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
用狼头刀这汉子吐出一口鲜血,登时倒地亡命。
护手钩那人这会儿正抡开一把椅子向黑衣服的打去,看见大哥不好了,大呼一声,反身来攻白衣服的。
白衣服冷冷一笑,旋即甩开铜爪,宛若流星,忽上忽下,一顿猛砸。
护手钩这人,左挡右挡,拦下了好几招。
白衣服的铜爪已经发出,绝不收回,像是条长蛇在空中乱舞。
他有时以腕力一拉一送加以控制,有时用脚在铁索上一点,那铜爪自会改变方向,端的是又快又急,又狠又重。
用护手钩的汉子,抗不得几下便经受不住了,砸的护手钩锵然响个不停。
一个不巧,铜爪上的铁锁缠住了左手钩子,白衣服往回一拉,力大无穷。
那人经受不住了,铁钩脱手。
白衣服的一声大喝“去”。
铁索带着铜爪往后一甩。
啪···
接着一人惨叫一声,从窗棂跌落,这一下声东击西,正打在那短枪男的背心上,而他见势不妙,想要跳窗逃生,这一去,乃是奔向黄泉路了。
护手钩眼见小命不保,却是铁骨铮铮,死不服软,挥动单钩迎上,喊道:“白日魔,我草你姥姥!”
“白日魔”三个字,犹如三根银针扎在了周必达的胸口上。
像拨开了迷雾,他随即明白了两人的身份。
他们竟是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江湖十恶中的“白日魔”与“黑大圣”
黑白二人,不分不离,形影相随。
穿白衣服的是“白日魔”,那么穿黑衣服的就是“黑大圣”了!
此刻,周必达的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恨不得抄剑去助那沟帮子三兄弟唯一的幸存者。
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
那人被白日魔一爪撞到胸口上,噗的往后一仰,并且砸坏了一张桌子,吓得众人大叫。
白日魔一收铜爪,哈哈大笑,其声像鬼,戚戚怨怨。
黑大圣往店里张望一眼,特别在周必达身上留神。只见此人眉宇有一种不凡之气,腰间有一柄宝剑,周身散发出一种练武之人的气度。不过此人躲在人堆里,自是胆小如鼠之辈,犯不上牵连。
周必达却不知道,在这短暂的瞬间,他便免除了一场灾祸。
黑大圣与白日魔,江湖人生“鬼哭神嚎”,那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寻常百姓,只要看他们的眼神不对,他们就动手杀人,在江湖中,可谓是嚣张至极,恨的各方豪士,牙根痒痒。
白日魔身影一落,来到了门口,向店家冷扫一眼,便对黑大圣道:“我还以为这三个是什么能耐人物,十个回合坚持不到,还真是无趣。咱们快走,那柳家的小子,可有消息了,可别让他听到了风声,再给逃了。”
一听这话,更不得了,周必达第一时间想到了柳长歌,即出一后背的冷汗,暗想:“这俩恶人,难道是为了我那小师弟而来的吗?”
因为“柳”姓本就稀奇,南泽城中的柳姓的更是凤毛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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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一般。
他倒是不知道柳三的事,师傅从未说过,可他聪明,办事又得力,曾经不少次听师傅说过,要保护好小师弟云云。
他就猜出来了小师弟与师傅的关系不一般。
特别是如天山雪莲这等珍贵的药材,一吃就是数十年,几乎掏空了天山居所有的积蓄。
周必达固然不会抱怨,却不得不想,小师弟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止周必达,除了石帆之外,每个人都曾揣测过小师弟与师傅的渊源。
却听黑大圣冷冷地说道:“此地人多口杂,师弟你莫要口无遮拦,让有心人听了去,我等到此,岂不白忙一场?”
白日魔大笑,指了指一撮瑟瑟发抖的人,说道:“你是说这群人,那便杀了,又有何妨?”
此言一出,吓得众人纷纷要逃。
黑大圣却道:“你怎是胡闹,青天白日,乱杀无辜,你想武林上如何看待我们兄弟?”
白日魔笑道“我们的名声似乎本来就不怎么样。”
就在这时,忽听门口有人喊道:“两位大侠,原来你们在这里,找得我好苦啊。”
接着,一个穿制服的官兵走进来,遇到俩人,深深一揖,满面堆笑,当他看见场面一片狼藉的时候,一度如视如不见,接着说道:“大侠,我们大人接到上面的消息,正在府衙等着呢,还请两位移步,这边另有大好消息。”
白日魔“哦”了一声,笑道:“怎么样的好消息?”
黑大圣则说:“你们老爷还是很想着咱们的。”
官兵道:“那是自然,我们大人平时最敬重英雄,你们二位的名号,我们老爷是素有耳闻,佩服之至,早已备下了丰盛的筵席,只等二位光临,不想二位这里因为琐事绊住了手脚,你们二位相信一步,这里自有我来的打理,至于适合消息,嘿嘿嘿···,大与二位莅临我南泽城的目的有关啦!”
