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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还在那狼吞虎咽的吃着烤鱼，顾盼生一边看着，一边把水壶递给馒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你叫馒头？”

馒头接过水壶，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一咕噜的喝完水就袖子往嘴上一擦，忙里抽闲，道，“对啊。”

“大名啊？”

顾盼生又问了一句。

“是啊。”

馒头现在吃上了烤鱼，那叫一个知无不答，言无不尽，老老实实的。

“咋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顾盼生都有些想笑，“馒头，怎么不叫包子，花卷啥的？”

“俺娘说贱名好养活。”

馒头老实道。

“那你娘呢？真死了？”

顾盼生问道。

馒头点了点头，“真死了，被冻死了，你娘又怎么死的？”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

顾盼生摆了摆手，一副很是沧桑的道。

“哦，那你节哀。”

“你也是。”

这两个早早死了爹娘的孤儿开始互相安慰了起来。

第二天早晨，顾盼生在临走前把钱袋丢给了馒头。

馒头一把接住钱袋，看着手上的钱袋有些不知所措，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顾盼生，“为什么要给我啊？”

顾盼生回过头来，警告道，“自己拿着去买身衣服，买些吃的，以后自己小心点，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昨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不许再偷东西了，要不然，被我发现，我砍了你的手脚。”

说完，顾盼生就走了，馒头一个人捧着沉甸甸的钱袋站在破庙门口抬头望着顾盼生和季易川的背影。

待走远了，季易川才是开口问顾盼生道，“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小孩吗？为什么临走前还要给他一笔钱？”

“因为师父说的对，没有银子就没有凡世间的红尘烦恼，徒儿这不是把烦恼送给他了嘛，这是一种惩罚。”

顾盼生漫不经心的道。

闻言，季易川笑了。

“师父你笑什么啊？”

顾盼生觉得脸有些挂不住了。

这个理由他可是想了非常久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为师没看错人。”

季易川淡淡的道。

“徒儿听不懂师父说什么。”

顾盼生装傻充愣道。

季易川笑而不语。

“师父，你说这个馒头会不会说话不算数啊？”

走着走着，顾盼生开始很是苦恼的摸着下巴思考猜测道，“要是他真天打雷劈，喝水呛死，走路摔死，吃饭噎死，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这也是他自己的因果报应，与人无尤。”

季易川不咸不淡的道。

“话虽如此，可是这是我让他发誓的啊？”

顾盼生眼看已经在钻牛角尖了。

季易川，“……”

就没见过人这么矛盾的。

正当顾盼生无比纠结的时候，恍惚中他似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等我！别走！”

顾盼生忍不住跟季易川道，“师父，我不知道是不是为那个小兔崽子愁的，现在都愁出幻听了，从刚才开始，我耳边就一直有那个小兔崽子的声音不停的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