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祂就是虚无水面的意志。

黑雾由外向内翻涌，层层叠叠，夜林总有一种花卷的既视感，从中丢出来一块头颅大小的混沌原石，道：“离去吧，这里不是你该长居的地方。”

呃……

夜林沉吟，试了一下石头的重量，道：“那个……不够啊。”

就这么一块，顶多再多几寸剑锋，距离目标远着呢。

黑雾剧烈翻涌，问道：“还要多少？”

“大概……再有这样的一万块，马马虎虎。”椔

他已经是大成神体所以没太多感受，其实一块小石子就能砸碎高山大岳，淬炼之后比星核更为凝实。

“原石是可以锻造神器的至高材料，你以为是任意行星的石子碎片么。”黑雾的情绪明显暴躁了起来，三颗眼眸死死盯着夜林，又丢出来一块石头。

“滚！”

恰好，混沌劫雷闪烁轰鸣，化为雷海汪洋，刹那间照亮了天穹，黑雾的声势滚滚，非常骇人。

在这里其实并无天与地之分，如果夜林选择倒立，身体也不会有丝毫不适，太初之海会相对变成悬浮在头顶的天空之海。

如果他选择侧着身子，那海水就会变成墙壁。

夜林懒得搭理黑雾，而是盯着远方的海面，刚才光芒照亮的一瞬犹如天地初开，光与暗对立分明，在那仿佛是水天一线的地方，有一种他很熟悉的气息在蔓延。椔

权能！

“我钓你上来就全当缘分，两块石头马马虎虎当做报酬，你我因果两清，你自个想办法滚吧。”夜林摆手，捋起袖子准备渡海。

黑雾压根不是什么太初之海的意志，应该是一位印证太初，却倒霉陨落在此地的半神，它说的语言其实夜林听得懂，属于一个非常古老，已经熄灭的文明之火。

黑雾是那里的不详，也是汇聚罪恶的意志，使万灵哭悸，吞噬了一颗星球的绝望后境界大成，撕裂了虚空，触碰到太初之海，然后在印证太初时被一个大浪拍到了水里。

它手段着实不凡，应该是借那些海洋中的光点和原石勉强活命，但神体早就腐朽破烂了，灵魂也变成了这种鬼样子，并且脱困不能，直到现在被自己鱼钩钓上来。

“给我……破开啊！”黑雾往某个方向发动攻击，亿万生灵的哀嚎化为撕裂虚空的波纹，它想要逃离此地。

然后令它绝望的事情发生了，无边无际，永无界限，波纹消失，根本就无路可走，它已经没办法借潮汐回到时间长河去了。椔

浑浑噩噩，仅存灵识的黑雾扑向夜林，他还没有被同化，他的神体依旧光耀万丈，可以重新回到正确的时间。

夜林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最初装模作样，也是想着等我被潮汐送走，然后跟在我后面偷渡是吧。”

但是它万万没想到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老赖，硬是待在这里钓鱼，摸石头，甚至还想装两瓶水回去，死活都不想走。

黑雾的神识也已经破破烂烂了，仅存的是它本性的恶意，扑向夜林，意图夺走他的神体，吞噬他的灵魂，借他人之果成就神位。

夜林眉心光芒亿万缕，威严震慑，刹那间如冰雪消融，黑雾无影无踪，一个照面就陨落了。

他读取了黑雾消散前的些许记忆，然后面色凝重了起来，若以对方的神识观念来说，自它成神然后被一个浪拍倒，再被自己钓起来，其实只过了不到一天。

一天，一位近乎神灵的存在，就快要消亡了。椔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未知的权能在闪耀，说不定还能捞回去。”夜林给自己套上四层保护，转身冲向太初之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