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台设施齐全的移动病床被两个小女孩推了进来,铃兰也被抬到了床上开始急救。
“呼~得救了。”江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差点就糟糕了呢,如果被发现那笔钱被动过的话,月月绝对会想要杀了我的,还是用下个月…不,下下个月的钱补上吧…”
十分钟后,铃兰的状态才逐渐稳定下来。
看着站在病床前的江成,铃兰有气无力地说:“今…今天还真是尽兴啊。”
“应该是有惊无险才对。”江成轻轻地扬了扬嘴角,轻笑一声回道。
“感谢你来参加我最后的酒宴,”铃兰自顾自地接着说,而后缓缓地闭上眼睛,脸上也带起一抹释怀的微笑,“真是温柔的人呢,还愿意担心我这老掉牙的太夫,好久没有遇到过了,主动接住我的酒的温柔的人…这份温柔简直…”
铃兰没有接着说下去,而后颤颤巍巍伸出手拔掉了一根自己的头发,并颤抖着手伸向了江成,轻声问道:“那么,能和我做个约定吗?”
在将头发颤抖着手绑在江成的左手小拇指上后,铃兰伸出了自己左手小拇指上绑着的头发并接着说:“月出之时,请再来与我相会。我会一直等候月亮升起的那一刻…”
……
深夜。
看着门外交叉双手插着衣袖,抬着头眯着眼睛一脸笑意地看着月亮的江成,日轮轻声地开口道:“没有感到疑惑吗?那根头发…”
“我可不是那么不解风情的男人哦。”江成回过头来微笑着说,“就算是游女也一样呢,说到底也只是女人而已。无论什么时代,女人总是要比男人要感性很多,男人则是要比女人狡猾很多。”
“也可能不是那样哦。”日轮轻轻地笑了笑,低下头并轻轻地弹起了手中的三味线,“「我的爱只属于你」、「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誓言,游女会将自己的头发、指甲或者血指印送给心仪的男子,但很可惜的是,那基本上都只是游女们为了榨取男人更多金钱的手段罢了。狡猾吧?”
“谁知道呢…”江成抽出衣袖中的手,低头看了一眼小拇指上的头发,“不过可能就跟愚人节的告白差不多吧?真的假的…除了本人以外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不错的比喻呢。”日轮停下了手中的三味线,抬起头来微笑着夸赞了一句,而后自顾自地接着说,“那个人说不定就是相信了愚人节的告白也说不定。所以即使已经无法接客,吉原也解放了,她还是固执地不肯隐退,说是只要能留在这里她愿意做任何事。于是她准备终其一生都作为游女永不离开这里。
她说很早以前,当吉原还在地上时曾经和某人许下约定,想要一起逃离吉原,看那样子估计是把你跟那个男人给搞混了。”
“是吗?”江成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随意地答了一句,“能像到搞混的话不就说明那个男人也是个跟我一样的好男人吗?”
“确实呢,既然像到搞混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只是跟你一样的人渣而已呢。”日轮故作惊讶道,“哎呀!不好!还是快点把这件事情跟铃兰太夫说清楚比较好呢!”
“宰了你哦,死老太婆。哇!”
看着被三味线砸在脸上的江成,日轮微笑着致歉:“抱歉抱歉,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手又滑了呢~”
“切!”擦了擦鼻血之后,江成不屑地啐了一口,而后看向了不远处正在大街上巡逻的月咏,“对月月还有百华保密,要是知道这种事情的话月月可能会失去理智的。”
“嗨,我知道了。”日轮轻点了下头,并且很是识趣地没有问江成是准备放着不管还是准备怎么做。
“哈~回去休息了,明天难得的去找一下在家里关禁闭的朋友吧。”江成打了个哈欠同时伸了个懒腰,而后转身便向着门口的方向缓缓走去,同时也没忘记抬手道了句晚安。
“晚安呢,日轮。”
“那个,江成桑。”日轮回过头来喊停了江成,微笑着询问道:“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与我重新做一次新的约定吗?”
“什么?你也想在月夜下跟我私奔吗?”江成摆了摆随意地说,“算了吧,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还请放心,这一点我也是呢。”日轮眯眼笑着回道,而后睁开眼睛表情也稍稍地有些认真了起来,认真之中又带有一丝丝的祈求,“是为了月月而订下的约定,可以吗?”
“没兴趣。”
“就算只是那个孩子一个人也无所谓。”日轮看着江成再次起步缓缓离去的背影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接着说,“在你要离开这里的时候,至少…跟那个孩子好好道个别,拜托了。”
刚刚走到门口的江成,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如常,只留下了似有似无轻轻的“嗯”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