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在别人眼里腰里别个bb机,这就是有钱人的象征,谈生意,拍婆子,装13的神器。
要是这么理解,那就显得十分的俗,俗不可耐,俗到家了。
人类创造出来的科技永远赶不上人类的想象。
更何况骆涛还是个重生者。
今儿艳阳高照,是初春难得好天气。
左右两边的抄手游廊的木柱上栓了几根长绳,上面搭着花花绿绿的被子和被单。
此时,朱霖正拿着藤拍在仔细拍打着每一床被子。
见骆涛过来也没停下手里的活,也没多过问他这时候去王先生家干什么?
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骆涛自然是听出了她的小埋怨,便假模假式的帮着抻了抻被子。
“回头儿,你去学习一下,…拍这档纪录片虽然说是咱自家的买卖,但也不能马虎。”
骆涛想了一夜也知道为了这点小事,不值得两口子发生冷战。
“知道了。”朱霖还是那么淡淡的回了一句。
骆涛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多说。
他前脚刚离开东院,身后就听见朱霖的自信。
“哼,就知道你会来求我当主持人。”
骆涛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憋出内伤了。
下一秒,一抬头就让骆涛心惊肉跳,便见小丫头趴在石桌上,在拿着小棍敲打着罐头瓶,惊吓罐头瓶里的金鱼。
大喊一声,“别动!”话音刚落,便飞奔了过来,一把抄起罐头瓶抱在怀里。
小丫头明显是被骆涛的大喊吓着了,呆在原地看着骆涛。
父女俩四目相对,骆涛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气势,小丫头闪着大眼睛,神色狡黠像只小狐狸。
非常自然的放下手里的小棍,然后没事儿似的,大摇大摆地从骆涛眼前离开。
“这孩子不管管是不行,太调皮了。”
骆涛也就嘴上说说,真要她管小丫头,他一准下不手,说白了他就是嘴上说说,过后不会采取一丁点实际行动。
管孩子这事还要数朱霖是专家,她眼睛一瞪,小屁点立马老实。
至于能管多长时间,这还得看小屁点的心情。
骆涛推着自行车,顶着初春的温凉,带着两尾朱顶紫罗袍,不急不躁地往王先生家去。
今儿拜访王先生还是为这次拍摄美食纪录片的事。
他老人家不光是文玩大家,更是位美食大家。
骆涛就是看中了老先生的一身才华,从去年有意要拍摄纪录片,骆涛就先后登门求了他很多次,他老人家才勉强同意给做美食顾问。
错过上班的高峰期,街上显得很是清冷。
白色顶子,海洋色的无轨电车拖着两节长长的车厢在马路中间穿梭。
大街还有着国人口中称赞的“争气车”公交车。
更多的还是两节车厢有着“红棺材”之称的公交车。
名字是有一点吓唬人。
现在要说人们主要的通行工具还是要说是,“嘀铃铃,嘀铃铃。”
手指一动,这就是响亮京城的二八杠自行车。
自行车的王国可不是白叫的。
看着马路中间身穿制服的同志吹着哨,双手挥舞着旗子指挥交通。
这便是八十年代的交通现状。
这也属于回忆这个年代最好的片段之一。
离开宽阔的马路,驶入相对狭窄的胡同,这时自行车的响铃声就显得更加悠长。
东城芳嘉园胡同。
骆涛抱着罐头瓶进了王先生住的大院。
刚进院就碰到一位大爷端着碗,坐门墩上,见来人是骆涛,麻溜起身打了招呼:“哟,这不骆爷吗?吃了吗您呐?”
