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若无其事的冷静语气和森寒声音惊异了缪歇尔，搞不懂他何出此言。

“尽管这间屋子里弥漫首富之女独有的气息和臭味，可是尸块上沾染的只有臭味。”

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字的冷寂，用侦探的直觉来做判断分析。

“这股臭味让我联想到一种东西。”

冷寂站起身，将目光投向倚靠窗边的缪歇尔。

“是什么东西？”

“死尸。”

时间女神吃惊，不明白冷寂究竟观察到了什么？

“你可能会以为这股臭味是从尸块上散发出来，但其实是另外一种来自坟墓里的臭味。”

闻听平静淡然的话语，缪歇尔却感觉心跳加速了，“坟墓”这个词汇令她浮想联翩。

“厉害啊，你真是观察入微。”

缪歇尔忍不住发出赞叹，相比较之下她就显得粗枝大叶了。

“首富之女有两个已经死去的青梅竹马，你去埋葬他们的墓地上看看。”

冷寂说完后转身离开。

缪歇尔急忙唤道：“你要去哪？”

“找米迦勒。”

如同从漆黑暗夜中诞生的美影毫无停留，消失门外时不忘嘱咐女神将地上的尸块处理了。

缪歇尔的瞳眸里有火焰之光影浮现，然后只是看了一眼地面上血肉模糊的残骸，这摊尸体碎块迅速燃烧了起来。

火焰是闪闪发光的金色，亮堂了一会儿自动熄灭，燃烧之地变得只剩下一抹发黑印记。

毁掉事发现场，这种程度的圣焰绰绰有余了。

奈何死者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因为突然消失了一个人，而存在任何变化。

缪歇尔背靠着墙，默默抽完了手里的烟，随手扔掉的烟屁股落在地上与脚边的两个烟头做伴。

她给米迦勒打了个电话，嘴上没有提到冷寂，只是质问：

“杀掉了红叶先生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拉无辜的人一起陪葬呢？”

米迦勒回复的毫无罪恶感和不知廉耻：

“酉风知道我的存在，我当初去见过他，所以他不可能猜不到这事与我有关。

我杀了他的师父顺带烧了半座医院……无论如何他都会坐不住，必定会发了疯的想找冷寂质问。

铁面人是童贞女之子的身份已经被雷里昂昭告天下了，再有红叶先生之死火上浇油，不止是酉风会大发雷霆，圣灵骑士团必然也会采取行动。”

“你非要让冷寂恨你吗？把他逼到这种世事不容的境地。你非要看到他冲你拔剑相对，你才开心？”

缪歇尔语气不免激动了些，一时忘记了自己愤怒的对象是耶和华最委以重任的光之君主！

“为了助万神之祖写好的剧本能够顺利进行，我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米迦勒说得言之凿凿，语气坚定的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一股无可奈何的悲痛感令缪歇尔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还有事，先挂了。”缪歇尔逃避似的说。

“女神和冷寂碰过面了吧？他是不是说过要来找我？”

米迦勒了如指掌的口吻很令人憎恨。

“不论圣子对您做出什么样的出格举动，望大君手下留情。”

忍耐住不悦，语气转为恭敬，缪歇尔说完后挂了电话。

一阵嘟音提示预示着通话的结束。米迦勒握着手机的手放进衣兜。

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拂过他的蜷曲长发。

他的存在成了摩天大楼顶端唯一的光亮，周身散发的纯洁圣光美得梦幻迷离。

这种超越尘世间的美丽是连深邃天空也无法掩盖的光辉四射，能令整个夜幕为之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