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梁升反而轻笑。
想到她用了那样绝妙的方法把对方给逼退了,不光是赞赏,心里还隐隐有一种自豪感。
他回到床前,见她肩头披着的霞帔上坠着不少珠宝,看着就挺重的,又替她把霞帔给卸下来。
这才道:“你今天的表现,可真叫人刮目相看,叫我着实佩服。”
见张妙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自己,就是不说话。
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他也知道她的性子肯定是介意“彪悍”二字。
诗书之家的姑娘,哪能扛得住悍妇之名?
他又解释:“从今日开始,你是梁家人了。以后啊,完全不用担心做这样的事、会让张阁老与你父兄责备。我们不但不会觉得你这样做不好……”
又笑了笑,他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道:“相反,我父兄一定都会赞赏你今日所为,有属于梁家人的霸气!”
想想柳拭眉,一个文臣之后的才女,捏着拳头硬生生把皇甫瑶打成了猪头;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打歪了国师大人的鼻子!
再比较张妙蓁,那些主意是她出的,却不是她亲自动手,手段更是温柔极了。
他敢保证,今天的事换做是柳拭眉遇上,手段绝对没有张妙蓁这么斯文!
张妙蓁想想也是,心口大石落下来,道:“我还担心,刚过门第一天,就落个悍妇的名头。”
“不用介意别人说什么,你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好了。”梁升虽然懂得诗书礼仪,平时待人接物也很守礼,但他骨子里还是梁家人的作风。
他把她拉起来朝圆桌旁走去,又道:“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体面是别人的。咱们凡事只要占住一个理字,就不用憋屈自己缩在壳子里。委屈了,就跟家里人哭诉,自有家中人为你出头。”
张妙蓁跟着他在桌旁坐下,听着他这种论调。
在张家,父母兄长当然会为她出头,但让她任性而为……
想都不敢想!
“这都下晌了,折腾了半日,你饿了吧?”梁升将水盆端过来,让她净手。
就着他端着的水盆,张妙蓁把手洗了洗,他又拿了筷子递到她手里。
虽然早就知道梁家男人从骨子里宠妻,简直就是一脉相承的家风,但他做这些伺候自己的活儿,还是让张妙蓁受宠若惊。
张家的妇人再金贵,再得到丈夫的尊重,但没有一个是让丈夫伺候自己的,全都是妇人伺候男人。
可梁升做这些事,却十分自然。
本以为他的性子,多多少少会有些大男子;也想过他那样直肠子的性格,平日里想要他体贴入微,也不太可能。
然而,事实完全跟自己想象的相反!
直性子是直性子,但疼爱妻子这种沉淀在骨子里的美德,却是与生俱来的!
做儿子的知道爱重妻子,一定是从他的父亲那里学来。
婚嫁的时候,看男方父母之间的感情,几乎可以看得到女方未来是否幸福!
而张妙蓁虽然无缘得见自己过世多年的婆婆,但从梁家六位哥哥疼爱嫂子这件事上,梁升会与他们如出一辙,也不奇怪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