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彼得一脸严肃地警告比尔道：“再往前一百米，你就必须得去见莱德了。”

但是比尔看起来却完全不害怕，只是瞪大了眼睛对彼得说到：“你不要跟着莱德了，你跟我走吧？彼得，我知道你现在或许还不记得我，但是我可以用我的性命保证我绝对不会害你。若是你觉得我有任何可能伤害你的行为，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比尔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听起来似乎是已经铁了心要将彼得给拉回去了。

彼得冷眼看着比尔，眼中似乎是有震惊，迷惑，还有不理解。

但是最明显的，却还是痛苦的神情。

比尔有些奇怪地看着彼得，忍不住歪了歪头。

之前比尔不是没见过彼得，但是或许是因为变成了疯子军团的缘故，彼得的许多认知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彼得给比尔的感觉，像是从一个冷血无情的疯子，突然间变成了一个也会犹豫不定和充满情绪的普通人。

这种变化让比尔觉得很惊喜。

“听我的，赶紧回去。”

彼得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跟呜呜吹着的北风夹杂在一起，有些难以令人分辨。

但是，有两个字，还是清晰地传到了比尔的耳朵里——哥哥。

这……

比尔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哥哥，赶紧离开这里。我还没有做好正确的选择，请给我的良知一点反应的时间吧。”说完，彼得便转身，快步离开了这里。

扔下来的，是一张小票。小票上还有比尔的名字，这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前的咖啡店里才会给卡人开的小票。

这也是彼得跟自己走丢之前，自己跟彼得这个亲弟弟吃的最后一餐。

如今看来……

比尔一脸震惊地看向了彼得已经转身预备离去的地方，内心的挣扎已经是一波接着一波。

彼得刚才是叫了自己哥哥了，还警告自己必须要注意安全。这完全是亲兄弟，是家人才会给出的忠告。

但是这样的忠告竟然从原先六亲不认的彼得口中蹦出来了。

“我的天……彼得，你知道你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比尔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一般，一开始还是自言自语，说完了以后就开始蹦跶起来，洁白的雪地上立刻被蹦跶出了几个深坑。

哥哥，良知。光是这两个词，比尔就可以听出来，如今的彼得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彼得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比尔坚信这是一件好事。

只要彼得还肯承认自己这个哥哥，比尔就有信心，将彼得从那深渊之中拯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