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之内,神像两侧摆放的全是在山谷里被所谓阴兵杀死的百姓的尸体。
郑庆言从第一具检查到最后的一具,“这倒是有意思,之前的全都是化作了沙尘,偏偏到这刘全能留了全尸,想不到这阴兵杀人还有这么多花样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在怀里的油布中取出之前杨家兄弟遗骸中得到的小金粒子。
“最后死的这两人是为了钱财,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程姑娘,你看这些金粒子,是你们女孩子家用的首饰吗?”
郑庆言在收起这两个金粒子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似乎不是正常交易使用的货币,反倒是像一些女孩子用的饰品。
不过他对这玩意儿还真没什么了解,所以便拿回来给程明雪看看。
程明雪拿着这两颗金粒子,她对着烛火反复看了半天,“这不是女孩子用的首饰吧。”
“她把金粒子扬了起来,你看这线孔太小,没有合适的线来穿,即便勉强找来丝线穿上,这像未免太细了。”
郑庆言接口问道:“不是说越细越好吗?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程明雪翻了个白眼,他的表情仿佛在说郑庆言是个大笨蛋:“谁跟你说越细越好了?要是线太细的话,就容易伤到皮肤,哪个女孩子会为了这个而把自己的身子划破?”
“所以你的意思这些东西并不适合作为首饰对吗?”郑庆言挠了挠脑袋,“那有没有可能,就是喜欢这种奇怪饰品的?”
“那我可说不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我常年在洛阳尚且都没发现过民间有什么人用这么细小的线当首饰的。”
程明雪先是摇了摇头,又若有所思的说:“也许你可以找些宫里的人问问,这种东西如果说真的有,恐怕也只有宫里那些大匠才有这本事做成。”
这么说来,不是民间的玩意儿,有可能是宫里的?
没来由的郑庆言又想起在沧县三千营长官黄庭复无意说起妙音的话来。
同样是来自宫里,会不会又是他们这些梁王余孽在搞鬼?
厉山城见到郑庆言沉默不语,他脸上带着些犹豫问道:“庆言,这案子咱们不行撤吧,感觉…真的有点瘆人。”
郑庆言被他的话唤醒了过来。
他对着厉山城笑笑:“大哥,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郑庆言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先这样,话说咱们很久没有喝一杯了,怎么样,今天兄弟做东?”
厉山城被郑庆言前后反差弄得有点懵:“不是这办案期间你……”
郑庆言却笑着摆摆手:“哎呀我的厉大哥,案子是案子,潇洒是潇洒,就这么定了,还有沈大人,周大人,一起去吧,就去襄阳的异梦斋!”
程明雪皱着眉头掐腰盯着郑庆言,那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等到都走干净了,郑庆言故意坠在后面,他偷偷的给程明雪说:“程姑娘,你去帮我查一查巴蜀一代的蛊术,我怀疑,是有人用蛊术!”
“郑庆言,你少来,你以为把我支开,我就不会告诉云杉了!”
“不是,天地良心啊!我是去办案!”
“这倒是少见多怪了,原来郑大人办案都需要去青楼?”
郑庆言一时语塞,这话说的,真的还挺有道理啊!
貌似自己最近破案还真的是不是青楼就是酒馆。
自己可是正经人,怎么就被带歪了呢?
好说歹说的,总算是安抚下来程明雪。
这女人嘛,就靠哄。
这个时代还不流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句话。
否则郑庆言,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逛青楼,是破案这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