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歌伏在屋脊上,距离下面的人不到二十丈。场上激斗正酣,武功极高的歹人头目金三正与小仆厮杀得惊心动魄,于是无人发现,屋顶上还藏着两个人。
当柳长歌看见几个歹人冲进玉公子的房间里,暗叫一声“不好!”拔出辰剑,身影一动,将要出手。
正当这时,周民抓住了柳长歌一只胳膊,悄悄道:“别急。”
柳长歌道:“玉公子情势危急,我们焉能见死不救?”
周民目光一瞥场中,小仆已经察觉歹人分兵,正去支援,说道:“柳老弟,你好好想想,人家跟前的一个小仆都这样厉害,做主子的能没些过人的手段么?”
柳长歌一听也有道理,碍于周民死死地抓住他,只得继续观望,心里却盘算着“一旦玉公子有危险,我非出手不可。”
小仆的武艺与头目金三不过在伯仲之间,不分上下。
金三年纪稍长,功力自然要更雄厚一些。
小仆则年纪轻轻,胜在剑法轻灵。
二人交手,一个稳如泰山,一个剑花纷飞,棍棒横空,剑花翻滚,斗得是十分激烈,俨然是一副拼命姿态。
小仆之前是存心戏弄,没用全力,但见金三不好对付,这才认真,出手全是要害。
金三一开始也小觑了对方,量对方是个白白净净的傻小子,能有多大的能耐,但比斗之中,险些吃亏,也改由重手招呼。
柳长歌虽然不如周民经验老道,却也能看得出来,时间一长,金三固然可以取胜,若小仆要走,金三绝拦他不住。
眼看主人遭遇危险,小仆以迅捷之态,连出三剑,组成一套只攻不守的剑招,可谓是一剑比一剑凶狠,将金三逼退了一丈之外。他则一个“鸿鹄高翔”,脚步一点底,斜飞过去,赶到主人门口!
这时,歹人刚刚冲入玉公子的房门前,不等进去,倏然从里面传来一声斥喝,“大胆狂徒,敢来欺辱与我?”声音尖锐,在柳长歌听来,竟不似男人的嗓音。
歹人叫道:“你凶什么,还不乖乖地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小仆从后赶上,喝道:“谁敢伤我家公子?”伸手一抓,正抓到一个还没有进门的歹人后心,用大力手法,摔向一边。
那人哎呦一声,挣扎不掉,重重跌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昏死了过去。
金三见状,飞身扑来,对手下喊道:“快快拦住他。”
小仆身法甚快,一招“玉女投梭”飞身进入到了室内。
刹那间一阵刀兵相交之音响起,接近着,便是歹人的惨叫声,可见已经有人被小仆的利剑刺伤了。
金三冲到门口,齐眉棍先行探路,大叫一声:“围住他们,并肩子上啊。”言讫,铁塔般的身躯钻进门内。
此刻屋内没有掌灯,一片漆黑,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柳长歌十分焦急,只听乒乒乓乓一阵乱斗,歹人们呼喝不休,战况甚是激烈,不知谁伤谁死。
柳长歌心如打水,七上八下,暗道:“这个小仆的武艺还算不错,可要在黑暗中混战多人,只怕难以保全自家公子。”
想到这里,又听砰的一声,窗户炸开,木屑纷飞,一个歹徒从窗户里飞出来。接着,便听里面有人说:“屋里太黑,撤!”
几个歹徒从门口一拥出来,金三挥舞大棒殿后,边走边退,显然是吃了亏。
一个白色的身影紧随金三其后,是那小仆,他也想突围,不得不冲出来。
小仆展开浑身解数,剑法只攻不守,奋不顾身。
金三作为强盗头子,杀人无数,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此时也有些胆怯,只把齐眉棍舞动起来,护住身上要害,小仆剑光霍霍,持续紧逼,二人先后出了屋子,在丹墀处争斗。
金三沉着应战,齐眉棍上下连打,盘头扫脚,且战且说:“并肩子们,围住了,那小子不会武功,杀了他,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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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
话音未落,小仆抓住金三失神时留下的破绽,一招“随波逐浪”,利剑一抖,化作三道剑光,刺向金三的“乳中穴”、“气舍穴”、“不容穴”三个穴道。
这三个穴道,距离不远不近,全在胸膛要害处,哪能让人戳出窟窿来?
金三很有阅历,知道这是虚实结合的招式,三剑之中,只有一剑是实招,其余两剑,皆为虚招。
金三不知小仆准备攻向里,索性用出看家本领,用出一招“旋风毁林”,将齐眉棍横在胸前,双手不断交换,使得齐眉棍转成了风车,方才化解了危机。
小仆见利剑无法破解金三的防御,只得收剑,冷笑道:“老小子,算你躲得快,下次可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金三哼道:“少在本大爷面前放厥词,今晚量你们是孙猴子,休想逃脱我们的手掌心。”
小仆面色一沉,叫道:“匹夫,不怕闪了舌头,看你如何拦我?”言讫,声东击西,一招“擒贼射马”倏地发出。此招,算是两招,上刺一剑,下刺一剑,仍是虚实结合,金三知道厉害,被逼退两步。
这时,门内又出现一人,缓缓走出,自是玉公子了。
柳长歌盯着玉公子,只见他依旧穿着吃饭时的一身行头,头戴白冠,身穿白衣,没有血迹,可见无恙,风度潇洒,身影翩翩,手中多了一把扇子,面不改色,好似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金三一看玉公子,嘿嘿笑道:“相好的,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便知道受不了苦头,如果不想身上多几个窟窿,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