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魔的身躯比较坚硬,如果威力不够的话可能没办法立刻杀死它们,而且,玲奈不像留下一团焦黑的尸体。
第二个金字塔出现,玲奈右手出现青筋,她灌注了比以往要多的魔力。
“火焰斩!”
白炽的火焰瞬间划出一道笔直的白线,光芒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消失了,刚刚还在面前的异魔,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面前只有燃烧的地面,玲奈的攻击威力巨大,硬生生将地面切开了两半。
怪兔子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它有些神不守舍,玲奈自以为理解它的心情。
“没有了,不见了,没有黑烟!”
忽然,它高兴地跳了起来。
“谢谢你!它终于不用再忍受痛苦了!”
怪兔子拉着玲奈的双手,拼命地道谢。
玲奈看着它高兴的模样,才发现自己压根不理解,为什么它会高兴?这不是一件很伤心的事情吗?
“为什么。”
“嗯?”
兔子停止了跳舞,它察觉到玲奈似乎有话要说。
“为什么你这么高兴,它不是你唯一的朋友吗?”
“是啊,所以我才这么高兴。”
“啊?为什么?你的朋友,已经,在刚才被我杀了,它死了啊!以后都见不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它这个存在了,为什么你还……”
玲奈咬着牙,忽然说不下去了,她移开目光,心里有种很讨厌的感觉。
她还没有走出阴影,球先生的死一直让她无法忘怀,那种自责就像枷锁,牢牢困住着她,她一直没有打破心里的枷锁,只是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转意注意。
她本以为时间会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但并没有。
怪兔子的耳朵往后面压了下去,它嘴巴的胡须也垂了下来。
“可能我作为异魔和你们有所不同吧,虽然我也有必要的情感,会感到高兴和悲伤,但是现在我更多的是感到高兴。它终于能够解放了,作为朋友,我为他感到高兴,它不会被吃掉,感受身体不断被撕裂的痛楚,也不用在黑暗的地狱里时时刻刻感到恐惧。”
玲奈默默地看着它。
“我也感到轻松了许多,不用再担心它会不会突然死去,虽然以后再也见不到它,也没有所谓了,没错。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认为你是错误的,它还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见不到,但我还记得它,认识它。”
怪兔子叹了口气。
“只要我还记得它,它就是存在的。”
听到这一番话,玲奈忽然有一种犯了大错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瞳孔放大。
怪兔子与它的朋友,她和球先生,她一直犯了大错,怪兔子是真正的把自己的朋友当作朋友,而玲奈以为自己也是如此,但实际上并不是。
她一直想的是自己,一直把球先生当作自己的所有物,是她的东西,她从未把球先生当作一个朋友看待。
球先生是因为某种契约才会如此照顾自己,或许这不是它的本愿,谁会想去无条件地照顾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孩呢?对她任劳任怨。
玲奈脸色苍白,她没有把球先生当作亲人,朋友,只是当作一个便利的工具,亦或者是一个随意使唤的奴隶。
就在她感到无比的自责时,忽然她想起了球先生最后的一番话,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球先生是怎么看待她的?对于球先生来说,玲奈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