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虎老师，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贵族子弟，原来是你们两个啊。”罗拉娜看到他们两人走进办公室，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他这个势利眼，以前就一直克扣我们的教育经费，不是这个不合规矩，就是那个没有发票。现在升了侯爵后，居然还能想起帮你们两个来讨教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王虎老师，他毕竟也是个人嘛，还是讲感情的。”两人强行解释道，不然这事为什么会让王虎开口求人，要从那烤羊肉串开始说起，实在是太长了。又不是岛国漫画，动不动就用一章的篇幅回忆过去。

罗拉娜冷笑了下：“他也算是人？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发票机器。我带学生出去春游，连门票都要存根，不然不能报销！你敢信？”说着便开始列举这王虎老师平日里的种种不是，一说说了几个小时。

克里和圆子的灵魂，已经快被她说得飞出了体外，飘到九霄云间，差点忘记尘世烦恼，登入极乐净土。终于，这女人觉得过瘾了，想起了正事：“哦，那次我们被围困，还是你们两个救了我们，确实是该给一些谢礼。不然我也过意不去。既然王虎觉得我的幻术对你们有帮助，那我就教你们一些独门绝学吧。”

“谢谢罗老师！”

“谢谢罗老师！”

两人欢天喜地，自己两个门外汉，摸索了那么久，总算有个像样的老师来教自己了。一直以来这两人，不是这里学点，就是那里坑点，根本就没系统地上过学。

“我们终于要步入课堂了啊！”

“是啊是啊！终于要正式地学法术了呢！”

罗拉娜见这两人不知为何，像小孩子一样手拉手旋转了起来，连忙泼了一盆冷水：“课堂？你们在想什么呢？学幻术可不是靠看书能看会的。”

“那？”不知为何，克里总觉得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糟了！

~

果然如此！

他们两人穿着反光的背心，拿着根红色的荧光棒子，站在十字路口中指挥着交通，周围车来车往，男女老少走个不停。这罗家似乎是王国分管交通的，十字路口给他们安排个活自然不在话下。

“我们为什么要指挥交通？这也算是修炼？”陈岛圆子想想觉得不对，走了回来问道。以前的修炼虽然古怪，但好坏还能派上用处，这指挥交通算什么？

罗拉娜似乎听到了这话，她在路边支了帐篷，让仆人搬了个躺椅放在里面，边上放了一壶茶，很是悠闲：“这当然是修炼，幻术的基础。”

“什么基础？”陈岛圆子一点都不明白，指挥交通能学会法术？

“我问你，刚才一个红绿灯的时间，走过去多少个男人，多少个女人？”她抿了一口茶，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挑衅。

“我……我没注意……”

“那我再问你，刚才一个红绿灯的时间，开过去多少辆车？有多少是白色？有多少是黑色？有多少是出租车？有多少是卡车？”

“没注意……”

“我和你说话到现在，我问了你多少个“多少”？”

“这……”

罗拉娜见她回答不出来，笑了起来：“这就是幻术的基础，观察。”

“观察？”

见她还没明白，罗拉娜右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个漂浮在空中的苹果，旋转着：“这便是幻术，我问你，这是什么？”

陈岛圆子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脑经急转弯的陷阱题目不成？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答案：“这是苹果？”

“是的。”她的手从苹果下面挪开，这苹果漂浮在空中：“可你为什么觉得它是个苹果？而不是生梨？不是橘子？不是桃子？”

“因为，因为它就是苹果啊……”陈岛圆子这脑子还是没别过来，罗拉娜叹了口气：“唉，孺子不可教也。你觉得这是苹果，因为这长得像苹果，而它为什么像苹果？因为它在你我的脑海里有许许多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