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权打从心眼里认为:柳拭眉能治好他,故意不治。
不得不说,他真相了!
柳拭眉心里冷笑,但面上也不说什么,只道:“臣媳若能为圣上解忧,自当是为人媳应尽的孝心。哪儿还能有什么要求?”
她这种官腔,皇甫权一个字都不信,再一次戳破:“你想让朕把令尧放出来?”
没办法,经过这种折磨,他再了解不过:现在,主动权在柳拭眉的手里!
且先顺着她,其他的待治好病以后再说!
柳拭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臣媳自然是想,但也知道,圣上是不会同意的。”
扣了个帽子抓了人,哪能这么轻易放出来?
皇帝不要面子的吗?
哪怕皇甫权能答应放人,也绝不会是一两天的事。
他大概还要做个局,假装查出来了一些苗头,确定与皇甫令尧无关,才会放人。
她哪能不知道,皇甫令尧有罪没罪,就是皇甫权一句话的拿捏!
皇甫权心里恨极,为了治病却不得不妥协,道:“这个案子,朕会查清楚的。只要证明他确实与那重刑犯没有瓜葛,朕就会放他出来与你团聚。怎么说,都是朕的儿子,也不能冤枉了他!”
柳拭眉顺势问:“那臣媳是否可以去宗人府探望探望?”
她抚摸了一下自己高耸的肚子,道:“俩娃娃,应也是想爹了。”
这时候,皇甫权也只能答应了:“成吧,你可以去见他一见,但多余的想法不要有!查案的事,用不上你操心,朕会解决的。”
“谢圣上!”柳拭眉谢恩。
之后,让舒君进来,开始走针阵。
得了让步,允许她去探监,柳拭眉也就给皇甫权换了针阵,这一次皇甫权没有再感受到疼痛了。
但也不算舒服,四肢依旧沉珂无力。
尤其是等待针阵起效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胳膊腿都不能抬起来,完全使不上劲的感觉。
“朕这病,究竟能不能治愈?你给朕说实话。”
听到这个问题,柳拭眉也不慌。
她不紧不慢地道:“回圣上的话,方才臣媳也表达了这个意思。医道之途路漫漫,医术精进的同时,各种各样的病症也在进化、变异。臣媳才疏学浅,圣上龙体金贵,不像寻常百姓命如草芥,不敢剑走偏锋、死马当成活马医。”
末了,她似乎还怕皇甫权不信似的,又补充说道:“先前臣媳去给三皇子看诊的时候,与他说过此类话语。让他拿自己的命赌一把。可这样的话,臣媳当真不敢对圣上说。”
一番言辞在情在理,简直挑不出错儿来!
皇甫权只问了一句,她回答了十几句!
他的脸瞬间阴了。
见状,隆安转头朝屏风外看过来,轻声道:“敦愚王妃这话可是说不得,您的医术精妙,在帝京也是有口皆碑的。”
“医术再精妙,也不是神仙,不能包治百病。”柳拭眉不卑不亢地道:“更何况,我师承鬼医祁阳,擅长以毒攻毒。剑走偏锋的事,用在别人身上都可以,圣上乃万金之躯,是万万不能的!”
皇甫权已经不想听她废话了:“行了,且保守治疗。”
只要寻到了可以替代她的人,到时候就不用受制于她了!
少会儿,让隆安派人去催一催。
总不至于药宗都找不到一个反慕将离的人吧!
从长安宫出来,柳拭眉得了圣旨,去了宗人府。
“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