白日魔、黑大圣相互望了一眼,大步走出。
官兵媚笑的一张脸全是褶皱,在“鬼哭神嚎”走罢,他一挥手,走进来四个如狼似虎的官兵,如同打扫厨房里的垃圾一样,把地上三具尸体抬出去。
官兵貌似是个头子,气势汹汹地叫来掌柜的,附耳说了几句。
掌柜的卑微的好似一条摇尾巴的狗,点头哈腰,说道:“是···不必如此···官爷放心···没什么的···是是是···一定···”一直便把官兵送出门。
屋内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交头接耳,暗暗议论。
“这俩凶神,到底是谁啊?人不人,鬼不鬼的,真是目无王法了,上来就杀人。”
“你没听嘛,他们是十大恶人里面的恶人呐!”
“老子管他是不是恶人,现在这世道,就是因为这些人横行霸道,加上狗屁官府尸位素餐,才让上天降下了惩罚,再有一年不下雨,我看大家都一起嗝屁吧。”
“哎呦,你怎么敢这么说啊?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你还敢这么说,胆子忒大了。”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汉子悄悄把现钞铜板放在柜台上,跟着官军出了门。
周必达心里很不舒服,闷闷不乐,因为他并没有仗义出手,这跟师傅教他的侠义之道完全是违背的。
他走在街上,一会停下挑选商品,一会儿抬头张望。
慢慢地跟着官军走到了一家胭脂店的门口。
周必达躲在一个卖野菜的老头儿小摊前,装着要卖野菜。
平时那些猪都不吃的野菜。
现在却成了救命的食粮。
但是这些野菜一个个也都枯萎蔫儿的不成样子。
老头见周必达抓住一通,气地说道:“小伙子,你不买就不要乱动啊,这野菜是我老头子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洪泽湖湖底采来的,你抓乱了我怎么卖?”
周必达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余光里只看胭脂店里走出那个官军,出了门,转向一边小巷子。
老头只觉得面前那人嗖的一下就消失了,还当自己眼睛是花了,再低头一看,菜里多了几枚铜钱。
那官军本是南泽城衙门里府台的亲信,能够进出府台的庭院,结识了一个丫鬟,见其尚有姿色,便展开了疯狂的求爱,此番出门,原本受了老爷的饬令,带人满城的找黑大圣和白日魔,好接到府衙去跟老爷见面,共商大事。
不想发生了酒馆中的一幕。
他用了几句话就把掌柜的吓住了,便想顺路去买一盒胭脂送给那丫鬟。
他抄着近路往衙门里奔走,正洋洋自喜,一边把玩着胭脂盒,一边臆想着老爷家里小娘们的圆润的屁股,不想,走到深处,忽然被一个蒙面的汉子从墙上落下来,拦住了去路。
他骂道:“那俩来的野汉子,敢拦住本爷的去路,大白天的蒙着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人。”言讫,便把胭脂盒子放在怀中,抽出腰刀。
岂料,刚抽了一半,那汉子脚下一动,晃到身前,用手压住了他抽刀的手,腰刀又给生生的塞了回去,官兵大惊,出腿要踢,蒙面汉子扭身躲开,接着,左手上捞,扼住官兵脖子,右手一拿,一捞,一搂,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便把官兵的双手背过去,胳膊拧了劲了,疼的官军龇牙咧嘴,面色煞白。
“别动,越动越疼,别喊,否则我立即掐断你的脖子,我问你话,你只管说,绝不伤你性命。听懂的,眨眨眼。”蒙面的汉子说。
官兵忙的眨着眼睛。
蒙面人倒是实在的,就把手松开了,只问:“你们老爷见那两个恶人做什么的?”
官兵是没有骨气的,不想因此而丢了性命,便说:“我只知道他们是上面派来的人,来这里调查一个人,是姓柳的。”
“你说‘另有好消息’是什么意思?”蒙面人问。
官兵心头一凛,暗想:“好啊,你连我在酒馆里说的话都知道,当时一定在酒馆了。”
“快说,别耍花样!”蒙面人仓啷一声抽出半个宝剑。
“我说,我说···,这位爷,我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我不过是个当差的,什么话我都说,你把剑放回去吧。”官兵哀求着,接着,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
蒙面人听罢,怒不可遏,对着官兵的后脖子打了一掌,这人眼前一黑,像个布条一样软下去了。
由巷子里出来,周必达忙不停跌赶往“泰和镖局”,由柜上拿了东西,连陈镖头的面也不见了,柜上的人问他“何事如此惊慌?”他也不答应,便往卧龙岗上跑,就想跑回去,快点把这个消息告诉师父,好想出个对策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