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珈音站在山涧之中,溪水从山体落下,零零散散,随后铺成一片。
一名男子,从林珈音身后走来,“近来可好啊。”
林珈音无任何情绪随口道:“与你无关。”
林珈音早已不是少女状态,而是回到了原来的模样。
那男子苦笑一声,走到一旁的小石板,坐下。
不远处有一片竹林,是该男子自家的后花园,男子在竹林里散养了许多兔子,十分有趣。
“不过来坐坐?就站着?”,男子邀请林珈音一同落座。
但林珈音不为所动,盯着从山涧落下的山水,这里宛如画中景。
有一只雪白的兔子,小心翼翼,蹦蹦跳跳的来到男子脚边。
男子一只手抓起,抱在怀里,“你看它们,整天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什么都不会去想。而我呢,看着它们,心情就会变好,如果不好的话,那就来一顿烤兔子尝尝,不好也会变好。”
林珈音扭头看向男子。
男子立马笑道:“玩笑,玩笑,哈哈哈。”
一边抚摸怀中的兔子,一边起身来到林珈音身旁,“其实你不用这样,让自己太累本身就是过错,这人间受苦难之人,太多,不过是为了生活而能活着。就像你曾经有许多名字,那现在你叫林珈音,你就是林珈音,你不是上一个名字的人,你只是现在的你,活好眼前,就不必去想昨天。”
男子把怀中的兔子,递给林珈音。
林珈音伸手去接过来,抱在怀里。
“你就是这么活着的吗。”,林珈音看着兔子说道。
“人间本就是苦的,但要苦中作乐。”,男子给出的答案,其实林珈音早就想过。
那男子又说道:“人间有恶妖,这是苦,但有你们斩妖,那就是乐。善恶之分,不是人定,也不是妖定,哪怕是妖也有心,也有善恶,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颗心来确定的,我认识你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不过我觉得你,就像…”
林珈音看向男子,“像什么?”
男子说道:“像天上下的雨,像飘落的雪花,像盛开的花朵,很平常很普通,但如果没有这些的话,那现在的一切就是不完整。”
“可是现在的世界就是不完整的。”,林珈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小。
那男子好像没听到一般,说道:“对了,你去过妖界吗?”
男子每次都喜欢问这个根本不会有答案的问题。
林珈音没有给出这句话的答案,而是把怀中的兔子放到地上,然后从脚边的黑包里,拿出了一件被黑色袋子包裹的东西。
林珈音把东西递给男子,“这是我从花开阁拿来的,你帮我看好。”
男子接过东西,并没有打开,但随手一摸便知道这里面是为何物,“你们鸣青居,不比我这里安全?”
“我只是觉得你会用到。”,林珈音提起黑包,转身离开。
那男子欣慰一笑,看着林珈音走进竹林里的背影喊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可能以后还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它们。”
林珈音没有回话,穿过竹林,消失在男子的视线中。
其实那名男子已经时日不多,不过林珈音给他的这件东西,可以让他再活些时候,至于还能活多久,没人知道。
男子坐回小石板上,打开袋子,里面装着一个小盒子,男子打开盒子,盒中有一粒黄色药丸,这药丸来自妖界。
最后,男子把盒子放回袋子里,并没有服下药丸,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需要了,这一生,他没有任何遗憾。
最重要的是认识了这个现在叫林珈音的女子,那倒不如留给她。
男子想到这,心胸舒适,自己和林珈音也算是过命之交,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便来到这深山之中,栽起了竹子,养起了兔子。
男子起身,走回竹林旁的小木屋内,趁自己还有点时间,那就安心的过完,把兔子养好,将来都送给林珈音,也算还她这个药丸的人情了。
但男子又一想,不对啊,药丸我没吃,而且我还准备留给她,那她不就变相的欠我人情了吗,男子开始开怀大笑。
林珈音走出竹林,回头望去,这个自己的老朋友,很有可能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他就不会在自己身边一直说个不停了。
当初还是林珈音发现他突然有些不正常,于是一顿讯问,再加拳剑逼问,男子才说出自己已经快病入膏肓了。
后来,林珈音去往花开阁,寻求这枚药丸,当初一把手余秋告诉林珈音,鸣青居内也有,但林珈音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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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珈音走出大山外,看见余秋站在车旁,等着自己。
余秋看见林珈音走来,便说道:“最好告诉他,早吃早有效。”
林珈音回道:“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
余秋没再说话,二人上车,离开这座大山。
林珈音看向窗外移动的景色,风吹的长发,四处飘动。
林珈音的内心中,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老朋友,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与自己有关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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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根精神病医院
院长和那名穿着黑色西装短裙的女子,从房间内走出,院长对着女子说道:“这些东西,切记,不要让其他患者接触。”
那女子点点头,“真是提裤子不认人,净说些床外话。”
院长笑了笑,便独自离开这栋只有女患者的大楼。
那女子站在大厅的门口,倚着大门,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刚放进嘴里,突然想到这里严禁烟火。
便把一整盒烟,都丢进了垃圾桶内,那女子扭动着身体离开,嘴里还说着:“我可真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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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还没走回到楼内,便有一个保安跑出来。
喘着大气的跟院长说道:“院长,不,不好了!”
