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圣与白日魔说完了话,脸带邪笑,把招魂幡往地上一插,向郭媛媛走来。
郭媛媛心头一凛,暗暗骂道:“不要脸的老东西,难道又想····”于是,她倏然瞪着眼睛,作出视死如归的模样,不能说话,让她太憋屈了,眼泪顺着面颊滚滚流淌下来,颗颗都如珍珠,令人不仅怜惜。
这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流出的眼泪。
是气的。
黑大圣嘿嘿笑道:“小模样长得还真是清秀,哭有什么用呢,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小师弟了。”说罢,单指一点郭媛媛的脖颈上穴道,郭媛媛双眼一黑,这次真的睡去了。
再说柳长歌、石帆、周必达、戴伍林四个人商量了一番。
找出了一个可行的法子。
是这样:
他们首先判断黑白二人不会伤害郭媛媛,便作出不管郭媛媛的假象,引起黑大圣与白日魔的猜忌,然后在山洞内外设伏,等两人再来探的时候,由周必达,戴伍林与他们拼斗一阵,石帆和柳长歌趁机救出郭媛媛。
这个计划,可谓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
柳长歌惴惴不安,他只怕大师兄猜错了,在他们转身之后,黑大圣和白日魔将对郭媛媛下毒手!
因此,回到山洞内,柳长歌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
刘新洲的伤势不轻不重,陷入昏迷,却不致命,此刻躺在山洞中。
白日魔那一掌打来之时,原本极具力量,立时便可把刘新洲拍死。
刘新洲见躲无可躲,非中不可了,亏得他是黄青浦调教出来的弟子,临危不乱,从丹田提起一口真气,因此专注护住了自己的心脉,不管其他地方,这才硬吃这一招,往后退却之时,用运用了《紫金诀》中的卸气之法,把白日魔的真气卸掉了一些,方才不至于内脏破损。
所以他受的伤,仅仅是五脏震荡,与性命无碍。
山洞之中,光线不足,戴伍林便在刘新洲的头顶于点着一盏马灯。
药已经吃下了。
一般而言,与人比斗,外伤用金疮药即可,身受内伤,非普通的药石可以挽救,则需要安心静养,运功调和,或者非吃灵芝、雪莲、首乌、人参这等罕见补元生气的药草才行。
石帆手中的药,只是一般药物,可疏通经脉,稳定五脏,让伤者减少疼苦,帮助睡眠。
黄青浦的手中有天山派的“天山转生丸”,可救一切病症,但自打他夤夜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无法为刘新洲疗伤。
其他人内功底子不行,不懂如何为刘新洲运气疗伤。
所以石帆只得尝试着,给刘新洲喂下一些药物。
刘新洲现在是睡着,脸上挂着痛苦,如月光一样惨白,两道妙眉聚在一起。
戴伍林在原地踱了几步,脸上没了笑意,急切的道:“大师兄和四师弟受伤,小师妹被人掳走,小师弟又不会武艺,外面两个老鬼不知何时来攻,只靠我和二师兄,我看这次是悬了。师傅去了那么久,干嘛还不回来,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在山洞中的,没有一个人不着急的。
柳长歌面色凝重,一句话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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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帆还好,保持着乐观的态度。
因为他是大师兄,黄青浦不在,他就是师弟们的精神支柱,一言一行皆被其他人看在眼里。他不能沮丧,无法放任自己的情绪。
洞口把守的周必达听到了戴伍林的话,便说:“师傅他老人家人剑法超群,江湖之上鲜有敌手,安危自不用我们操心。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迟迟不归,咱们都已长大,可不能事事皆仰仗师傅了。”
石帆点点头,觉得周必达所言正符合他的心态,但他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问道:“二师弟你看外面如何,可有动静么?”
周必达语气淡淡地道:“不见一人,看似对方还在琢磨。”
“那俩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滑头,我们一定要小心,不可妄自菲薄。”石帆说。
周必达道:“他们对小师弟势在必得,急切之下,难免出错,正中我们下怀。但我们计划仓促,若想成功灭了他们两个,只能靠两个老鬼自己犯错。”
听到这里,柳长歌向山洞外走去,只想看看外面的情形,透透气。
刘新洲面容憔悴的躺着,可以说险些丧命,此事皆因他一人而起。原本和和美美的天山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感到深深的自责,心里喘不过气。
石帆叫道:“小师弟,你去哪里?”
柳长歌笑道:“去陪二师兄。”
石帆不好说什么,把头扭向刘新洲,目光凄然。
周必达坐在洞口,眯着眼睛看向远处,满脸尘土,嘴唇发干,手里把玩着钢刀。
柳长歌亦浑身脏乱,蓬头垢面。
二人见面,相视一笑。
柳长歌坐在周必达旁边,揪起洞口的枯草,放入嘴中咀嚼,苦涩的滋味,便如柳长歌此刻的心境五味杂陈中自是苦闷较多。
二人无话,木木然然。
晨曦刚过,天地大亮。
山林一片秋风萧瑟之景,毫无生机。目之所及之处,遍地是枯黄。
柳长歌看见远处岗上有一颗大松树,此时还有一些绿色,形单凉凉,偌大的荒野,别说一个人影,就是一只鸟也看不见。
周必达把刀放在大腿上,用衣服擦着,刀光一闪,晃到了柳长歌的眼睛。
柳长歌眯着眼,伸出手格挡。
便在这时,前方的岗子上,忽然出现一方淡绿色。
在灿烂的阳光下,竟是那么的耀眼。
周必达先是放下了他的刀,从地上弹跳而起,右手放在齐眉处,向山岗眺望,眉头紧皱。
柳长歌惊喜地道:“那是师姐的长裙。”
周必达道:“有可能不是你的师姐。”
柳长歌站起来,看着那一抹闪亮的绿色正向山洞跑来,距离有一里远,所以看不真切,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郭媛媛,他想除了师姐之外,还有谁会穿着绿色的裙子?
