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欲求不满,想要伸手握住更多东西,可是人的手掌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太多太多,而有的人宁愿自己握不住,也要一把撒出去,不留给其他人任何机会。
这场游戏更是如此,自己能够活命谁还会去管他人的生死。
似有纹路的地面上,一副眼镜掉落在那里,镜面的倒影之上,是一名满脸诧异的少年和一名同样无法理解眼前景象的少女。
少年大喘着气盯着孙亿提
而少女也紧紧防备着张鹤承
一个依旧坐在黑色棺材里,一个半蹲在地上。
青草摇摇又晃晃,绿了尖尖黄了根。
孙亿提见眼前少年一直紧盯着自己,于是便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尽量的向后靠去,最终挪动到了少女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后,小声说道:“我不是故意要那么做的,对不起。”
这句话的语气中有七分的不好意思,二分的紧张,以及一分的害怕。
张鹤承的诧异是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自己会在棺材之中。
孙亿提的无法理解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在刚才醒来坐直之后,为何突然要一拳又一拳的锤向自己的胸口,正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孙亿提没反应过来,受到惊吓使得眼镜掉落在地上。
少女不知道少年的举动是为了让自己瞬间清醒过来,以疼痛为代价,是最快捷的方法。另一边孙忆提也担心对方的这种“施暴”行为,会反过来面向自己。
衣服下少年的胸口此时一片通红,在听见对方的一句歉意后,少年停下了动作,喘着粗气,盯向了不远处的孙亿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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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黑色棺材的张鹤承,弯下腰捡起那副在地上的眼镜,来到孙亿提的身前。
伸出一只手,示意让少女起身。
起身后的孙亿提接过张鹤承递来的眼镜,重新戴上,她才发现这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眼中无光。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骡暮游戏,我们都是被选中的参赛者。”
这是二人的第一次对话,简单明了。
现在的张鹤承对于这些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或许这次就是先前余秋口中的“平安归来”。
身材娇小的孙忆提,望向张鹤承,一时间有些支支吾吾又吞吞吐吐。
少女想要向张鹤承发出组队邀请,最起码先把那扇打不开的大门打开,才能继续走下去。
张鹤承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孙忆提身后的那道木质拉门是打开的。
也就是说现在那里是唯一的通道。
本来孙忆提返回出发点是为了能寻找出一个打开大门的办法,可如今办法未找到,却找到了眼前的少年。
是喜是忧,暂无判定。
张鹤承越过孙忆提,来到木质拉门这里,看向前方通道,问到:“这里面有什么?”
孙忆提赶紧回道:“里面的尽头是一扇大门,不过我打不开,然后便返回这里,就发现了你。”
张鹤承点点头,没有回头与少女确认一二。
而是直接走进通道内,向那扇少女口中打不开的大门进发。
孙忆提看向走进通道内的少年,是跟上还是继续查看这里有没有解决大门的办法。
少女正犹豫不定之时,走进通道内的张鹤承又出现在木质拉门处,对着孙忆提大声问道:“可以组队吗,我自己有些不敢。”
孙忆提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没有给出回答。
这时,张鹤承又开口道:“放心,我不是坏人。”
少女抬起脚步,向张鹤承走去。
二人走在通道内,少年问到少女,那扇大门为什么打不开。
于是少女把自己之前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包括大门后面的奇怪闷声。
张鹤承听后只是简单嗯了一声,便无其他。
这次张鹤承为何会如此无惧,如此坚定,在从黑色棺材起身后,第一时间就是抬起手握成拳,锤击自己的胸口,以极快的速度让自己清醒。
可是,能在第一时间就做出这一系列动作的少年,何尝不是早已清醒?
孙忆提见张鹤承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去跟他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的跟在少年的身后。
二人终于来到那扇大门前,它还是老样子,如同一座大山,把二人相隔于身前不过身后。
张鹤承走上前,推拉拽都用了一遍,并非少女娇小无力气,是真的打不开。就像一扇死门一样,或许就根本不是门,而是一堵墙。
沉默危机,再次爆发
不一样的是,这次是两个人。
张鹤承倚靠在大门上,孙忆提则站在一旁。
这要怎么办?就只能干站着?孙忆提所说的奇怪闷声也没有出现。
张鹤承转过身,双手放在大门上,只感觉粗糙无比。随后把耳朵贴近,想去听一听门后有什么,但什么也没有。
孙忆提被这扇大门吓到过,所以本能的没有上前,“能听到什么吗?”
