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懂他们比划了什么,我也不想看懂,我很累了!大脑一片模糊,我的脑袋越来越重,大脑越来越胀。
身体也不停地抖动着,我就像是触电后想摆脱的人,拼了命的控制身体,可根本没用,身体还是一直发抖,脑袋还是那么的沉重。
现在就连睁开眼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艰难的挑战。
我的每天都是混沌的,每天我都断断续续的睡着,大多数时间睡着,小部分时间醒着。
我在醒着的时候总以为自己在梦里,在梦里却认为自己是醒着的。
我还和他们说冬眠呢,现在我倒是更像是在冬眠。
巢和胡每天都会强拉着我醒来吃东西,有时吃橡子,有时吃肉干,有时还喂我吃一些苦极了的草根,草叶。
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现在我连出门都做不到了,就连想撑着自己坐起来都做不到。我的胳膊只会酸软无力的发抖。
幸亏我告诉过他们要把大便掩埋起来,他们竟然处理了我拉在房间里的大便。
我身为一个先进世界文明人的骄傲!在我不能起身而躺着排泄时,跟着我的眼泪一齐碎掉了。
我的羞耻,我的负罪感一瞬间浮现了上来,我甚至觉得我活着都是一种罪过。
就这样,我在悲恨交加中再度昏迷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巢和胡都躺在我的身边。
狭小的房间里挤了3个人,显得十分拥挤,但十分温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怎么在这里?
我不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都快死了吗?
我咽了口唾沫,啐!
我又将它吐了出来,呸呸呸!
真苦!
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地面的唾液,泛着绿色,夹杂着草的纤维。
没有食物了吗?
怎么喂我吃草?
我小心的打开房门,走下房间,关好房间门向储物室走去。
已经下雪了!
很深的雪!
我当初要求把房子离地一个胳膊那么长的距离果然是对的!
营地上都是厚厚的雪,各个房间都有一条踏出的小路连接着,小路旁边的雪有膝盖那么深。
食物还有很多啊!
为什么要喂我吃草?
关上储物室的门后我觉得喉咙有些干,随手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
撕!
凉的我牙疼,囫囵咽下之后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
我走向我的房间,那里也有一条踏出的路。路上有两种不同的脚印,旁边的雪也是膝盖那么深。
刚走近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我疑惑着打开房门。
呕!
呕!
太臭了!
我忙把房门堵上,在旁边干呕。房间里到处都是排泄物,还有一张沾满了排泄物的兽皮。
我又走向另一个空着的房子。这个房子也是臭的。
他们为什么要在房间里排泄?就算是冬天雪很厚,也不能这么做啊,很容易生病的啊!
我回到醒来的房间,摇醒了胡,跟他交流更容易。
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我,瞳孔突然缩小。随后又努力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又揉了揉眼睛看着我。
“咕咕咕!”他激动的摇醒了旁边睡得很香的巢。
“喔!”巢不乐意的拍了胡一下,转身继续睡。
“咕咕!”
啪!
胡拍了巢一下,巢不情愿的醒来,看到我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睛。
这使我非常迷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就记得我睡了个觉,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通过他俩的一通比划,其实主要还是看胡的比划,巢比划的实在难以理解。
我生病了,一直睡觉。我拉屎,他们清理屎。
房间太臭了,给我换了个房间。可我还是睡觉,拉屎。
最后只能睡这个房间了,我刚到这个房间睡了一晚就醒了。
但我实在是想不起这些细节。我只记得自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倒觉得是他俩嫌冷,于是趁我昏迷在我房间里拉屎,最后导致我没地方睡,才把我搬到这个房间里睡。
我现在身上还有一股臭味,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给我吃草。
胡比划着他之前的部落,火温暖。出去冷。回来后头晕,抬不起头、咳嗽、发抖。吃草可以恢复。
我看着胡手里拿的几种树枝、树根和奇怪的叶子,这看起来像是那个东方国家的医生会使用药物。
他们喜欢用针扎病人,并让病人喝下又苦又难闻的药汤,据说那种药汤就是用草根树叶煮出来的。
我实在不能理解:草根和树叶怎么可以当做药物呢?
可现在我确实是被这些东西治好了。这让我原本坚信的一些东西动摇了。
但我又我感谢着自己的仁慈,如果当初没有把胡带回来,我可能会在这个冬天死于重感冒。
可我又觉得是胡把感冒病毒带了过来,就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欧洲人,给美洲的印第安人带来了瘟疫一样。
但巢并没有生病,这使我排除了我这个邪恶的想法。
现在我们三人挤在一个房间里睡,我们身上的味道都很重。我身上是臭味,他们身上是狐臭和口臭,三种味道和他俩的呼噜声加在一起简直让人无法睡觉!
雪还没化,我们还不能活动。只能每天呆坐在房间里。
除了吃饭睡觉和排泄,做的最多的就是发呆。
营地周围一片白茫茫,我不敢看太久,怕会得雪盲症。
营地仿佛成了我们的囚牢,天地就是我们的监狱,我们被囚禁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牢狱里,每天过着重复的生活。
生活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