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干嘛啊？”
这小道士一套一套的，已经整的张子凡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紧锁，道：“你给我适可....”
“公子！大爷！姥爷！”
张子凡的训斥刚刚说了一半，小道士一个飞扑上来抱住了张子凡，的大腿，仿佛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喊道：
“大爷你行行好吧，你让我算上一卦吧，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啦，再这么下去小道就要饿死啦！”
“读书人要讲仁义啊！你不能就这么看着我饿死街头啊公子。”
我的道德被绑架了......张子凡在心中腹诽，明显可以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目光聚集了过来，强颜笑道：“你看我也就是个穷书生，实在拿不出钱算卦啊。”
小道士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酒，又看了眼张子凡，眼神里充满了两个字——“不信。”
张子凡：“......”
感觉好多人在看我这边，牛鼻子小道，我日你仙人.....张子凡额头青筋暴起，现在他炼化心之水要紧，就算只是在凡人堆里，也是较为低调谨慎的好。
于是他干笑着问道：“道长可是这里本地人？”
“非也。”小道士答道，“不过我在这里也留了挺长时间的了，公子可是有什么话要问？”
张子凡嗯了一声，算命是不可能算的，相当于把钱白送给这臭道士，还不如问点问题来得有价值。
他小声问道：“为何这小县城里的人会如此鄙视我们儒生？”
“这事小道确实略知一二。”道士学张子凡的样子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你可算是打听对人了，这事啊这里本地人都不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子凡在心中暗道，可却依然想听听他怎么讲，笑了笑，“道长请细说。”
道士嘿嘿一笑，手上做了个小动作，张子凡心领神会，道：“若道长说的有可取之处，我自不会亏待了道长，就按道长算一卦的价格收费。”
“好！实在人。”小道士满意地站了起来，拍拍手，道：“西宁国文风和官场的那些破事，想必公子作为读书人应该也清楚的很，但是公子可知，为何会如此？”
张子凡沉吟了片刻，答道：“昏君无道，懒于朝政，仙家与官僚结盟，使官僚势力过于庞大，久而久之，便成了歪风。”
“公子说得不错。”小道士坐了起来，将头往张子凡耳边靠近，笑道：“但又不都对。”
张子凡眯了眯眼，小道士瞧了他一眼，继续道：“百年前的东土大唐有位皇帝不理朝政十数年，朝中诸公拉帮结派，争权夺利，与多个强大的仙家是盟友关系，从这些来看与现在的西宁国没有差别。”
“可人家的文风却依然昌盛，儒家学子如过江之鲫，修士也不在少数，甚至出了一位万年难遇的天才人物，朝堂内部虽乱，但整体却极为稳固，百姓丰衣足食，国家繁盛，你说这是为何？”
“为何？”张子凡疑惑地问道。
“因为两个字——气数。”小道士在说到最后二字时敲了敲桌面，加重语气。
居然还懂气数？这个说法一般只有修士才懂，莫非这小道士也是个修士？可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气机流动的迹象啊....张子凡在暗地里盘算着,问道：
“气数，那是何物？”
小道士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道：“很难跟你解释，总之就是一个地方的儒家没了这玩意儿，读书人在那就会很不好过。”
“可我之前路过井岗城的时候，读书人没有这么不受待见。”
“哪？井岗城？”小道士张大了嘴巴，表情很惊讶，拍了拍张子凡的肩膀，道：“乖乖，你现在能出现在我面前一定是你祖先积德，那里的儒家气运少得离谱，你没发现那里一个读书人都没有吗？”
“不是跑了，就是死了呀。”小道士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子凡说不出话了，好像确实如此，在溶洞妖被收了之前，井岗城简直是儒家的炼狱....
“总之啊，大路朝天，公子若有金榜题名的抱负，何必拘泥于这西宁一国？”
小道士试探性地拿了一个酒杯，见张子凡没有反应，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送入嘴中，道：“公子还是速速离开这里吧。”
张子凡沉吟了一阵，也喝了一口酒，道：“朝廷自危，仙家作乱，又有妖孽横行，若是个个读书人都这么想，可怜的只是百姓。”
“哈哈哈！”小道士失声笑道：“确实如此。”
张子凡叹息了一声，又问道：“道长又是如何得知气数之事的？”
“嘿嘿。”小道士故作玄虚地笑了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再说了，答应的只有一个问题，这算是第二个问题了哈，得加钱！”
张子凡哼了一声，将小道士的酒杯没收。眼睁睁地看着酒杯从眼前消失，小道士连忙抓住张子凡的手，屈服道：“别激动，别激动。”
“咱俩什么交情，谈钱多不合适。”
“哼！”张子凡将酒杯放下，却仍然不把手拿开，道：“那还不快说？”
“咳咳....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道士干咳了两声，道：“就是我们道家的一点功夫而已。”
“什么功夫？”张子凡追问道。
“这哪能说与你听......”年轻道士面色有些为难，见张子凡目光炯炯，只好道：“好吧，其实是我师傅告诉我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师傅可是一个神仙呢！”
张子凡挑了挑眉，“你师傅是神仙，那为什么你却沦落到当个江湖骗子？”
“我也纳闷呢。”年轻道士趴到了桌上，用懒散的语气道，“师傅老是说什么时机未到，不肯让我修炼，我也很想像他那样天天飞来飞去的，多方便。”
“不过修炼好像也是件累活儿，所以有时觉得当个凡人也挺好的。”
张子凡喝着酒，没有接话，这小道士身上确实没有任何修士的迹象，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是一个凡人，要么他的实力超过了自己一大截，或是有什么遮蔽气机的手段。
这小道士看上去比张子凡还要小一些，若是后者，那要么就是绝世天骄，要么就是有很庞大的宗门背景，至少不是西宁国这弹丸之地能装得下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