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相当于白问的。
他又道:“可这战事瞬息万变,你一个来回就要耽搁至少十天八天的,还要把魏逊带走!耽误了军情,又当如何是好?”
皇甫令尧心里已经想得很好了,说出口来顺得很:“所以,我心里想的是,先让蜀军赢一场,或者,让魏良这边出点问题,能拖延几日算几日!”
“你有主意了么?”粟威蹙眉问。
皇甫令尧对上了他的眼神,道:“师父你放心吧,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会因为一己之私,丢下西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于不顾,那样,我也对不起我媳妇儿!”
他铿锵有力地道:“我想赌一把,若成功了,就赶回去;若失败了,我就吞下这口气,不破西魏誓不归!”
不破西魏誓不归!
这样的言论,终究令粟威动容。
他拍了拍徒弟的肩膀,道:“既然你都想好了,师父就舍命陪君子与你一同赌一把吧!”
大蜀,帝京,七月十四日。
做完了法事后,就要出殡入葬了。
经过了对皇甫骏的碾压,以至于之后一个敢出头表露对女帝不满的都没有。
柳拭眉身子沉重,身为新帝,也必须为先皇送葬。
她坐在御辇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腰,抚摸着肚子,心道:“宝宝啊,你们俩乖一点,预产期快到了,我知道你们着急了。但再等两日,把这个丧事办完了再说。”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慕将离还另外安排了不少事,怎么说也要个三五日。
但俩娃娃这两日在她肚子里是越来越活跃,她甚至觉得,怕是等不及?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想念自家狗子。
他要是在的话,即便他什么也不做,给她讲几个笑话逗她开心也好啊!
甚至讲笑话都不用。
最美好最纯真的爱情,是我一见你就笑。
只要看见他这个人,就能很开心了,哪儿还需要别的什么?
皇陵路途遥远,御辇领着送葬队伍出了城门,送了十里地之后,前方领头开先锋的皇甫厉将领队交给了副手,他自己骑着马折返,回到御辇旁边。
“陛下,你的身子不宜远行,若太子爷与公主生在荒郊野岭,总归不太好。”
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但柳拭眉没有立即做决定,而是问:“诸位爱卿怎么看?”
王侯将相,为先皇送行的,队伍长达十里路!
迫于新帝的威严,哪有人反对?
“既然大家都赞同这个主意,朕便折返了。”柳拭眉说道:“其他帝子帝女替朕送先皇入葬即可!”
女帝登基后,尚未给先皇帝子封王,所以暂时都还没有名号。
送葬队伍中,除了卧床养胎不能动弹的杜若外,皇甫玥和皇甫瑾都来了。
柳拭眉折返,皇甫厉将事情安排妥当后,护送她回宫。
随时都有可能生产,他不能远离!
御辇走在了朱雀大街上的时候,柳拭眉忽然问:“黎信,差人去探视前大皇子妃,问问看她可想进宫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