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如此。
石帆从来胃口不小,一上饭桌,少不得三五碗米饭,从不饿着肚子。
戴伍林的脸天生就是用来微笑的,整日没个烦心事。
刘新洲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到了晚间总要向师兄弟道一句“晚安”,才去休息。
柳长歌自己,很少一个人坐着思考那么多问题。
他从小知道自己有病,却也不像今天这般怨天尤人。
更没有哪一个时刻,让他对父母有如此大的眷恋。
“一切都变了吗,变得怎样了呢?”柳长歌又陷入了沉思。
“不去想啦!想多了头疼。王二那小子又能怎样呢?他若是不加改正,下次我非揍掉他两颗门牙不可。”郭媛媛一展胳膊,伸个懒腰,气嘟嘟地说完,便凑到柳长歌的面前。
此刻柳长歌好似禅定的老僧,心里的烦心事刻在脸上。
郭媛媛突然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指,说道:“师弟,你别想啦,快去脱衣裳。”
柳长歌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要脱衣服?”
郭媛媛道:“当然是给你缝补一下,你跟王二打架,衣服上撕出来好几个洞,不晓得吗?”
到底还是女子心灵手巧,对于缝缝补补之事格外的熟络。
柳长歌双手支颐趴在桌子上,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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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她在烛光下缝补着衣裳的模样。
可真好看。
郭媛媛有着别样的魅力。
江湖女子的魄力加上乡下姑娘的朴实,造就了她刚柔并济的性格。
鹅蛋般的脸蛋,红扑扑的,在光火里一照,剔透晶莹。
隆高的鼻子,像是一座小桥。
乌云似的鬓发,总是梳理得如同万柳垂枝,整洁无尘。
水汪汪的大眼,清澈见底。
长长的睫毛,水墨似的淡眉,赋予她千娇百媚地优雅。
柳长歌心想:“人间万千美景,皆不如灯下的师姐穿针引线的丽影。她可太美了。”
柳长歌已经十六岁了。
是个小伙子了。
即便藏于深山之中,不曾与外界的花花世界接触,遇不到那许多婀娜多姿,浓妆艳抹的多情女子,可源自于雄性动物的天性,让他的内心对师姐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他突然很想离开椅子,去抱一抱师姐,闻一闻她身上的味道。
当他看见郭媛媛玲珑的曲线,曼妙的胳膊,披着霞光一般的脸蛋,挺拔的胸膛,还有脖颈下白雪似的肌肤。
他的身子起了一些变化。
当他发现这一点,立即顺着椅子往下滑,把双腿藏于桌下,脸红了。
他以为自己生病了。
脸上越来越热。
某些地方好似被打了一拳,肿得很高。
于是他喝了一口水,又喝了一口水。
十六岁本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华。
但同样也将俊男少女抽离了无忧无虑的世界。
万事万物都遵循着得失的法则。
你得到了某些东西,就会失去一件东西。
郭媛媛老半天听不到师弟的声音,转头望过来,看见柳长歌把身子埋在桌子下,只露个脖子和脑袋,不禁诧异,咯咯笑道:“师弟,你这是练得什么武功?”
柳长歌慌忙道:“没呀!不是什么武功!”
郭媛媛将信将疑,说道:“你骗师姐是不是?如果不是练功,你为什么钻到桌子底下,你从小到大可从不说谎!”于是放下手里的针线,向柳长歌走来。
柳长歌忙道:“对了,我是在练功,大师兄叫我这么练的。”
郭媛媛道:“什么武功这么奇怪,你倒是说说看?”
柳长歌睁着眼睛瞎编道:“大师兄说这么练,可以练我的背,还要腰间的力量,晚上睡觉我都在练,师姐你也可以试试。”
郭媛媛偏不信,说道:“你起来。”
柳长歌摇摇头。
“不听师姐的话,你个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郭媛媛更加确信柳长歌有什么事隐瞒自己,便拿出大师姐的架子,一把揪住柳长歌的双肩,将他拉出来。
柳长歌力量不如师姐,又借不上力。
于是惨叫一声。
只因柳长歌与郭媛媛姐弟情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并无男女之隔,“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
当时柳长歌脱了衣裤拿去缝补,故而只穿了一件短裤,上身是一件单薄小衣。
这一下暴露无遗。
自是遮不住羞了。
郭媛媛比柳长歌大了三岁。
女子本就成熟得早,对于男女之事了解得多。
一看柳长歌满脸通红,下面龌龊模样,吓得她叫道:“呀,师弟,你怎么···你···”旋即脸色大红,扭头向门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