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软禁了,寻鹿殿外面团团围着羽林军,不允许敦愚王离开。
但不代表他完全没有办法!
白日不好动弹,但夜里想要偷偷溜出宫,这种事对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只可惜——
皇甫令尧叹了一口气,又道:“我这刚回来,又不能陪你。”
他心里特难受。
小别胜新婚,几日不见,他满心都是媳妇儿,但魏逊的事迫在眉睫,当真不能拖拉了。
万一拖延下去,魏逊坏了他们的大事,这一艘船被打翻,死伤无数啊!
柳拭眉看着他,笑了,道:“令尧,我发现你好像比以前更沉稳了?”
皇甫令尧一听,这话明着是夸他的,但反过来想:这是在说我以前不够沉稳啊!
他当即反问:“我以前怎么不沉稳了?”
柳拭眉说道:“你以前整个一个恋爱脑,只要能拖一天的事,就绝不会马上去做,只因为你要陪我。”
说着,她有些感慨:“所以说,人的思想成熟了以后,感情大概就会淡下来吧。”
这句话,是她的感慨而已。
但皇甫令尧立即套到了自己身上!
他很受伤地问:“媳妇儿,我冤枉啊!我对你的感情只有越来越深,哪儿能淡?”
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
“我就说吧!想要做什么大事,就必须得把时间瓜分出去,得把精力从你这里转移!”
“所以这就是我什么事都不想做的原因!”
“但你们个个都要我做!”
“现在我不得不离开你一会儿,你要怪我陪你的时间太少吗?”
柳拭眉看他这样儿,目瞪口呆。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道:“令尧,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随口一句话而已,怎么感觉她踩了雷?
皇甫令尧气息一窒!
他又坐下来,道:“媳妇儿,你自己摸着良心说,是不是我说的那样?”
柳拭眉无奈失笑:“确实如此,但我没说对你有什么不满呀。”
皇甫令尧掷地有声地道:“可我不能接受你冤枉我对你的感情!”
柳拭眉:“……”
说是那样说,事实也肯定如此。
他上去后,要操持国事,自然会少了很多陪着她的时间。
但她是能够接受的。
夫妻也好、恋人也罢,彼此都不该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放在对方身上。
在对方前进的时候,自己也应该有所进步。
齐头并进、各自开花,才是最好的状态。
否则,一个人往前行,另一个人却原地踏步,两人的关系会失衡。
随着眼界的不同、三观发生了变化,两人的灵魂就会渐行渐远、感情渐无。
再怎么浓烈的深爱,迟早都是要消亡的。
而彼此都不断进步,保留三分自爱、用七分相爱,才能够保证新鲜感。
柳拭眉冷静理智,但皇甫令尧却是恋爱脑。
她只能哄着:“没有冤枉你,我就是那么一说。”
可她家傻狗子这里,却是揪住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