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映蓉又是一顿,袖中的手捏了捏。
香炉是点香用的,会接触明火,谁都不可能认为,香炉里会出现火药是正常的!
所以,她咬了咬,只能道:“如此说来,确是有心人所为了。”
她转头朝皇甫权看去,道:“圣上,皇后娘娘都认同臣媳之言,认为香炉炸开是有心人所为!那就能肯定,不是什么天怒也不是什么命犯帝星了?”
每一个逻辑都踩在点子上,铺垫了这么久,要的就是现在这一句:我是被害的,跟命犯帝星没关系!
皇甫权蹙眉。
曲映蓉这时候也是被架到了一定的高度,转头对皇甫权道:“既是如此,必然要将这个人揪出来。这分明是要离间圣上与敦愚王之间的父子感情啊!”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
知道她真面目的人,却都是心中一寒!
包括她的亲生儿子皇甫贺!
他心道:原来,真正的母后,是这个样子的!做了她的二十余年儿子,我竟然至今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如何模样。可悲可悲!
但不管怎么说,曲映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曲家的利益,为了巩固他的储君之位。
他又能怎么样呢?
柳拭眉又朝皇甫权看去。
面对皇帝,敦愚王妃逻辑分明地道:“圣上,臣媳身为受害人,是否有资格评判,国师大人有十分的嫌疑?倘若不是他在香炉做的手脚,那所谓命犯帝星的话,就是妖言惑众了?”
众人又是倒抽一口气!
踩了皇后,又踩国师!
皇甫令尧当然不能让自家媳妇儿独立支撑,顺着柳拭眉的话说道:“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将此幕后欺辱儿臣爹不疼娘不爱,以为父皇对儿臣置之不理之人揪出来!这人兴风作浪,可是没将父皇您看在眼里啊!”
他跟说书似的,字正腔圈抑扬顿挫:“要知道,父皇怜悯我幼年丧母没有母族可依,对儿臣可是百般疼爱。这幕后之人诚心挑拨我们祖孙三代的感情,其心可诛!”
被这夫妻二人一搭一唱,皇甫权也是被架上了高处,不得不做出裁决。
但,皇甫令尧这就算完了吗?
敦愚王夫妇的凶残享誉帝京,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的!
他转头朝以杜相为首的那群朝臣看去,道:“我说丞相大人,你身为一国宰相,为江山社稷着想我能理解。但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太子哥哥的岳父?”
矛头指向了太子!
曲映蓉这一招,想要弄死他的女人孩子,他如果不把皇甫贺拖下水来,那就太对不起曲映蓉的良苦用心了!
皇甫贺的脸色果然微微生变。
他自己很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不能打自己母亲的脸!
这时候,他莫名想起来皇甫令尧骂过他的话:你说你爱她,你为她做过什么?意见相左的时候,你敢在你母亲面前护着她吗?
他不能啊!
皇甫令尧冷冷地道:“皇后娘娘百般想要一锤定音,认定国师大人的妖言,所为的无非是生怕我家王妃这一胎生出了嫡皇孙,影响了太子哥哥的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