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轻笑:“好啦,你真啰唆。你以为我一个人就敢出门、哥哥、妙蓁他们能让我出门?哥哥在外头等着呢,你师父也来了。”
慕将离盯着她,理所当然。
粟威的理由是:“我徒儿不在,老头子自当帮他护着媳妇儿。”
这老爷子,如今也指望着皇甫令尧给他养老,到时候有徒孙承欢膝下,对柳拭眉这个胎,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皇甫令尧撇嘴:“你又嫌我啰唆!”
柳拭眉掐了他的胳膊一把,骂他:“你还能有意见不成?”
皇甫令尧笑了。
哪能有意见?
她掐他都没舍得用力,他还能对她有什么意见?
打是亲骂是爱呀!
他又道:“好了,天牢气味不好,你赶紧把老三那边的事儿办妥,早些出去吧。”
“嗯。”
墨儿扶着柳拭眉走到皇甫霖这边。
柳拭眉问:“君儿,三皇子情况如何?”
“不好。”舒君答道:“师父,徒儿建议三皇子回宫里去静养。天牢环境太差了,也没个人伺候。三皇子的身子惯来不好,久病初愈,更是受不得。”
柳拭眉转头朝萧妃看去,道:“娘娘,我这徒儿年纪虽小,却尽得舒氏一门真传。之后又经过我一手调教,医术可信。”
“那是自然。”萧妃当然不会去打柳拭眉的脸说不可信。
毕竟,若说舒君才十六,柳拭眉也不过才十七岁。
看不上舒君年纪小,岂非看不起柳拭眉?
如此一来,皇甫霖被送回了承华宫。
皇甫令尧看着柳拭眉被墨儿和长歌两人搀扶着,连翘背着药囊,一行人出了天牢。
没一会儿,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天牢,一下子就冷冷清清的。
“只剩下我一个。”皇甫令尧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
突然,一道声音从最里面传出来:“什么只剩你一个,你当老子不是人?”
皇甫令尧一愣。
关在天牢里的,一般都是重犯。
并且,都是位高权重的出身。
他被关进来这两三天,也没见这里面有人吭声,而他左右、对面的牢房都是空的,他还当太平盛世之下,没关什么人呢!
倒是夜里听到过几道呼吸,知道有人被关在最里头,却不知是什么人。
好在,他一向警觉,说话都很小声。
可那人却道:“皇甫令尧……孙清的崽子?没想到,你都要有娃了!”
“你是何人?”皇甫令尧心口一震!
他努力回忆,很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道声音。
可这人的话,岂非是认识孙清的?
那人说道:“老子认得你。当年你见过我的时候还小,你不认得老子那是当然的!”
皇甫令尧眯起眼眸。
他难免有些忐忑。
虽说他们在外头一向谨慎,知道隔墙有耳的可怕,故而好皇甫霖说话的时候,一直很小心,也含糊其辞居多。
可未必就没被人听了去!
正想着,那人又道:“想来,你快要能出去了,老子再不吭声,以后怕就没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