官是极为震撼的。
“得了吧,要是他们真去做表演,两小时之内,卡塞尔的执行部就得找上门。”苏恩曦撩动耳边的垂发。
“就说是魔术呗。”
“元素的痕迹可不会骗人,你稍微学过一点炼金术,就知道了。”
苏恩曦的瞳孔里映照出璀璨的银河,“如果让炼金术师看到这一幕,会为之疯狂的吧,我现在倒是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信仰龙王了,这确实是人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嘛,人的潜力是无限的。”酒德麻衣拍了拍苏恩曦的肩膀。
“门外汉就别来打岔了。”苏恩曦白了她一眼。
“不就是星相占卜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看好多地方都有占星师呢。”
“不一样。”苏恩曦摇摇头,“再说了,你懂什么是星相占卜吗?”
“这方面我还是懂一些的好吧,我去埃及旅游的那次,专门找了当地最灵验的星相师占卜呢。”酒德麻衣指着天,“你看,那边的就是双子座,这边的就是射手座。”
“八十八个星座里最出名的就是这黄道十二星座了,别说你了,我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中学女生,都能指出一两个来。所谓星相占卜,可不是射手座本周运势之类的玩意,这里面有很大学问的。”
“切,装什么装,又不是你在占卜。”酒德麻衣撇撇嘴。
“闭嘴吧你,安静看。”苏恩曦戳了一下酒德麻衣的脸蛋。
康斯坦丁和婴儿周身的荧光已经稳固下来了,那是千千万万亿星光组成的星图。
他们专程来到这里,是为了借助青铜城内的炼金阵。
在岸上看不见的地方,青铜城内的机关正在运转,巨大的齿轮转动,穹顶上的世界树绘图,发出交相辉映的星光。
婴儿眼里的金光黯淡下去,被深邃的黑取代,如墨一般漆黑。
星图映照在他漆黑的眼睛里,紧随着,大片大片的星光开始熄灭。
婴儿的眼睛里,最终只剩下了三颗星光,一颗如风中的烛火般忽明忽暗,一颗发出焉黄的光来,还有一颗极为耀眼,但闪耀一瞬就隐去了。
只有两颗还在发光,但十几秒后,焉黄的那颗也消失了,只剩下那颗忽明忽暗的。
婴儿盯着它,凝视许久,直到天上的星相变化,这一颗也消失于黑暗中,伴随着它的熄灭,阵图也黯淡了。
“唔唔唔...”
“哥哥说,他找到了两位龙王的位置,有一位应该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复苏的,还有一位,恢复了一些力量,但离完全体还差的很远。”
“他们在哪?”
“唔唔唔。”
“哥哥说,都在北方。”
...
“师兄,晚上好啊。”
路明非应约来见楚子航,在高架桥下。
当然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现在走哪里去,都得带着自己老婆。
两个人正在蜜月期,几分钟见不到面,就会开始想念。
“晚上好。”楚子航摇下车窗打了声招呼。
绘梨衣也招手示意。
路明非拉开车门,和绘梨衣一起坐到后座。
“师兄,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那就出发吧。”
“嗯。”楚子航踩下油门,panamra的引擎发出轰鸣。
“说起来,你遇见奥丁是什么时候啊?”
“04年6月3日,那时候我念初二,你念的初一。”楚子航不假思索地回复。
每一天晚上睡前,他都会在脑子里把那一天的事情过一遍,以保证自己不会忘掉任何一个细节。
“都是快六年前的事情了啊...”路明非略微有些感叹。
楚子航和他说过这件事后,他就记起了那场十年难得一遇的台风。
那天放学他是淋着雨跑回家的。
因为台风,叔叔婶婶的单位都放假了,学校也放假,他们都窝在家里。
暴雨和台风弄得供电都出了问题,社区直接停了一整天的电,他们四个人,点着超市里买来的蜡烛,在客厅的桌上打了大半天不赌钱的斗地主。
楚子航开始陈述当年的细节,开着panamra,重走一边当年的流程。
不过上了高架路之后,他们并没有进入奥丁的尼伯龙根,依旧只是在高速上走了一圈,然后在下一个出口离开。
“所以,这六年,奥丁再没出现过么?”
“没有,我每天都有关注新闻和报纸,甚至连一些异常事件都很少发生,奥丁,仿佛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奥丁会不会是离开了。”
“不知道,但不管奥丁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他。”楚子航冷冷地说。
就在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备注名是“拉拉队长”,送夏弥到仕兰高中门口时,他们最终还是交换了联系方式。
“交换一下电话号码嘛,万一以后,我真的穷到没饭吃没地方住了,找一个年轻帅哥包养,总比找一个三四十岁的胖大叔包养好,师兄你说是吧?”
夏弥下车前笑嘻嘻地晃了晃手机。
没想到晚上她就电话过来了。
“喂,师兄。”夏弥弱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能来开车接我吗?我有急事,拜托你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近乎有哀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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