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赋昀没有说是,但也没有否认,狐疑的目光盯着她,问:“在这件事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显然,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柳拭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掷地有声地道:“别的不说,你若是让我帮柳妍儿,不管是算计谁,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她看向柳赋昀的眸光犀利,继续道:“我不会帮她!”
柳赋昀皱眉。
但她的说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想好了要如何说服她。
柳拭眉的话却还没有说完:“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父亲,对于柳妍儿这种心狠手辣有余,大脑在娘胎就发育不完善的智障,我不踩她都算好的了!只要她不招惹我,我也懒得去踩她,不作不死,但愿她别跟招惹我一样,招惹到了其他人!”
她站了起来,道:“父亲与其花费力气说服我帮柳妍儿出手,让我去对付张妙蓁、或者苗玲珑,倒不如想办法哄哄我,让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在下次柳妍儿作死到我面前的时候,让我放她一马?”
话不投机半句多,虽说每一次她都能嘴炮杀四方,怼死人不偿命。但总这么怼人,也没有一口茶水喝,她觉得很吃亏的好不好?
她已有去意。
柳赋昀果然被她激怒:“柳拭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柳拭眉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道:“呀,这个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父亲竟然还问出这等问题来,真叫我为你着急,怕你的智商不够用,什么时候在朝堂上一脚踩坑,连累了整个柳家呢!”
“孽障!”柳赋昀一个文官,竟被自己的女儿气得一把抄起了桌上的笔洗,朝柳拭眉砸了过去!
就柳拭眉这一张嘴,她三言两语,能把死人气得棺材板按不住,一个文臣也被她气得野蛮起来了。
柳拭眉见东西砸过来,不躲不是傻瓜吗?
她避开了那个笔洗,见砸在地上的墨渍弄脏了自己的裙摆,不由蹙眉。
这可是大舅母送的一套非常精美的衣裳,因为今日去张府为了彰显体面,她特意穿上的,竟然被糟蹋了!
她的眉心紧紧蹙起来,道:“丞相大人,我可以理解你恼羞成怒的心情。但也请你讲讲理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要往脸上贴金,非要问我这么搞笑的问题,我这么给面子回答了,你又生气……唉,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这番话说出来,柳赋昀感觉一股气从心头窜起来,瞬间就上了头顶——简单明了来说,四个字:火冒三丈!
“柳拭眉,本相生你养你这么大,一心栽培你,你就用这种态度来对我?”
柳拭眉淡淡反问:“父亲的意思是,养一条狗都要感恩戴德,是吗?”
柳赋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断在心里对自己道:本相身为文臣之首、天子近臣,若自己的女儿给的这点气都受不住,又谈何天下、居什么庙堂!
这么告诫自己,总算是好些了,道:“行,你开条件。怎么样你才肯帮妍儿一把?”
闻言,柳拭眉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