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对于张鹤承的印象，无非就是畏手畏脚，不善言语，再来一个胆小如鼠便更为恰当。

但真是如此吗？

张鹤承呈现的一种状态无非就是你欺我，我无关你。可这种状态随着身边开始出现越来越多能与张鹤承有亲切感之人的时候，就不再是无关你。

正如当下。

可张鹤承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当骡暮之主！”，却是张鹤承实打实的心中之意。

苏杭停下步伐，扭过头看向张鹤承，皱眉道：“真的？你想好了？”

张鹤承点点头，回应道：“白给的还不当，先当了再说。”

苏杭笑道：“这个世道，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说罢，苏杭面朝骡暮之主，讥笑道：“真可惜，你下岗了。”

骡暮之主面无表情，他们二人刚才的一番对话，就好像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说的一个笑话一般，无痛无痒，不真是虚。

孙亿提动作小心地来到张鹤承身边，扯了扯张鹤承的衣角，“你说的是真的？可为什么要成为......”

张鹤承当即打断孙亿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觉得这不是坏事。”

孙亿提不再说话，低下头，心中思虑着：难道他也是那种会为了眼前如此之大的利益，便投身火海的那种人吗。

骡暮之主闭上眼眸，顿时千万种细线从脑海飘过，每一种细线皆是因果往来，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都在这些细线当中，来回穿梭。

骡暮之主看到了未来，想到了自己，意识到了虚实，真假，对错，成败，还有更多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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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因素。

最终骡暮之主缓缓睁眼，视线越过苏杭，与张鹤承四目相对，说道：“这何尝不是另一种方式，不过你我都需要再去想一想，特别是你，你要仔细想一想，一旦成为骡暮之主，你需要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

张鹤承没有开口，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去回应或者去对应这句话。

倒是苏杭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放心，他成为骡暮之主后，该去承担，该去面什么，都和你无关了。”苏杭话锋一转，反问道：“倒是你，你该何去何从？”

骡暮之主听闻后，会心一笑，毕竟现在这种场面，是谁也想不到的，本该放手厮杀，不留性命的一幕没有出现，而是相互问候最后退路，这要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

骡暮之主轻微摇摇头，没有回话，丢掉手中的那枚箭矢，越过三人，向九千石阶走去。

这道石阶，这位读书郎，这位骡暮之主，早已走了无数遍，可这一次踏上石阶的那种感觉，与以往都不同。

早已离开此地的骡暮之主，在最后留言道：“你我都需要仔细去想一想，我在上面等你。”

至此，这场最后的搏命厮杀，算是得以告终。

三人也因为这种结果而长呼一口气，毕竟如果真的以命换命的话，苏杭是不怕的，可张鹤承和孙亿提该如何？苏杭想不出其他的解决方式，可这一切都因为张鹤承的一句话而解决。

先前张鹤承的不欺暗室，现在的我当骡暮之主，真是令苏杭觉得眼前少年，不止少年。

苏杭捡起那枚箭矢，放在掌心掂量一番后，抬头对着张鹤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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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上去看看这九千石阶成神路，到底能否成神？”

张鹤承回头看了眼孙亿提，后者点点头。

“那就上去看看！”

九千石阶，成神路，一阶一分离，分离人间，分离两隔，分离世间所有理所当然，分离所有世间不以为然。

这回，张鹤承走在最前，苏杭和孙亿提则跟着张鹤承身后。

苏杭的眼神并非坚定而是愿意去相信这石阶之上的“风景”一定会被眼前的这名叫张鹤承的少年所改变。

孙亿提向来话少，可是这趟登阶路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小声询问苏杭，“他还会是他吗？”

苏杭给出的答案，只有一行。

“最好不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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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已走半，期间走在最前的张鹤承始终没有说一句话，苏杭知道这小子早就慌张的不得了。

既然不想说话，那就不要说了，留着大篇文章去对付那位读书郎吧。

苏杭放慢脚步，看着孙亿提的双臂，内心也有愧疚，便对着孙亿提说道：“女孩子差不多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你也喜欢吗？”

孙亿提眨眨眼睛，想了想，随后点点头。

虽然孙亿提并不反感那种东西，但她最喜欢的也只是油笔画墨。

苏杭早就决定等出了这里，就把那个打开镜阵宫的晶石送给孙亿提。

此前，苏杭还决定要把那柄金色袖剑送给张鹤承，可惜找不到了。

骡暮之主望着屋内墙壁上那些无首照片，闭上双眼，小声呢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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