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天山居那日。
郭媛媛穿着埋汰的花裙,梳着两个油油的马尾辫,模样刚刚张开,胸脯还没有发育,身体瘦得好像是稻草人,被一个士兵领着,是那样的生涩,不自然,甚至想扭头就逃。
柳长歌也还只是个六岁大的孩子,穿着开裆裤,豁牙漏齿,满脸洒满了阳光,瞪着一双闪亮清澈的大眼睛,手里拿着一只风车,绕着天山居内院,一圈圈地追着石帆,喊着要喝奶。
两人初见,天上有成群的飞鸟,山风不冷不热,蝉在树上吱吱的叫唤。
小长歌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笑嘻嘻地抓着郭媛媛的小手,只问:“姐姐,你是谁?打从哪里来呀?你长得可真好看,像一朵花。我夸你一句,你能把我的奶瓶抢回来么?”
也许两个人便是从那个时候,签订了执子之手的红线。
往后,郭媛媛成为了黄青浦第五个弟子,在天山居中再次为家,圣湖日渐稳定下来,柳长歌与其他人,成为了她一生中不可分割的亲人。
天山居只她一个女子。
郭媛媛又天性成熟得早。
俨然成为一位勤劳的女管家。
为师兄弟们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皆如常态。
柳长歌便不再找别人,只找郭媛媛玩耍。
两人相依为伴,度过了柳长歌整个童年。
可谓青梅竹马,姻缘匹配。
灯已吹灭,黑暗蔓延。
郭媛媛的思绪,犹如一片汪洋,碧波浩瀚,十万八千顷,漫漫无边际。
躲在黑暗里,她的脸颊可以进行的燃烧着。
灯火熄灭之时,一团巨大的黑暗将柳长歌包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山洞外,清晰地传来周必达的咳嗽声。
风从甬道吹来,经过不平整的石壁,变成了呼呼声,好似有人哭嚎。
柳长歌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双眼闭合,试着去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十六只羊···三十七只羊···
这是他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师姐通过道听途说传输给他的古老办法,“古老秘笈”
他奉为真理似的去办这件事情。
过了不久,柳长歌一个不差地数到了第四百只羊。
同时耳边传来细细的鼾声,一开始犹如蚊子声一般细微,可过了一会儿,声音骤然上升,便如阴雨天的滚雷,轰隆轰隆···
山洞仿佛也跟着这个声音垮塌。
簌簌掉下来石块,一个个砸到柳长歌耳朵里,以至于打断了柳长歌属羊的节奏。
他开始心烦意乱,变得异常愤怒。
无论心境多豁达的人,总是难以忍受他人的呼噜声。
并在那一刻,心存杀念。
但只是一瞬间。
柳长歌嘴角带笑,心想:“看似大师兄已深眠了,他太累了。”
正当柳长歌为大师兄的伤势而担心着··
忽然间···
他感觉到一股轻柔的气流吹在他的脑袋上,好似四月春风,并带着淡淡的兰花香味。
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一颗心扑的跳动,张着嘴,想要怒吼。
接着,一只小手触碰到了他的唇,进而堵上了他的嘴。他感到,这只手上的肌肤是那样的稚嫩冰凉,五根手指是那样的纤细。
陆谦玉心中荡漾出一层层的涟漪,然后便有一个柔软的身躯向他靠近。
柳长歌很自然地则往里面移动了半个身位,足以让这具浑散发着透体芬芳的躯体可以完全躺在自己的身边。
一缕缕瀑布似的乌云长发刮过他的面庞,让他的皮肤激起了鸡皮疙瘩,恰似一条条电鳗在他的身上乱滚。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小心翼翼地搭在这具魅力躯干的上面。
抱住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娇柔的肩膀。
只听对方发出“嘤”的一声。
柳长歌脸上笑了开,鼻子里嗅得到的全是兰花气息,连同身下的石头变得滚烫。
“是谁!”就在柳长歌沉醉于梦幻般感觉的时候,外面周必达喊了一声:“给我站住。”
洞内的人虽然都在睡着,却一起惊醒了。
戴伍林第一个叫道:“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敌人来了?”翻身下榻,去点马灯。
柳长歌只感觉身前那具温柔的躯干迅速地逃离。
真像是一场梦啊!
灯光亮起。
柳长歌像一具尸体似的坐了起来,第一时间去看师姐。
只见她站在塌前,双腮透红,胸脯高低起伏,吐气如兰,装出惊惶的模样,率先发问:“怎么了,二师兄怎么叫?”说完,偷偷地偷偷地向自己投出娇羞的目光。
柳长歌见罢,面带微笑,宛如此刻,洞外有什么东西,皆与他无关。
他想:“原来这不是一场梦啊!”
石帆翻身下来,抄起长剑,可能用力过猛,拉疼了伤口,嘴角咧了咧,强忍着痛苦,向外大喊:“二师弟,外面情形如何,你人怎样?”
周必达大声回道:“我很好,附近有人。”
戴伍林几个大步向外窜去,问道:“不是动物吗?”
周必达闯入洞内,正和戴伍林撞到一起。
他一张脸几乎成黑色,双眉戟张,严肃道:“三师兄休要嘴贫,动物和人我自当能分清。”
石帆犹豫了一下,提刀便走,安排道:“伍林、必达、你俩不必进来,我与你们去瞧瞧,可别是黑大圣和白日魔窥伺。新洲、长歌、师妹,你们三个在此等候,我们去去就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