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走后,苏城似乎失去了什么,像是失去了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每晚还是会一个人练拳,不过已经不会有人在为他带上铁环,也不会再因自己想偷懒,偷偷摘掉一个小的,而被责骂,挥舞的拳头,泪就这么滑下来了。
“别伤心了,这辈子你会遇到很多人,有的人是过客,有的人也会为你而死,你要习惯离别,他也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苏武不知道什么时候,拎着一个小碗从后门缓缓出来,也不知道是没脚步声,还是苏城太过悲伤。
苏城这时候有点紧张,因为苏武是不允许自己习武的:“爹,我。。。。。。”
苏武碗里拿了一个鸡腿,然后把碗递给苏城:“你娘亲今天亲手做的,还裹了蜜糖。”
也是啊,苏武是七品高手,怎么会不知5年来,有个高人在后面教自己儿子,怪不得老头有时候还朝着院子里点点头,自己问却又不说,看来他们俩是早已碰过照面了?
“老爷子是什么人?”苏城想从苏武这里得出答案。
苏武摇摇头:“没问过!没和他说过话。”
苏城满脸不相信:“你就不怕他把你儿子拐跑了?”
苏武搂过苏城:“这老家伙身上是浩然气,是正气,不会做下作之事的。”
苏城一把推开苏城:“那他是何门何派?”
苏武挠了挠头:“你爹我对武学实在没有研究,看着身法飘逸,或许是?武当?还是嵩山?”
也是难为苏武了,苏武只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杀意可荡天下,虽说苏武没有习过武,但是苏武出招必是杀招,这都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和敌人拼死搏杀,在阎王爷那里换的教训。
苏武一开始看到自己儿子练武,以为也就三两天热度,毕竟养尊处优的少爷,怎么吃得了这苦,后来看到苏城一次次的倒下,一次次的站起,想到了自己当年带兵救太子,却中了敌人圈套,以1敌30,对面每个人刀上都沾满了苏武的鲜血,但是苏武硬是一次次站起,抱着刚满月的太子从东宫,杀到了太极门,交给了御林军,练武的苏城也如当时的自己,一次次的站起。
这一夜,似父子,似朋友,父子俩谈天说地,这时候没有王爷,也没有世子,只有一个疼爱自己儿子的老父亲。
第二天早饭时间,苏城眯着双眼,在徐莹莹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厅。平安早早的就已经给林花花和苏武请了安,安排好了早膳,今日的早膳有,苏城最爱的桂花银耳,苏武最爱的腌咸肉,林花花最喜欢的水晶汤包,还有几个定月轩的糕点,一家人大快朵颐。
林花花吃了两个包子,看着苏城、苏武父子俩吃的不亦乐乎,满意的看着苏平安:“安儿,长大了,说说,这几日让你查府中的账目,可有头绪?”
苏平安还是很懂规矩,主家问话,下人是要跪下回话的,“平安,仔细查看后,却有疏漏。”
林花花从苏平安娃娃时的厌恶,以为是苏武的私生女,到现在着实是爱不释手:“快起来,要跪也是他这父子俩跪,跟俩活死人似的,除了吃就是睡,家里事是一点不管。”
苏城、苏武从饭碗里抬起头,互相看了一眼继续闷头吃饭。
林花花把平安拉到近前:“说说都有什么发现。”
苏平安思考了些许,不慌不忙的道来:“城中十五间商铺,照仓库进货,市场物价,所缴盈利,虽有缺损,但是是水之清则无鱼,可不计较;城中三处酒楼,伙计工资有空额现象,我也亲自去看了,伙计三只有一,且得到的月俸,也仅有一半,我也正准备禀报夫人,长此以往人心尽失;长运城外,苏家田庄,照去年收成应缴银十万两,而今年却只缴了6万两,最近北齐物价飞涨,米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可是十年前的十万两,到今天却只有6万,最近两年皆是丰年,恐怕真的是有中饱私囊之徒。”
苏城仔细的记者自己的家产,自己不仅有商铺还有酒楼,居然还有田庄,以后把名字记者,看看去报名号能不能白吃白喝。
林花花爱抚的摸着苏平安的脸蛋:“平安,可是真有当家主母的范了。”
苏武这才抬起头来:“我当初捡她回来,你是一百个不乐意,现在平安都有主母的范儿了,你怀孕的时候可是说,咱儿子没公主不娶的。”
林花花白了一眼苏武,没事可干后,一天到晚要和自己斗斗嘴:“什么公主,公主也只能做个侧妻。”随后又拉着平安:“那你就去田庄查查,到顶为何亏空,正好田庄里有人,或许可以帮你寻得身世。”
徐莹莹站在一旁,听到“当家主母”只得叹气,在后院这个醋缸,自己怕是挨不过去了。
别拿了,别拿了,有魁叔保护我们没事的。
“哎,混小子,别走啊,把这金刚匕首带着。”
“外边,天冷,城儿,还有这件皮草。”
苏城干净吩咐张魁驾车走,小小的马车,挤着苏城,徐莹莹,苏平安三人已经是很挤了,现在堆得东西,已经满满当当,马儿都不乐意拉了。
苏城已经许久没出城了,翻开车帘,看着人来人往,感觉到了自由。
徐莹莹一路看着书,平安和苏城两人就一人趴一边,看着世界的稀奇。
说是出门历练,其实也不过百余里路,恰逢插秧,田里是挤着密密麻麻的人,好不热闹。
“参加,小王爷。”为首的是个带着方帽的老头,身后紧站着两身穿不菲衣物的年轻人,再往后就是些粗衣麻布的佃户了,一群人哗啦啦的跪了下来。
“快起,快起!”苏城是很不习惯别人跪他的,赶忙上去负起老头。
“老朽,苏添福,这是老朽的儿子,王墨林,王墨翰。”老头给苏城一一介绍着,自己的随从门。
“老人家,你怎么姓苏,儿子却姓王呢?”苏城很是不解。
老人家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本来小老儿,是姓王的,承蒙王爷念自己杀敌之功,让是废人的我帮忙打理这田庄,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所以我改了苏姓,对苏家忠心不二!”说完还跪下来,非要给苏城磕头。
苏城赶忙拉起来,被这个比自己大三四轮的老头跪拜,怕是不得长寿,赶忙拉起,“不必这样,不必这样,老人家带我们转转吧。”
老人家连忙点头说好,喊来的坐轿,让苏城落座,苏城自然不好剥了老朽面子,做了上去,老头带着苏城闲逛起来,秧田里是密密麻麻的人,干的腰酸背痛,远处山里到是一片翠绿,不过右边山头,却树木甚少,苏城想去看看那座秃山,老头有些尴尬,这时王墨林站了出来:“小王爷,那座山,自从大火烧山后,暂时便无人打理,到处是蛇虫鼠蚁,不方便查看,如若小王爷实在是要看,待我们检查一遍,再带您上去,避免伤了你。”
“蛇虫鼠蚁?那不去了,我最怕这东西。”苏城赶忙的摇摇头,暂时来看,农庄虽然透漏着稀奇,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切如常,只是地上有很多被砍掉的木桩,看似是新砍的,断口都是很明显。
王墨林听到苏城不去了,两人相视一笑,这个表情很微妙,旁人怕是不会在意,不过苏城肯定是发现了,这两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