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不在乎死多少人，但是人类很在乎。

就如同昔年白海一战，人类的隐者镇死了多少妖兽也没有心理负担，但是他们会把同族的死归咎于自己身上，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同族，从而陷入悔恨和自责。

弱小无能即是最大的原罪，死了就死了，强者何必为此哀伤……玛赫认为人类的情感很好笑，很虚伪，但是也很好利用。

斯米拉眨了一下幽蓝深邃的美眸，淡淡笑了一声，方才回道：“雾岚的生死与我何干，即使今晚尸体填满空海，也是他们命中有此一劫，我只想狩猎你做我的奴隶。”

嘶！

玛赫纳瓦猛一皱眉，难道对方也和他一样是傲慢心态，认为自身生命形态已经超越，亿万凡俗也只是可有可无的一缕云烟。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弱者即是弱者的宿命。

“那正合我意！”玛赫纳瓦往前迈了一步，妖气肆虐，惊人的力量爆发，雾岚城突然抖动了一下。

许多勉强睡下的人纷纷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攥住了。

“就用这数百万血肉和灵魂，来祭奠妖族失去的一切。”

吼！

玛赫纳瓦的前方，一声怒吼涟漪扩散，虚空化为抓皱的纸张，支配之环的锁链寸寸崩碎，暗红色流光飞往八方，想要直接把一位超越者变成奴隶还是太勉强了。

斯米拉的笑容愈发满意，缓缓举起双手，中央位置漆黑深沉，只剩一圈暗红光环的魔月愈发的诡异不详，像是要从圆环中滴出鲜红的血来，缓缓地，魔月竟然睁开一道竖眼。

竖眼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而是数不清的繁琐花纹和符号，仿佛内蕴着一个扭曲了现实的世界，精神风暴骤然爆发。

…………

露德米拉盯着镜子看了又看，镜子中的自己容貌不算十分惊艳，但细看绝对有许多迷人之处，现在自己的脸庞颇为红润，像是泡澡太久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可能是因为常年的革命军生活，她的皮肤不够白皙娇嫩，但胜在肤色健康，魅力自然。

而且神界人的血脉使然，睡衣包裹的身材曲线起伏不凡，该细的腰肢很细匀，该有料的地方也都规模不俗，正义很大，肥肉也还算翘。

露德米拉眨了一下清澈的右眼，原本它已经失去了视物的能力，后来被夜林恢复了视力。

“总要出去的。”

她和夜林认识的时间很久了，还在墨梅和月娜之前，彼此确立关系，加了家庭群后，大部分亲昵的事情都做过了。

唯独，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勉强定了定心神，露德米拉推开门走出去，看到等待在那里的甘蔗，心头一跳，然后又看到他面前浮现着一片光幕，不断有激烈的画面闪烁。

她取了两个酒杯，一瓶烈酒，各自倒上半杯，舒了口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夜林转头，先称赞她现在很美，才说道：“斯米拉和玛赫纳瓦正在交战，不过后者不是本尊。”

源核空间附近的结界是他加固的，所以斯米拉才漫不经心说不在乎雾岚的生死，因为她知道有人给她兜底，根本不会发生玛赫纳瓦所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