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居在京城的小院,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回京之后的骆涛仍然坚持每天清晨绕着后海转上一圈。
这两天遛弯也没有碰见那个似聋非聋的夏大爷,没有他的清晨,一下子就失去了好多快乐。
碰到熟人也问了一下,都说他最近在忙他儿子的事,骆涛细问具体什么事?他们也都说不清。
说这夏大爷还整的挺神秘。
骆涛有心想去看看,但又觉得有点冒失,就托人给夏大爷捎个话,大概意思就是自己这两天去他家里看看他,放不放便?
这两天骆涛一直在等信儿。
————
骑车出了胡同,乐呵呵地就奔后海南沿张先生家,上次不是头顶大运碰巧看到了一幅“画中藏画”。
自己能鉴定一下画,但是不懂揭画手艺,本想去故宫找相熟的刘师傅。
张先生知道之后,就说怹外孙女楼朋珠会这门手艺,找别人还欠人家人情,不如让自家人帮忙了。
楼朋珠会装裱字画这茬子事,要不是张先生提醒,骆涛都差不多忘。
她比骆涛小两岁,也曾见过好几次面,知道她现在就是学习这方面知识。
这事张先生都感觉可以,那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也就把画留在了张家,任由她发挥。
昨儿刚放那儿今儿就好了。
到了张家就是先扎好车子,敲门。
没一会儿就有人来开门,迎面就是一位穿着很是朴素的年轻姑娘。
这位就是张先生的外孙女楼朋珠女士了。
“朋珠妹子,辛苦了啊!”骆涛笑脸相迎,有张先生这层关系,这说话也自然亲切一些。
“不辛苦。骆哥,您快进屋,爷爷念叨了您好几遍了。”
骆涛听她说先生在念叨自己,心情很舒畅。
“是吗。”
说着就大跨步进了门,往里屋去。
楼明珠对此只能摇摇头,她对这骆涛先生,起初见面第一印象就是很稳重,一身书卷气。
这认识越了吗?一身书卷气还在,至于那份稳重嘛,也都变成了视情况而定。
她有点怀疑自己爷爷是不是教坏了一位祖国的好青年。
“先生,忙着呢?”
进屋就见张先生自己的可爱在吃桃酥,准确点说是在吃掉在纸上的桃酥渣。
“忙,再不忙点就连这点桃酥都吃不到了。”
他就抬头看了一下眼骆涛,然后就接着不急不慢的吃那桃酥掉渣。
他这是一句打趣的话,他现在年龄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家里就给他下了一个忌口令。
连他最爱吃的面包和西餐都勒令禁止了。
今儿这吃桃酥一定是背着潘先生。
他的“忙”是“慌”是“急”的意思。
“您老要是喜欢吃,改天我还买点来孝敬您和师娘。”
骆涛现在来家也从不拿自己当外人,说着话就找了个空座坐下了。
“要是能再去老莫吃一顿就好了。”
他小声悄悄跟骆涛说,生怕被第三个人听见。
骆涛笑笑对他点了点头,徒儿完全明白。
他对骆涛能明白他的心思很是高兴,开心的把剩余的桃酥残渣都放在了嘴里。
咀嚼了几下,心满意足之后。
才说道:“朋珠已经揭开了那幅画,里面还真藏了一副好画。”
听他这么一说,骆涛那个高兴啊,张先生都说是好画,那绝对是一副名家的传世之作。
骆涛也不问是谁的?
这要是问了,显得自己太没有见过世面。
爷俩人聊了一会,骆涛扶着他往画室去。
画室内一老一少正在给古画进行装裱工作。
“师娘辛苦了!”
“有什么辛苦的,能见到这么一幅唐伯虎的名作,我高兴着呢。你还等一会儿,快要结束了。”
做这个工作那必须要高度集中精力,不能马虎眼,稍有不慎就破坏了文物。
骆涛就陪着张先生在一边看着。
临近中午,祖孙再结束了装裱工作。
装裱好的画,骆涛再拿着看,真的是被惊艳到了。
还是老话说的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一点不假。
这是一副唐伯虎的仕女图,画的非常传神。
骆涛现在手里也藏了好几副唐伯虎的画作,那几副画跟这幅相比是要稍逊一筹。
众人观摩了这仕女图好久,骆涛说道:“朋珠妹子,您有这本事,哪天有空儿去家里坐坐。”
“哼,你小子真会使呼人。”听骆涛说完话,潘先生就不高兴了。
“师娘您老可是真冤枉我,我这可是请朋珠妹子,……再说了我这儿也是帮朋珠妹子攒经验不是。”
“你这嘴啊,真不分清白,好坏都是你占着理儿。朋珠,改天没事了你替我和外公看看小十月那个毛猴子,都干什么了?”
小十月自从不来老先生家学习,这半年差不多真快成毛猴子了。
“诶。”
楼朋珠她们兄妹也早都想去骆家拜访,但都被张先生劝住了,他老人家这是怕她们兄妹去骆涛哪儿走关系。
他知道骆涛能走到今天非常地不容易,两人只是师徒关系,从来不存在利益关系。
他是十分不愿意他的后代是靠着他的余荫过活。
骆涛请楼明珠有时间去家里帮他保养一下那些字画,其目的就是借着法帮助她们家改善一下生活。
潘先生是清楚这其中的意思,刚才也只是打趣开玩笑罢了。
中午,骆涛也没有回家,就厚着脸皮在张先生家吃了一顿老京城炸酱面。
太阳落下才回到家。
“今儿遇到什么高兴的事了,还值当地哼小曲,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朱霖这临睡前,也洋气了不少,还洗了一把脸,也不知道她手里是什么?就往脸上抹。
骆涛也是见怪不怪。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画中藏画的事。今儿刚揭开,知道吗?里面是一副唐伯虎的美人图,那画功绝了,美人画的栩栩如生。……”
骆涛这是逮到个不懂行的使劲吹。
“是吗?”朱霖还有点不信,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落到骆涛头上。
“你把那个吗字去了。”骆涛抱着闺女哄她玩,歪头对朱霖大声说。
“哼,那你这一次可是捡到大漏了。”
她跟骆涛这么长时间了,也懂一些古玩行里最简单的黑话。
骆涛心想这能算什么大漏,跟捡这个时代的漏相比,那差老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