院长盯着那名保安,眯着眼。
“有人,有人逃跑!”,保安终于传达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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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院长和那女子在病房内,翻云覆雨之时。
在小黑屋,张鹤承和小女孩计划着怎么逃出去。
张鹤承起身对着铁箱外的小女孩说道:“你摸一摸有没有类似锁头的东西。”
外面的小女孩开始在铁箱上寻找,果真在下方,放饭的小出口处,摸到了锁头,不过被死死的锁住,小女孩还用手使劲挣拽,但无济于事。
张鹤承在里面安慰小女孩:“没事的,能找到就好。”
可是找到了,又怎么办。
张鹤承在铁箱内,蹲下身,捂着头,在心里竟然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
一边安慰小女孩,一边在抱怨自己。
能打开锁的只有钥匙,没有钥匙,那就只能用一些坚硬的东西把锁给撬开,可是一个小女孩怎么撬,更何况也没有工具,一时间,又沉寂下来。
就在这时小女孩想到了,刚才楼上的身影丢下来过一把钥匙,便赶紧翻兜,可是突然发现那枚锋利无比的玻璃片消失了,小女孩开始慌张起来。
小女孩立刻蹲下身,把手放在地上来回摸索,可无济于事,玻璃片掉落的地方,并不在这片区域。
一时间,小女孩呼吸声变重,铁箱内的张鹤承明显感觉到了小女孩的变化。
立即询问起来,可是外面没有回响。
铁箱内的张鹤承焦急万分,他很怕小女孩会发生什么意外。
正当张鹤承担心之际,外面传来了声响。
“张鹤承”“张鹤承”“张鹤承”
小女孩不再说那句要多吃饭啊,而是一直在叫着刚刚才听见的名字。
而且声音极其虚弱。
“我在,我在呢。”,张鹤承立即对着小女孩说道:“没事的,没事的,你先蹲下,然后慢慢坐下来,深呼吸,慢慢来。”
外面的小女孩竟也开始照做。
但嘴里依旧叫着张鹤承的名字。
慢慢的,外面响起了哭声。
小女孩哭了起来。
张鹤承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因为这名少年也曾如小女孩一般,偷偷哭泣过。
一样的,没有人来安抚,安慰过他,所以此时张鹤承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实张鹤承的泪水也在眼里打转,但少年在强忍着,因为张鹤承感受到了“感同身受”。
突然张鹤承,听见了外面有“哗啦哗啦”的响声。
原来是小女孩,一边在抹着眼泪,一边在挨个尝试哪把钥匙能开锁。
张鹤承听见声响后,就大概明白了,小女孩在做什么,张鹤承没有说话,此刻应该让小女孩自己来完成,多说一句话,都是对小女孩的干扰。
果然,“咔”的一声,锁头被打开,张鹤承使劲推门后,终于走出了铁箱内。
但外面依旧漆黑无比,张鹤承弓着腰,伸出手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