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发生的事,可以说是天大的事。
皇后派系与敦愚王派系开始杠上了,皇帝多年来努力维持的稳定,被打破了!
先不说皇甫权是什么心情,只说皇后今日出手获得了惨败!
虽然曲映蓉不承认天正也不承认他们是一伙的,但不妨碍他人猜疑。
可以说,曲映蓉维持了这么多年的表象,在今天被柳拭眉狠狠撕碎了!
皇甫权送太后回了康宁宫,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与严以白谈了一会儿话。
“母后今日怎么突然去了祭坛?”
站在皇甫权的角度,其实太后去了祭坛也是好事,倘若不是——他已经被激怒到开口把皇甫令尧贬为庶人了!
严以白朝他看去,道:“皇帝也知道,当年的事迟早是要浮出水面的吧?”
皇甫权没有回话。
严以白叹息,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的事诸多疑点摆在这里。你这个儿子又是难得的天资。而皇后……终究是亏心事做多了,她心里难免会慌。她今天乱了分寸,皇帝自己心里肯定也很清楚,今日之事是她设计的!”
皇甫权还是没有说话。
严以白又道:“哀家劝过令尧,让他不要追查下去。但,若让他就此罢手,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你瞧瞧曲氏干的这些事,他能忍气吞声?哀家以为,在皇后的事上,可以给他一些甜头。”
沉寂片刻,皇甫权才道:“母后,当年的事尘封下来,无人敢提。据算他要闹,只要朕压住,他也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他蹙眉,不解地道:“可母后这一出动,可是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严以白笑了笑,道:“皇帝也是这么以为的吧?”
皇甫权没说话,算是默认。
严以白叹了一口气,道:“哀家依然保持中立,谁的位置也不站。或者说,谁做这天下之主,就站谁的位。群雄逐鹿,能者居之。”
这是太后一贯的老套路,皇甫权何尝不明白?
他又道:“可这小子,非要搅乱一池水!”
“皇帝何不考虑哀家的建议,给他让一步,令他解了心结就好?”严以白说道:“这孩子是个能闹事儿的,但哀家看着他也没有多大野心。相比之下,他那王妃——一个女人对他的吸引力,似乎比储君之位还要大一些。”
皇甫权道:“若非儿子看透了这一点,他不装疯卖傻后,朕也容不得他。”
严以白默然。
这么多年来,皇甫令尧装疯卖傻演技是很好,但皇甫权这样的人,会丝毫没有怀疑吗?
当然不可能!
哪怕他没有在皇甫令尧的演技上找到任何破绽,他其实也是跟曲映蓉一样的心思:真也好假也罢,一律当做皇甫令尧是装的。
果然,多年后,皇甫令尧好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顾虑一直以来都是正确的!
皇甫令尧不肯装了,若他露出夺嫡的野心来,皇甫权立刻就会将他诛杀。
可皇甫令尧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处身什么环境,一心扑在了女人身上,倒也避开了刀锋。
这是皇甫权喜闻乐见的。
可今日……
“张阁老若是倾向于他,一切就不一样了。”皇甫权叹了一声,道:“倘使他要作乱,朕也不得不违背对您的承诺,这个儿子,是彻底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