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忆提坐在张鹤承与苏杭对面,三人中间由犬猴乌骨头搭建的火堆已经熄灭,剩余那些掉落的红色花瓣被整理到一起。
张鹤承望着孙忆提走来的方向,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走?”
说这句话时虽然没有看向苏杭,但后者明白这是在问自己。
苏杭盘腿而坐,低头思量。
孙忆提突然说道:“其他人我们不去找了吗,他们应该还…”
苏杭当即打断道:“找不到的,这地方太大了,更何况别处有更加恐怖的东西,他们能否活命只能自求多福了。”
张鹤承没有说话,因为一路走来,从镜阵宫到猩红花海,要是没有苏杭,自己早就死一万次了。
可苏杭只有一个,其他人的确只能自求多福。
苏杭站起身,缓缓说道:“需要直面正主,不能再被困笼了。”
张鹤承和孙忆提一同抬头,看向苏杭。
“四奇关,已经走了两关,但这两关走的又太顺畅,好像有人在为我们铺路一样。所以我刚才就在想,或许是有人在等着我们,又或许是在等着我。”苏杭说完,正了正衣襟,嘴角微扬。
孙忆提其实知道苏杭的背景,不过她并不愿意去多说此事。
对于苏杭,孙忆提则更愿意跟在张鹤承身后。
如今,苏杭对现在的骡暮之主正式宣战,如果张鹤承执意要跟着苏杭一起的话,那孙忆提也只好一同前往。
张鹤承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起身道:“虽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想要出去的话,是不是只能跟你一起走了。”
苏杭笑道:“应该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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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在孙忆提来时的路上,出了猩红花海,才发现什么是门外是繁花,门内也是。
苏杭手握金色袖剑在开路,后面的张鹤承问到孙忆提出去了之后,要做什么。
孙忆提只是简单的回道:“来之前画了一幅画,不过只画了一半,回家之后当然是要画完呀,其他的事情暂时想不出来。”
明明那么大的一个孙家,可孙忆提只说了一幅画,而没有提及孙家甚至自己的父母,对此张鹤承也明白或许孙忆提也有和自己曾经相同的窘境吧。
孙忆提又问向张鹤承同样的话,张鹤承说道:“我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要先去见很多人,他们应该会在担心我吧。”
孙忆提看着走在前面的张鹤承,对这句话很好奇,“你有很多朋友呀。”
张鹤承听后,有些不好意思中夹杂一点难为情,“以前没有,但是现在确实很多,你和苏杭也是。”
孙忆提弯眼抿嘴一笑。
苏杭则回过头,看着张鹤承嗤笑道:“孙忆提,你是没看见他小媳妇脾气的时候。”
孙忆提一下子笑出声。
张鹤承伸出手使劲地推了一下苏杭,“开你的路吧!”
就这样,三人走到了边界,在走出花海之后,便是一路平地,偶尔回头依然能看见身后远处的那一抹红色。
而现在,三人的眼前是一条流淌飞快的地下河,水流声急促又嘈杂,隔着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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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都能听见。
苏杭来到河流边蹲下身,用手捧起一滩水伸出舌尖点了一下,说道:“能喝。”
不再口干舌燥,不再饥肠辘辘,接下来三人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生离死别的骡暮游戏。
三人决定顺着这条地下河边沿途行走,至于能走到何处,就连苏杭也拿不准,不过这是眼前最为稳妥的决定。
一路上,除了见到了几处白骨堆外,不知是人的还是其他生物的,倒也再没有其他。
可是孙忆提却一直在忧心重重,曾经惊心的刺耳声音,神秘未知的杀人生物,或许都会在下一秒突然出现。
哪怕身边有苏杭与张鹤承为伴,可那种内心惶恐,始终消散不去。
张鹤承猛然想起苏杭曾说过这里是一座大坟墓,既然是坟墓那必定有埋葬之人,张鹤承也问过苏杭这个问题。
可是苏杭的回答,让张鹤承提不起兴致来。
答案只有两个字:我们。
孙忆提悄悄的对着身旁的张鹤承,小声问道:“我们还要走多久,这条河看起来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张鹤承皱着眉,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现在只能跟着他走了。”
二人身前的苏杭,一边观察着河流,一边眺望着前方。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苏杭停下脚步,对着张鹤承与孙忆提,说道:“我们歇歇脚,等下再走。”
张鹤承长呼一口气,孙忆提抬起胳膊抹了下额头,把眼镜拿下,放在地上。
苏杭坐在地上,把脚边的小石子丢进河流中,“这四面八方都是石壁,除非凿山开洞,不然只能顺着这条河走下去。至于还要走多久我也拿不准,所以你们俩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