所以柳长歌向山岗跑去。
周必达叫道:“小师弟,冷静一下!”
“什么事?”石帆在洞内喊道。
柳长歌慢下来,回头一看,石帆和戴伍林也闻声钻出来了。
周必达指了指一抹绿,说道:“大师兄,你看。”
石帆看罢,犹豫了一下,诧异道:“很像是媛媛,她逃出来了吗?”
戴伍林呵呵笑道:“小师妹那么聪明,逃出来不难!”
周必达却摇头,说道:“小师妹能从黑大圣和白日魔的手里逃脱,这我不信。”
“也有道理,或许是他们把小师妹放回来了。”戴伍林笑道。
石帆盯着柳长歌,忧心忡忡地说:“或许那只是‘鬼哭神嚎’的阴谋诡计,大家小心!”
“分辨真假,又有何难?你们在此,由我独自一个人去看看。不管是不是师妹,总得要一个人去迎一迎!”戴伍林拔出了短剑,脚步往前走去。
办法很好。
石帆一刻不敢掉以轻心,提示说:“三师弟,务必小心,尤其是白日魔的铜爪。”
戴伍林哈哈笑道:“大师兄,别把我想得太愚蠢了。”
还不等戴伍林走出十步,且看那绿色的之后,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
戴伍林加快了脚步,说道:“不好,是白日魔!”
周必达一震手中钢刀亦追上前去,喊道:“媛媛快跑,二师兄来也!”
柳长歌更是向前一扑,且已超过了周必达,直追戴伍林。
戴伍林回头笑道:“小师弟,别跑那么快,你又打不过白日魔。”
柳长歌哼了一声,到了戴伍林并排的位置上,并不搭话,他觉得说话时会呛入风,从而减慢他的速度,这样就无法救出师姐了。
眼看师弟们全都直奔两个人而去,石帆也不能缩在后面,他叫道:“必达,伍林,你们去拦下白日魔,长歌,你与我去救你师姐,不可恋战,救了人便退回来。”
柳长歌发力的奔跑,如同一头受惊的黄牛,一往无前,路上的石头,树根,草丛,全然阻拦不住他,他的腿被荆棘划伤了,连疼痛也感觉不到。
还有不到两箭地,柳长歌能够模模糊糊的看见师姐的脸了,
而在这时,师姐却扑倒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了荒草丛中。
柳长歌大惊,喊道:“白日魔,休伤我师姐性命。”
这一冲,就是半箭之地。
待到近前,柳长歌觉得老大不对劲,那白日魔从郭媛媛摔倒的地方跃过去,似乎无心去伤害她,反而直奔自己而来。
柳长歌暗叫一声“不好”,转身要走。
白日魔大笑一声:“愚蠢的小叛贼!落到老夫的计策之中,你还想跑吗?”陡然间加速,几个箭步便窜到了柳长歌的身边。
这时一个人影从柳长歌身边飞过,喝道:“老匹夫,吃我一剑。”
戴伍林便去截击白日魔,一剑刺出。
白日魔脚下一点,运用轻功提纵术,不与戴伍林交手,直接从戴伍林的头顶跃过去。
戴伍林剑短,往上一撩,没有打到,还差了老远,他心头一凛,叫道:“师弟快走,当心老匹夫暗算!”
说时迟那时快···
眨眼之间白日魔已欺近到柳长歌身边,单手向柳长歌抓来。
柳长歌慌而不乱,往左一闪,动作虽慢,却是快了一步。
白日魔的手指摸着柳长歌的衣服抓了一个空。
待他落地,叫了一声:“臭小子还有两下子,但在我的手下,绝不让你逃脱!”言讫,作出“饿虎扑食”,又想柳长歌抓来。
柳长歌脚下怎如白日魔快?
他用了一个铁板桥,想从白日魔臂下钻过,借机滚地而走,躲到迎上来的石帆身后。
怎料白日魔从他身上一掠而过,中途看柳长歌耍小心思,则变招用“水中捞月”,一把提住了柳长歌的腰带,再用“燕子三点水”拔地而起,躲开石帆的剑,几个大跳,如踩着弹簧一般,向远处跑去。
柳长歌虽被白日魔提着却未被制服。
见老匹夫中门大开,腰间空白,柳长歌便双指一骈,狠狠地向白日魔“肾俞穴”点去,想把白日魔制住。
可惜白日魔这等高手,怎能不早有提防?
当即手掌往下一格,正中柳长歌的手腕。
柳长歌一击不中,便听白日魔笑道:“臭小子,你居然偷袭,还会点穴?只是手法太差了一点。”
柳长歌骂道:“老王八,只恨点不死你。”说完,便感到后脖颈上给人劈了一掌,眼前刷的一下黑下来,再无知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