张鹤承摇头,表示没有。
但随即张鹤承把头更加贴近大门,“不对!有声音!”
说话声,脚步声,躁动声,一齐混响。
突然,“轰隆”一声炸起,就是这扇大门的后方与之前一样的闷响响起。
张鹤承捂住耳朵,明显是被刚才声响弄的耳朵十分不舒服。
紧接着,这个空荡通道里传出阵阵警报声,刺耳又惊心。
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才渐渐缓停,最后消失。
孙忆提扶着双手捂住耳朵的张鹤承,问道:“没事吧,后面听到了什么?”
张鹤承使劲摇头,耳鸣声不断,但还是回答道:“应该有很多人,十分躁动,好像在来回的跑。”
在来回的跑?那就只能是两种可能。
一种是在追寻什么,另一种就是在躲避什么。
稍有好转得张鹤承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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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自己没事了。
便坐到地上,靠在墙边,这次少年也有些害怕这扇大门了。
张鹤承坐下后,眉眼紧皱,十分担忧现在二人的处境以及门后的隐患,望向大门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但只是猜测。”
孙忆提没有与少年一同坐下,紧咬嘴唇等着少年会说出他所想的猜测。
“既然这条通道只有一条路,而路的尽头就是这扇大门,那么我们想要出去或者继续走下去就只能从这扇大门下手。”
孙忆提点头认同少年的这句话,毕竟这是不可否认的。
张鹤承又说道:“可是这扇大门却根本打不开,而门后又有声响,所以我的猜测是,这扇大门真正的打开方式应该在另一边,也就是门的后面。”
孙忆提瞪大了眼睛,这个想法她从未想过,因为一个通道就是一个独立的关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通道的关卡就是和其他某条路是相同的。
“你之前所听见的声响以及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门后的“我们”所发出的,他们是在做和我们一样的事情,那就是想尽办法打开这是扇大门。”
张鹤承说完起身,来到大门前,抬起拳头开始敲打,一开始只是胡乱敲打,但门后一时间无回应,张鹤承便开始有规律的敲打。
一声接一声,及其规律。
孙忆提看着这一切,觉得好不可思议。
张鹤承依然没有放弃,还在一拳一拳的敲着。
猛然之间,门后出现了闷响。
成功了?
张鹤承回头望向孙忆提。
孙忆提脸上浮现笑容,饶有事成之意。
于是张鹤承继续敲打,这边一声,那边一声,这边两声,那边就两声。
果然没错,与张鹤承所想的一模一样。
可是对方只能以敲打回应,这种“交流”在现在的处境可毫无用处,如果对方是熟悉之人,那这种敲打完全可以当成面对面的对话。
张鹤承停下敲打,不多时门后也停了下来。
少年回过身,对着孙忆提问道:“现在怎么办。”
语气中满是失落与绝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如同雕像一般,一动未动。
不过随后首先打破这份“平静”的是张鹤承。
“我叫张鹤承。”
少女一直低垂的眼眸突然抬起,“我叫孙忆提。”
说完,少女抿着嘴唇,又低下头。
张鹤承听闻后,看了一眼少女,说道:“其实,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更不知道你之前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当我在棺材里醒来后,不知道为何我异常的清醒,清醒明白自己肯定又是遇到了…”
说到这里,张鹤承耸耸肩,叹出一口气。
孙忆提猛然觉得眼前这个名叫张鹤承的少年,和自己很像,至于说哪里像,大概就是那种“无精打采”?
“如果我们真的是在游戏当中的话,胜利者应该只有一个人,而其他失败者都会淘汰,是这样吗?”
旁边的孙忆提无声的点点头。
张鹤承好奇的问道:“你也是突然过来的?”
突然,怎么个突然法,孙忆提不知道少年是如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