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枫轻声责备道，“还让你师兄我亲自来找你。”

“这不是我怕师父看着我就烦嘛……”

顾盼生开玩笑道。

其实这也是真话，他真怕季易川看着他就更加来的厌烦。

“胡说什么呢?”

玉枫无奈的看着顾盼生，伸手揉了揉顾盼生头发，“师父又怎么会看着你烦呢?”

顾盼生无心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转移话题道，“对了，最近师父还好吗?”

闻言，玉枫面露难色，然后低下头去，无奈的道，“不太好。”

“怎么了?”

看到玉枫脸色这么难看，顾盼生一下子就急了。

“师父他病了，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玉枫叹了一口气，说完，他又很快反应过来，“我好像不应该同你说的，让你也一块跟着担心。”

“师父的事情我也有资格知道。”

顾盼生听着很是担心。

“师父身子向来不好，也不用太过担忧的。”

玉枫伸手拍了拍顾盼生，安慰道，“师父有我会照顾的，放心吧。”

顾盼生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好了，我要回去了，这些你和南风他们分着吃罢。”

玉枫把食盒弟给顾盼生。

顾盼生接过，看着食盒，许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直至玉枫走了几步，顾盼生忽然抬起头来问玉枫，“师兄，你和师父究竟是什么关系?”

玉枫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去看顾盼生，温和的一笑，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落在唇边，“嘘。”

玉枫只是做了一个动作，甚至于什么都没说，紧接着就走了。

可偏偏就是玉枫一句话没说，顾盼生就猜到了那么一点点。

若真是纯粹的师徒关系，玉枫也不会遮遮掩掩罢了。

理所当然的答案。

顾盼生只能苦笑一声，想，他任务怕是失败了。

他既比不上季易川，让玉枫喜欢上他。

他个八比不上玉枫，能让季易川喜欢他。

思来想去，他只能放弃这个任务了。

于是，顾盼生亲自去厨房炖了一碗补汤，想送去无妄殿给季易川，以尽最后孝道。

直至入了夜，顾盼生才炖好补汤，放进食盒中，顾盼生走入夜色，就着月光朝那无妄殿走去。

他到无妄殿的时候，季易川房间房门并没有关，顾盼生犹豫的探头往里面去看，唤了几声师父，无人应答。

顾盼生便只好走了进去，打算放下补汤就走。

刚把食盒放在桌子上，顾盼生想离开，眼角就无意间瞥到旁边桌子上放这的一个木雕。

那是一个栩栩如生的人。

衣角翻滚，负手持剑，眉眼冷峻。

赫然就是他亲手雕刻的那个！

“这不是我送给师父的生辰礼物吗?”

顾盼生拿起那个木雕再三仔细的看了几遍，确定那的的确确是他亲手刻的无疑，“不是丢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正当顾盼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并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顾盼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是躲到了屏风后面，他紧紧的抓着手上的木雕。

脚步声近了。

“师父。”

是玉枫的声音。

“玉枫。”

季易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分不清楚喜怒哀乐。

“师父你为何让盼生修炼无妄?”

玉枫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顾盼生不由的小心翼翼的贴在屏风前仔细去听玉枫的话。

季易川似乎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

而玉枫则很痛苦的继续道，“师父，我不想盼生变成我这样，当初我为了能追随你的脚步，去修炼无妄，可我到头来却是走火入魔，变成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随时可能全身经脉爆裂而亡，我不能看到盼生变成我这个样子……”

终于，季易川冷冰冰的声音毫无半点情绪的响起，宛如从地狱响起一般，“他必须得修炼无妄。”

“莫非……师父你是想用禁术?”

玉枫惊讶出声。

季易川依旧没有回答。

“可是，师父，这样无疑是推盼生他进火坑啊！”

玉枫不忍，撕心裂肺的吼道，“我死就算了，又何必还要拖盼生一块呢?当年的事情，与师父无关，是徒儿自己的错，所以师父你真的不需要用盼生的命来救我！我知道现在只有同样修炼无妄之人的心才能救我，可我又怎么能用盼生的心，只为苟延残喘呢?”

闻言，屏风后的顾盼生心咯噔一声，脸上血色顿时褪尽，仿佛听见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心口那，隐隐作痛着，好像快要被什么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