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唐业在心中默默对囡囡说着，即使在舍不得囡囡，但自己是丧尸，也并非囡囡真正的父亲，她需要一个属于她种族本身的社会。

但这样，囡囡也叫了他几年的父亲，心中有着割舍不了的情感，这种情感让唐业感到庆幸，还有这种情感，至少表达着他依旧有着人类有的东西。

他想变成丧尸，永远丧尸的一切，但不想有丧尸的冷血无情，他是丧尸，但曾经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和徐海水一样，需要感情，不想被原本的种族排斥在外，丧尸不会排斥他，但他并不在意，他需要的是人都看法，比如宁羽儿比如囡囡……

就这样送走囡囡，让唐业感觉自己是把囡囡这个女儿抛弃了，他曾经也是一个被抛弃掉的人，就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为什么抛弃自己？这是一个谜！

或许找到他们，或许唐业会亲生杀了他们！

这并非残忍，而是一生被赐予的孤独需要有人承担。

或许是丧尸特有的暴戾影响着他的心智，但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心疼丧尸化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违和感，甚至给唐业一种自己原本就是丧尸的感觉。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开始在出租房里莫名其妙的变成丧尸，这也是一个谜。

黑雨落下的两天后他就没有喝过一口水，肚子只有饿，或许是之前自来水里有反生命物质但是，要知道感染丧尸病毒最多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变成丧尸，不存在二十四小时斗没有变成！

这也是一个最大的谜点，到现在唐业都没有想通自己变成丧尸的原因。

前方的道路上树木林立，上方是茂盛翠绿的树叶，微弱的太阳光从交错的叶子间透过，充满了生命的气息，但地上花草却输昏黄色的。

想是枯血染了霜一般，与树木的枝繁叶茂比起来有着强烈的违和感。

张哥和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地将囡囡声音吸引过来的丧尸一一击杀，可看到那头一阶进化丧尸被斩掉脑袋重重的倒在地上后，囡囡顿时哭了起来。

“爸爸！爸爸不要死……呜呜，他们都是坏蛋，你带我回去好不好……爸爸~”

她向那头倒下的丧尸伸着手，琼莉赶忙把她手拉下来，然后紧紧抱住：“好了好了，它不是你爸爸，它会吃人的。”

边说琼莉边拍着囡囡的背，同时心中也在想：“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切都显得格外奇怪，第一次遇上囡囡时，她是被一群丧尸围着，而那群丧尸竟然没有攻击她，再加上她竟然叫一头丧尸爸爸？

她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突然想起自己从丈夫那里得来的消息，似乎有极小部分人在感染病毒变成丧尸后会保留感染时的一些深刻记忆。

就比如丧尸支配者，就是被支配的丧尸在没有感染病毒之前对支配者有这很浓厚的感情，即使变成丧尸后也割舍不了，也就形成了一种类似于主仆契约的关系。

而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亲人之间才会产生，而囡囡叫丧尸爸爸，也让琼莉联想到可能是她的父亲变成了丧尸，但是对囡囡有深厚感情，并没有完全丧失理智。

琼莉和白欣然极力哄着囡囡，可怎么哄都哄不好。

张哥在解决完所有丧尸后，看向囡囡的眼睛里闪一抹寒光。

“草尼玛！还哭？臭婊子，都叫你不要带这个累赘，再引来丧尸自己吃着！”

张哥一脸愤怒，同时心脏也在颤抖，这一路上他也观察过囡囡，发现这家伙竟然不怕丧尸！

这是有多么诡异？一路过来他们都遇上两个头三阶丧尸了，经过市区的时候差点被尸群包了饺子，虽然几次三番逃出，可囡囡在后面的路上在这样叫一声恐怕小命不保！

囡囡才四五岁一点，根本没到记事的年龄，说什么也不会放在心里，现在货车还坏了，接下来的路还得靠这一双脚。

这样想着，张哥看向囡囡的双眼中寒气越来越重。

“给我把她扔了，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这句话张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不允许自己的命被别人害了。

这是末世，为了活命，他可以丟掉一切。

琼莉没有理他，而是往唐业那边望去，可根本没有看到唐业在什么，而他坐着的石头上已经变成了一地粉末。

“人呢？”

琼莉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边哄着囡囡。

“啊！”一个女人突然尖叫，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唐业，他手中捏着张哥的脖子，将他整个身体拎了起来。

“你……”张哥也没有料到唐业会突然暴起，慌张的问道，他看到唐业眼中汹涌的杀意，心中胆怯。

“她是个累……累赘啊！会害死……我们的！”

他试图说服唐业，他认为唐业应该也和自己一样，会为了活命而不顾一切，但是他错了，唐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囡囡！

那个他要丢弃的女娃！

唐业没有说话，嗜血的目光与他的目光对视，半久后，他突然一砸，张哥顿时头破血流，白红相间的脑浆缓缓流出，当场死亡！

“我是坏蛋，但我也讨厌其他坏蛋。”淡淡的说了一句，唐业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棵大树底下闭目养神。

这突然发现的一切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看着张哥的尸体，前一秒他还是活生生的人啊！

种种情绪在心中交织，他们突然发现，末世真的很残酷，他们的命并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些强者的，自己的命根本不值钱，之前以为这些新人类不会随意杀人，现在他们错了。

自己死了，身旁的同伴是不会声讨他们的，因为他们也要活命，之前被张哥杀的人，现在唐业杀的张哥，有人敢说一句话吗？

就是这么无情，想活下去，只能听话！

有些人也害怕囡囡在遇上尸群时突然一叫，也默默同意了张哥说得那些，但现在他们不敢了，善良的琼莉不在是说话的人了，而是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