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内,不知距离上面多高,怎样回去,身边还有一具无名的尸体作陪。
虽然还不能确定那是不是洞主的骸骨,柳长歌则也猜不出其他东西,只好胡乱命名了。
他不怕鬼神,认为那全是吓唬小孩的玩意。
以前在天山居,石帆就喜欢用鬼专门抓不睡觉的小孩子之类的故事吓唬他,那年柳长歌才多大?七八岁的模样。便已经不信这些,很早的时候就一个人开始睡觉了,包括晚上去茅房,全是独立行为,师兄们便夸他胆子大。
不过,现在四周漆黑一片,不知身处何方,地方还有尸骨的东西,怎能让柳长歌不有所忌惮?
柳长歌靠着墙喘了几口气,料想:“此地乃是在地下不知多深的地方,万一师姐和邪医回来了,见我不在山洞内,岂不着急吗,我该早点去找寻出路,快点离开这里才是,既然洞主在这里挖了密室,就一定有出去的办法。”
想到这里,柳长歌用手支撑着身体,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一双手成了他的眼睛。
这一摸,才发现这里的石壁十分潮湿,而且光滑,仿佛没有棱角,他靠右腿走路,一瘸一拐的向右手边走去,同时转个身,面对着石壁,左手在前划拉,右手扶着墙面,移动得很缓慢,好在是能动了,不至于坐以待毙。
刚走了没有几步,左手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一摸居然是个凹槽,柳长歌记得上面的山洞中有很多开凿出来储物槽,于是认为这里的凹槽里也有东西,便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此时怎还能顾得上摸到的是刀子还是灰尘?
柳长歌首先要解决的是照明问题,若能得到一支“千里火”,一盏油灯,那是最好的。
不过,在乌漆墨黑的环境里试探,真让人心里没底,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一摸能摸到什么东西来。
柳长歌摸到了一些书籍,还有一些小瓶子,大罐子,结果一不小心,把个大罐子撞到了地面上,碎的四分五裂,酒香味扑面而来。
柳长歌笑了笑,对着黑暗说道:“对不住洞主,是我不小心,你在天有灵,可别怪我,我只想找到灯火,地上若是你的骸骨,我一定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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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安葬,让你入土为安。”
终于,他摸到了油灯。
可惜没有打火石之类的点灯之物,于是他又继续做“探宝”的勾当。
人在黑暗里,对时间早已失去了概念。
柳长歌也顾不上记时了。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取得了打火石,对了几下,把手里的油灯点亮了。
随着亮光充满了密室,柳长歌第一时间去看落下来的地方。
幸好事先有了准备,地上果然是一具尸体。
只剩下了骨架,可分辨是个男子无异,因为骨架很大,不似女子一般娇小。
人头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尤其一双眼睛的位置上,暴露着黑洞洞的两个大窟窿,好像盯着柳长歌看似的。
吓得柳长歌面色苍白,忙把视线转移,镇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走过去端详这副骨架,保持得很完整,唯独缺了一截大腿骨,他才想起刚才的粗鲁行为,忙去寻找,捡了回来,将骨头摆放好,心想:“想必这就是洞主的尸骨了,他生前好歹是个纵横江湖的人物,死后却连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也真可怜。既然我误打误撞进来了,兴许就是我跟这位老前辈有缘分吧,理应把他安葬了才是。”
于是柳长歌把油灯放在一边,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对着尸骨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诚心诚意地说道:“老前辈,晚辈叫柳长歌,天山派第二代弟子,师傅叫黄青浦,兴许您老人家闯荡江湖那会儿也知道我们天山派。既然缘分让咱们在这相遇,晚辈不能看着你在曝尸荒野,不不不,晚辈说错了,这里不是荒野,就当是曝尸山洞好了。不知你喜欢不喜欢,晚辈只好把你葬在山洞外面里,那里风景优美,鸟语花香,总比这里黑漆漆的好,您老说是不是?”
一堆白骨是不能回答柳长歌的。
柳长歌觉得自己跟死人说话有点神经,不禁无奈地哈哈大笑了几声,又磕了几个头,旋即站起身。
地上的油灯把柳长歌的身影映照异常高大。
柳长歌把灯举起来,对着密室穹顶照了照,看见的是一团漆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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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找入口?
从上至下,看得见的距离也有三四丈,总高度也许有五六丈,柳长歌庆幸自己没有一下摔死,从中也可判断,这段距离最多不过五六丈而已,再高一些,他即便不摔死,另外一条腿怕是也难保。
眼看整个密室呈现的是圆拱形,石壁光滑,不可攀登,柳长歌又伤着一条腿,缺少绳索工具,爬上去是不可能了。
他叹了一口气,到别处去查看。
只看此间密室很大,相当于上面的山洞两个还多,一盏灯不足以照明,于是柳长歌又去找了第二盏油灯,结果找了一个寂寞,不过另有大量收获。
他在右手边的墙壁上发现了很多酒坛子,打开来一坛子,细细一嗅,酒香四溢,像是好酒,按照年头来说,这东西也是陈年佳酿了。
以前石帆等人偷黄青浦的酒去几个人的秘密山洞里喝,柳长歌便是放哨第一人。
年少时师兄们不准他喝,怕他染上不良毛病,师傅责备。
后来长大一点,也能跟着混点甜头了。
岂料,一喝就上瘾,对这东西格外的钟爱。
黄青浦喝的酒无一不是好酒,柳长歌记忆犹新,那酒品尝微辣,喝入口中极辣,待到喝下去却是甘甜,肠胃绵柔,不消一会儿,浑身发热,面颊发烫,头脑飘飘,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好似天地间谁也不怕了。
正好柳长歌腿疼难当,便想:“酒能解疼,天助我也。”
于是他提着酒坛子,向不远处的白骨敬了敬,说道:“老前辈我真的是疼得厉害了,咱们爷俩干一杯如何?”言讫,哈哈大笑,先把酒坛子朝下,咕嘟嘟,倒了一些去,在石地上画成了三条线,这是给死人敬酒。
接着他举头畅饮,喝下去一大口,只感觉酒劲真大,辛辣直冲鼻子,鼻子里流出了鼻涕,额头上流出了大汗,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接着酒过愁肠,回荡胃中,激起惊涛骇浪,一阵阵暖意涌上全身。
柳长歌一边大笑,一边畅饮,连续了几大口,感觉到天旋地转,脚踩棉花,这是上头了,柳长歌点点,心满意足,大叫了一声:“好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