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

就是满嘴的鲜血。

乔香吓坏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漆黑一片，鼻息间是外祖母特有的檀香的味道，白天的事情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耳畔便传来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这个声音，

就跟梦里外祖母嚼乔雁手指头的声音一样！！！！

乔香眼睛猛地就瞪大了，她的心也瞬间提了起来，大脑一阵晕眩，缓和过来以后，她鼻子微动，就从檀香味中捕捉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味太淡了，不仔细闻根本闻不见。

或许是自己太紧张了也说不一定。

听着耳畔咔吧咔吧的声音，乔香迫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缓缓的伸出手去…

因为床比较小的缘故，当时睡觉的时候，就由乔雁跟外祖母睡在一头，而她一个人睡在一头，所以这会儿，她只需要稍微动动手，就摸到了乔颜的腿。

已经完全冰凉！

幽都虽冷，

但是三个人挤一张床，床上还有厚厚的棉被，乔雁根本不可能冻成这样。

不是幻觉！

乔雁真的出事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乔香眼泪唰的落下，浑身都剧烈的颤抖起来，她开始努力的回想自从进城以后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但这会儿她的脑子实在是太混乱了，根本想不出来，反而因为呼吸太过粗重而惊动了‘外祖母’。

“香妹儿啊，你醒了？”

被突然点到名，乔香一个激灵，她不敢说话，但‘外祖母’却认定她醒了，接着又道：“醒了就好，我这里有白天在外面买的鸡爪子，你要吃不？”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乔香感觉有人起身，心里边儿狠狠的一跳，当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用自己最正常的声音道：“没关系的外祖母，我、我还不饿呢。”

外祖母的动作似乎是顿住了。

“不饿？晚上吃那么点儿怎么能不饿呢？”

“外、外祖母，我真不饿。”

悲伤完全被害怕所取代，乔香心中一直打鼓，她喉咙微动：“您、您吃就是了…”

“哎呀，香妹儿啊，你是不是在怪外祖母啊，外祖母其实也不是故意偷偷一个人吃鸡爪的，最主要的是家里边儿穷，人又太多了，外祖母也是没办法……”

撒谎。

当时她进城的时候外祖父还跟她说家里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养他们几个还是养得起的。

不对，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屋子里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外祖母，昨天把他们带进幽都的，也根本不是外祖父，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变成她外祖父的样子，是妖怪吗？

乔香都快哭了。

但求生欲使得她睁眼说瞎话：“我怎么会怪外祖母呢，我要怪就怪自己挣得钱不够多，没能给外祖母买好吃的好喝的呢。”

说着，也不等‘外祖母’说话，她又继续道：“外祖母，我…我现在想去如厕一下，您吃吧，放心，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