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向身后，看见金发红瞳的男孩远远站在雨幕里微笑。

这是故人久别重逢般的笑意。

疼痛感扎进身体里，记忆在脑海里来势汹涌，那些形象分明的片段像是一面摔得支离破碎的镜子。

“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为什么我不能来这里？既然来过一次，肯定有第二次。”

面对杰奈尔·克利洛特图雅的步步接近，冷寂有些站不稳脚了，失措后退两步，惊慌爬上眉梢眼角。

“你长高了不少啊。”

杰奈尔手心闪现的刺目冷辉灼耀冷寂的眼睛，只见细长的光膨胀，聚拢一团盖过手腕，一柄刃身长1.5公尺的刀在雨中凛凛夺魄。

“我偷偷跑过来的，当时你正好不在，就顺便把你宫殿里的下人解决了。”

随手轻轻一挥，刀光掠影斩破隐形的结界，笼罩整座宫殿乃至附近的隐形光壁裂开，缝隙口拉长扩大，实质空间原形毕露。

“米迦勒在战场上抽不开身。耶和华缩头乌龟躲在自己的宫殿里心惊胆战。诸神更不用提，谁会在乎你的死活？至于缪歇尔，鬼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杰奈尔说到最后仰天大笑，行走雨中的身影拥有妖艳红瞳，这是恶魔般的眼睛，而他的存在比恶魔更像恶魔。

“我来取你小命！老实死在本少爷刀下吧。”

冷寂没有逃跑，也明白跑不了多远。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点办法都没法，守护宫殿的护法全都死去，没有了保护者的他手无缚鸡之力。

“杰奈尔·克利洛特图雅——魔神之主身边的首席大臣，曾经身为贵公子般的高贵存在，后来堕落成非人类生物。

被自己所侍奉的君王诅咒，你真的能冰释前嫌忘记家族仇恨么？”

“看来你对我了解挺多啊！”

只觉劲风扑面，脖子被用力锁住，神出鬼没的杰奈尔已经近在咫尺。

“你还知道些什么？”

嘴巴裂开露出尖细獠牙，充斥嗜血杀戮的血腥瞳眸隐含窃喜，流露出野兽看猎物的眼神。

“噢，很痛苦吗？”

看着冷寂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的脸色，杰奈尔下手的力道变本加厉。

“知道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是怎么死的吗？米迦勒和缪歇尔有没有告诉你真相呢。”

冷寂难受的说不出话，没有痛苦呻吟，也没有任何反抗，不惊不怒注视着杰奈尔双眼，在他的血红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仇恨。

“你真可怜。”

“什么？”

“我说你很可怜，从人类堕落成怪物。你不痛恨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住口！”

杰奈尔愤怒不已的高举手臂，将矮自己半个头的冷寂丢出大老远。

“被神摆布的无能废物啊，你自己又比我幸运多少？”

杰奈尔没有利用长刀对付冷寂，将手中的武器幻化成鞭子使劲抽打他，每一鞭子挥下去残忍撕开了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