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举起坛子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用坛子喝酒，最大的缺点就是很容易撒出来，这才喝了几口，孔雨星胸前那一块衣服，便已完全被酒水沾湿。

张子凡：“？？？”

这么一坛子酒，你要先干为敬？？

对不起，我怕是要不敬了.....张子凡同样举起坛子，还没喝几口，就被烈酒呛到，捂着胸口咳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

孔雨星一下子喝了半坛子酒，看到张子凡的狼狈模样，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小子，你这就有点丢人了！”

张子凡羞红了脸，借着酒劲儿，怒道：“你个鄙人，你懂什么，好久就要慢慢喝，你看你都浪费了多少？”

被小剑修骂了的老剑圣不怒反笑，又喝了一口酒，道：“老夫是鄙人？老夫若是鄙人，这全天下都没有雅人了。”

“呵呵。”张子凡不屑地笑了笑，再骂道：“鄙人！”

孔雨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你可知你住的房间里那些画作，是谁画的？”

不会是你吧......张子凡正了正身子，看向孔雨星。

老剑圣高傲地抬起他的下巴：“正是！”

“.......”张子凡看向湖面，自己喝酒。

看到张子凡吃了瘪，老人一点前辈风度都无地笑了起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没有吃食下肚，张子凡脸上很快便布上了微醺的红色。

已经过了午饭时分，忽然一股肉香味，从廊道那边传来，老仆走在前面，笑着道：“我看老爷与张公子聊得如此尽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吃饭，便让厨房做了些烤鹿肉，让老爷与张公子边聊边吃。”

“嗯，还是你靠谱。”孔雨星吩咐人将烤鹿肉放下，老仆便在他面前摆了一盘，又在张子凡面前摆了一盘。

两人相视一笑，老仆恭敬地道：“张公子请慢用。”

仆役们又退了下去，他们一走，孔雨星便又放下了家主的架子，开始随意了起来，一手抓起鹿肉便往嘴里送。

嗯，这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朱正级别的.....张子凡有些汗颜。

喝着酒吃着肉，孔雨星突然问道：“小子，你为什么要练剑？”

怎么个个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张子凡思索了一下，道：“剑修强呗，还能是为什么？”

“呵呵。”孔雨星道：“提醒一下你，怕你忘了，老夫已经走了好几十年的江湖，真话假话，一听便知。”

和老江湖打交道真是麻烦.....张子凡撇了撇嘴，道：“小时候有个人说我练剑会很帅，仅此而已。”

闻言，孔雨星的眼神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笑着摇头，“这理由，有点过于小乘了。”

张子凡微微一笑，道：“晚辈认为，理由没有什么大乘小乘，能让我把剑握紧了就行。”

老剑圣微微颔首，语重心长地道：“可要好好珍惜那个让你练剑的人，别把她给弄丢咯。”

孔雨星看了张子凡一眼，他并没有回应什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湖面，目光深沉如海。

清澈的湖水之中，锦鲤的身影俶尔远逝，有些停滞在那的，嘴里冒出一个个泡泡，清晰可见。

等了许久，才听到那个略微有点沙哑的声音，“好可惜，已经被我弄丢了啊。”

说完，张子凡举起那坛还有一半没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那年的秋天，树叶没今天黄，池水没今天清，鱼儿没今天好看，秋风不如今天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