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后来,他居然成了戚姬母子的保护伞,对如意百般庇护,又因为戚姬被做成人彘,而与自己这个生母离心离德,即便是到了地下,也宁肯亲近父亲,不肯亲近母亲!
这样的儿子,要他何用!
芈秋与武则天同吕雉相处的时间更久,自然明白她的心伤,此时见状,不禁为之叹息:“高处不胜寒,向来权位巅峰,只能容得下一人罢了,父子也好,母子也罢,骨肉相残的难道还少?好妹妹,看淡些吧。”
“是啊,权位跟儿子往往是不能并存的,若是只能选一个,那没用的儿子该丢就丢了吧。”
相较之下,武则天就更加拿得起、放得下:“你们看,同样都是太后摄政,只有我杀过儿子,也只有我以女子之身登基称帝,俗话说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要不是用儿子祭天,我的称帝之路决计不会那么顺利。”
芈秋、吕雉和萧绰听得若有所思。
武则天则继续道:“还是那句老话,都是人,男人能做的,女人凭什么不能?男人想建立千秋功绩、名垂千古,女人为什么不能有这样的志向?与其在后妃列传中泯然众人,又何妨冒天下之大不韪,声震天下!”
这日几人说得尽兴,颇觉投契,此后难免交际更多,或者结伴同游地府,或者设宴饮酒调香,日子过得热闹而平和。
直到数月之后,几位异界来客的到来,打破了地府里原有的平静生活。
……
萧绰正与武则天相对而坐,凝神对弈,便听芈秋难掩欢畅的笑声由远及近,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乐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吕雉在她旁边,一只手在揉肚子,又用另一只手擦拭因为大笑而涌出的泪花。
萧绰心里纳闷儿:“这是怎么了?”
武则天也没了对弈的心思,随手将手中棋子丢进棋笥:“可是古怪呢。”
这二人不问则已,一问之下,芈秋与吕雉禁受不住,又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这下子萧绰跟武则天按捺不住了:“到底是怎么了?别光笑不说话啊,真是急死个人!”
芈秋笑的停不住,只得伸手去推吕雉:“妹妹,你来说,我不行了哈哈哈哈——”
萧绰:“……”
武则天:“……”
好在吕雉控制得住,勉强停了笑声,揉着肚子道:“你们可不晓得今日地府出了什么热闹,那边——”
她指了指皇帝们居住的区域:“嬴政、刘彻、李世民他们一群人出去闲逛,抓住一个系统,你们知道系统是什么吗?嗨呀,不过这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这个系统知道后世发生的事情,他们还特特问了,以为自己在后世也该是雄才伟略、名垂千古,哪成想……哈哈哈哈哈哈!”
吕雉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萧绰跟武则天真是要气死了,这话怎么总是只说一半儿呢!
好在这时候芈秋恢复过来了,揉着笑歪了的嘴,跟两个姐妹分享自己听到的乐子。
萧绰:“什么,后世居然流传着始皇帝跟巴寡妇清共天下的传闻?!”
芈秋:“嗨呀你是没看见啊,这话说完,我们家阿政差点原地裂开!”
武则天:“还有人说始皇帝修阿房宫是为了缅怀一个叫阿房的女人?!”
芈秋:“是呀是呀!”
萧绰:“还有人说始皇帝接盘荆轲,还替荆轲养儿子?!”
芈秋幸灾乐祸道:“是呀是呀!这事儿一出,我看他都快自闭了,估计最近这千八百年都不想出门了!”
“不止这些呢,”吕雉道:“那系统还说了许多,什么刘彻是凤凰男啦,霍去病是他的男宠啦,哦,你们知道什么是凤凰男吧?天可怜见,他三岁就被封了胶东王,王夫人更是头一个丈夫还活着就成了王太后的女人呢!不过他这个人太讨厌,大家都在看笑话,压根没人帮腔的!”
“还有还有!”芈秋迫不及待的接了下去:“还说李世民的真爱是杨妃,是弟媳妇,是突厥公主,反正就没有长孙氏,李世民那个气呀……”
几个人同时笑了出来。
武则天这个太宗皇帝的迷妹实事求是的说了一句:“太宗皇帝心里最在意的,当然是文德皇后了。”
看看文德皇后孩子们的待遇就知道了,没道理爱一个人,反而对她的孩子不好吧!
几个女人兴致勃勃的议论着这场来自后世的最新八卦,空气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武则天越听越觉得心痒难耐,禁不住问了出来:“却不晓得后世人如何评说我们呢!”
几人彼此交换一个眼神,神情有些雀跃与希冀,还有几分忐忑潜藏其间。
芈秋最爱热闹,当下大手一挥,英姿飒爽:“走,我们也去抓一个系统问问!”
……
一个时辰之后,四个人直接麻了。
好一朵善良纯洁、美丽无暇的白莲花!
芈秋:“姐姐黄段子讲的可溜呢,我不光跟情夫讲,我还在朝堂上跟使臣讲,我可不是白莲花!”
武则天:“我十四岁入宫,辞别母亲的时候,便讲‘见天子庸知非福’,摆明车马就是冲着富贵权位去的,我可不是白莲花!”
萧绰:“野心和手腕这种东西难道还能‘咣当’一下从天上掉下来?没那两把刷子,摄政是摄个寂寞吗?我可不是白莲花!”
吕雉:“呵,笑死!压根没人把我当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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