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承在听到余秋的这一连串有些操之过急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祝福后,也只能先尴尬一笑,随后竟开始不知如何应答,少年此刻显得非常腼腆。
因为没人会对曾经的少年说这些,当然,除了奶奶。
而余秋也没有继续与少年对话下去,最后说了句,“身前有路,大步的走就行了,别管什么崎岖坎坷,摔倒的又不止你一人,但爬起来继续前行的,一定要有你的身影。”
说完把手搭在张鹤承的肩头,按了按,便起身准备离开。
少年也从沙发上起身,“余大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在等我?我总感觉有些…”
张鹤承没说出有些什么,那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更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去表达。
少年只能暗自叹气。
余秋此时已经走到门口,转过头,轻声微笑道:“我曾人间平凡人,只因种种化成神。这句话送给当下的你,很合适。”
我曾人间平凡人,只因种种化成神。这句话是余秋在张鹤承这般年纪的时候,望向天上繁星时突然悟出来的。
但少年以后也会对着头顶上的苍穹,想出自己的明白道理,不过与余秋的感悟,完全不同。
余秋已经走出房间,而张鹤承则站在原地仔细斟酌这一句有些明白但又不懂的话。
见余大哥走后,张鹤承揉了揉头,想起刚才应该再多说几句感谢的话,不止谢余大哥,还要谢为了救自己而受伤的林珈音。
一想到这,张鹤承开始自责起来。
隔壁房间里躺着林珈音,张鹤承想要去看望一下,再去感谢她能及时出现救了自己。
可是现在自己一个人,这么冒失的去,总感觉不太好。
张鹤承想着,要不把回安叫过来?
但又一想,还是算了吧。
少年叹气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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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离开房间,出了主楼后,伸了个懒腰,哈欠连天,左扭右扭,全身筋骨啪啪作响,自嘲道:“莫不是年纪大了?”
余秋低头苦笑。
一眼望去,偌大的平地上,人员忙碌不断,如今鸣青居表面上的一些修复工作,基本完成。
大多废墟已经清除完毕,一些还算完整的地基则留了下来。
只可惜人工湖旁的那座古凉亭,被清除的是一干二净。毕竟二次建造的再完美也不可能与之前百分百一模一样,所以倒不如再建造一个新式来的干脆。
遗憾总是有的,不过如此快速的修复进度,让余秋完全没想到。
这要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快上不少,当然这其中的功劳,当属这些日夜不停的他们。
他们身为鸣青居的一员,何尝不想再快一步完成修复,如今能做到现在的进度,实为不易。
一路慢步,一把手来到了已经无水现在是一处深坑的人工湖旁,废墟凉亭已经清理干净,周边杂草也被铲除。
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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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挑了一处还算干净一些的地方,直接盘腿而坐。
此时天上红妆铺头,这一日过去的有些快啊,余秋抬头望去,内心感慨良久。
果然,年纪大了,就喜欢多想事情,总觉得每一日过的时间都不够用。
曾经一天可以做好多事情,忙来忙去。可现在眼皮上下一碰,这一天就迷迷糊糊的过去了。
果真是岁月催人老,曾经那些年少时的豪言壮志,早就被泛白的发梢所带走。
要恨就恨时间,要恨就恨自己。
恨时间太快,恨自己太慢。还没来得及做些事情的时候,时间已经明目张胆般的跑走。
正当余秋自我伤感的时候,三把手穆止牙慢悠悠的走来。
二人相视后,互相点头。
来到余秋身旁后,穆止牙说道:“一把手,这是在想什么呢?我穆某人可否能解答一二?”
余秋还真就破天荒般的说了句,“儿时想着手持宝剑,成为万人敬仰的盖世大侠。可当拿起剑后,却想着能不出剑的世道,才是好的。这人呐,一少一老时的心性心思还真捉摸不透,三把手你说呢。”
三把手穆止牙听后“嗯”了一声回答道:“正因为这样,才是人间有太多故事的开头啊。每一个人皆有不同的想法,才造就了一个不一样的人间。儿时的仗剑天涯与老时的安稳故里其实都是一样的。”
穆止牙又说道:“有人是花,用开花来惹人注目,有人不会开花那他就一定要是花吗,说不定是那参天大树呢?就比如那少年可能他真的更适合在阴暗的阳光里自由生长,我们所做只是我们所想能让他变更好,可何尝不是在拔苗助长啊。”
余秋听后也认同了这句话,随之余秋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穆止牙,他与少年的那些对话。
听后三把手疑惑道:“没想到你会把那件事情说出来。”
余秋摇头笑了笑,“全当是书中故事罢了。”
三把手又说道:“可是你没跟他说,当晚小镇为何无人,更没说你的父母怎样了。”
余秋摆摆手说道:“那些事情就不必说了,我担心会吓到他,更何况人家也没问我,总不能上赶子去说吧。”
穆止牙摸了摸山羊胡,“向死而生,向生而死。那孩子竟然全都经历了一番,或许在他眼里旁人会如何,可能真的无所谓了。”
余秋捏了捏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