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久一些。
粽子吃了,端午过了。
晚上,皇甫霖与温书青还是住进来这三天、头一次跟一大家子圆桌用晚膳。
吃这大圆桌的滋味,很新奇。
一大家子又准备了一些其他的余兴节目,仿佛国丧跟他们毫无关系似的。
几家欢喜几家愁。
琼华苑。
别人怎么样,皇甫令尧可管不着,他玩够了还是回到自家媳妇儿身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驮着大肚子的柳拭眉洗漱、更衣。
“媳妇儿,你开心吗?”
他一边给她洗脸,一边问。
柳拭眉应道:“开心啊,为什么不开心?”
皇甫令尧满脸都是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给老慕送粽子过去的时候,与他说了一会儿话。”
“哦,说了什么?”柳拭眉问。
“关于苗家的事。”皇甫令尧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说那些事,但这件事要赶紧做,也就顺口提出来了。
他说道:“老慕想好了,给苗杰做一个局。派人假扮魏良的人,给苗杰写信约他出来。然后诱导他说出通敌叛国的事来。”
顿了顿,他又道:“我本来还想,这件事得多找俩人证,例如把大理寺少卿陆谋给弄过来。但……我又想到了,苗杰对于当年的事是知情的,是不是能够诈他说出来一些真相?”
不然,若是苗杰被以通敌叛国罪满门抄斩,那些秘密也就被带进棺材里了!
“我们知道仇家是谁,却不能轻易动手。”柳拭眉思忖着道:“你看怎么做安全、划得来就行。反正,殊途同归就好啦!”
皇甫令尧顿了顿,道:“也对。只要仇人付出代价,一报还一报就好。”
他蹙了蹙眉,又道:“不过,我还是想问问。”
知道了灭孙家是皇甫权授意,这是一回事。
苗家也好,曲家也罢。
以后的杜家、柳家、俞家都无所谓。
想要报仇,也不算很难。
但——
如果主谋是皇甫权,那他该当如何?
而皇甫权,为什么要这么做?
孙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是他的心结!
柳拭眉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多说。
这种“我爸杀了我妈全家”的狗血剧情,作为承受者,倘若不是如今有心爱的人陪着,他的心该可是何等的千疮百孔!
照顾好柳拭眉,皇甫令尧将她安顿好,自己才去洗漱。
原本,对付苗家是皇甫令尧的事。
现在,也变成了慕将离的事。
趁着慕将离还在帝京,可不得好好计划,赶紧做?
五月初六。
一早,因为温书青的病已经好了,皇甫霖也就带着她回了皇宫。
两人先去给栖霞宫给萧妃请安。
“难得你们俩,一同前来。”萧妃看着自己的儿子。
比起以前来说,皇甫霖的精神越来越好了。
过去她总是担心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就养不活了,从未想过还能见他这般有劲。
她心里自然也是高兴。
萧妃刚入宫的时候,也受宠过一段时间。
后来怀上了皇甫霖之后,因为保养不得宜——或者说,有些人不想让她保养得宜,她的身子亏损得厉害。
孕期损了胎气,造成了皇甫霖生下来身子骨就弱,她自己亦然。
萧妃也是靠努力养了好些年,才终于把自己的身子养好的。
可她自己好了,儿子却始终好不起来,为此,她很是惆怅。
为了养好自己和儿子的身子,萧妃花费了好多心力。
因此,疏忽了争宠的事。
帝王宠爱如浮云,瞬息万变,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圣宠的。
发现问题不对劲的时候,芳妃已经生了孩子,皇甫瑶都已经两岁了。
从此后,萧妃便静寂下来。
许是因为三皇子的身子骨一直不好,跟萧妃找茬的人,并不算多。
她得以专心照顾体弱多病的皇甫霖,直到孙清倒台、曲映蓉上位!
那些旧事仿若昨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二十年过去了。
“儿臣一直处于病中,未尽孝道,还望母妃原谅。”皇甫霖见萧妃朝温书青看去的眼神。
对温书青,萧妃似乎并没有多少欢喜。
想到了皇甫令尧说的那些话,他下意识给温书青邀功,道:“母妃,儿臣好不容易养好了身子,亏得有三皇子妃照料。”
“嗯。”萧妃点点头,唇角挂着笑意,道:“三皇子妃确实是劳苦功高,这点本宫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又转头看向温书青,道:“这几日你在宫外养病,三皇子的病情,没有复发吧?”
温书青面色一如往常,道:“娘娘放心,有敦愚王妃看顾,自然不会有事。”
萧妃点点头,道:“如此甚好,当赏!”
转而,又道:“三皇子妃啊,这皇家男儿,开枝散叶的首位。”
温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