骆涛也没想到还有人给他打招呼,忙回道:“谢谢您嘞,刚吃过。”闻着味,还不忘朝大爷碗里瞜一眼。
“嚯,这大清早的,您老胃口真好,卤煮火烧。”
卤煮火烧京城非常地道的小吃,(就是地道,说京城美食没地道这两个字,就缺少了灵魂)
最初是宫内的吃食,名叫苏造肉(苏灶肉)以五花肉为主,后来又以猪下水等为原料,再加入丁香,甘草,肉桂等制成,又称为“药膳”。
后来从宫中流到民间,普通老百姓哪能吃的起五花肉,经民家烹饪大师改良,就演变成了现在的京城卤煮火烧。
光听名字,档次就掉了不止一星半点。
民间做法主要食料是火烧配猪下水,辅料以炸豆腐片、卤汁,加蒜汁、酱豆腐汁、香菜等一起文火慢煮。
做到有肉、有饼、有汤。
听着不好吃,闻着真香。
有人觉得肉烂不腻,老汤醇厚,随便一口都是满嘴咸香。
也有人认为口味偏重、咸腥难入口。
如果猪下水处理不到位,确实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
老年间的人说:吃卤煮火烧最佳的时间就是冬季,天上飘着雪花,饥肠辘辘的穷汉子们裹着破薄棉袄,迈着小步子走在大街上,老远闻见“卤煮火烧”的香味儿。
花上几个小钱,来上这么一碗,在小贩搭的竹棚下或蹲或站或坐。
喝着碗里的卤煮高汤,就着火烧,也许这一刻能使他忘记了贫穷。
不过,现在这年岁大清早吃这玩意儿的可不多见。
清早起来就吃猪下水,想想都腻的慌。
大爷笑眯眯道:“咳,这都是昨儿傍晚吃剩下的,这不,丢了怪可惜的。”
他还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猪肠,猪肺……看着就知道配菜不少,这丢了喂狗是可惜。
“您老真节俭……”递给了他一棵烟,便又道:“您忙着,我找王先生有点事。”
大爷接过烟,就夹在左耳朵上,笑着回道:“哎,您忙。”
骆涛作别了大爷,又抱着罐头瓶往里进,后面又陆陆续续碰到了几个熟人,骆涛也都一一打了个招呼,散了棵烟。
到了王先生居住的最后一进院。
进院就看见王先生裹着大灰色棉袄,胡子拉碴,戴着老花镜,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树枝,在院中惬意地逗弄笼中鸟。
“嗬!您老真悠闲。”骆涛腆着脸,面带笑容上前打了一声招呼。
老先生闻声扭了一下头,看了一眼,又扭了回去继续逗鸟,“今儿干什么来了?”
老先生很不待见骆涛。
就是这孙子把他的清闲时光都占了去,现在就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了,妥妥的资本家,连老年人都不放过。
骆涛也知道老先生有点怕他,没错就是怕。
做为一名恪守着尊老爱幼的原则不变的时代好青年,骆涛是会想办法把自己变的让大家都喜欢。
“咳!这不是天儿暖和了,就想着来看看您老和袁先生。”
“那你就抱个罐头瓶灌两尾金鱼?”
这话什么意思?
老先生是觉得自己带的礼物重了?骆涛想入非非。
“呵呵呵,两尾是少了点,您老也知道这玩意儿不好养活,金贵着呢。”又忙着说:“要不明年,我再送您老两尾。”
老先生鸟也不玩了,这才扭过正脸看着骆涛,笑呵呵道:“这还像点话。”
骆涛此时此刻就有一个想法,王先生是不是最喜欢坑人,犹记得去年……还是在这院中,还是一老一少两个人。
骆涛好不容易从别人那里匀来的两只点子没了。
今儿更惨四尾朱顶紫罗袍。
更要命的,今儿这两尾还是趁着老爹不在家,顺来的。
要得被老爹知道了,他肯定是不会来找王先生的麻烦,自己……这不能再接着往下想了。
现在已经觉得头皮发麻,后脊梁骨发凉。
不用说了,这一切骆涛都只能由他独自面对。
现在他是有所求,也只能默默吃下本不该他这个年龄该承受的苦果。
“您老喜欢就好,不知道这给您放哪儿?”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在骆涛看来此时就有一个词能形容老先生:眉飞眼笑,眉飞色舞。
这老头儿太坏了,故意下套。
手往墙角一指,极其坚定道:“那儿!”
打眼望去,嚯!
老先生这是早有预谋啊,连鱼缸都备好了。
怪不得年前一直询问金鱼的事,他这是早就算到了有今儿。
骆涛面对此情此景只想……静静。
还得屁颠屁颠地给他清洗鱼缸,换水,……又回家拿来鱼食和睡莲。
苦哈哈忙活了半天,连口水都没喝上。
要不是袁先生买菜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要被王先生使唤去做什么呢?
换煤气?清理下水道?修自行车?翻盖房子?当孙子?
好像以上都干过。
《月票推荐票》
ps:今天上了主编力荐,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