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柳长歌一直很想从玉公子的口中得知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事情,包括他父亲的姓名,官职等等,不过柳长歌知道玉公子似乎不太喜欢说,故而没有纠缠这个问题,柳长歌想要知道玉公子的父亲是谁,应该不难,他可以从许多人的口中得知,因为京城的官员里,姓玉的应该不是很多,而身居要职的想必就更少了。
玉公子面带难色,似乎仍旧不想说这个问题,渐渐把头低头了下去,好像是个小女子那样忸怩羞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柳长歌看出玉公子不想说,心道:“既然是他不想说,我又何必问呢,想必他父亲的官职十分重要,不便告诉外人吧。”柳长歌立即打个哈哈,说道:“玉兄,回到京城,你回家去,咱们还能再见么?”
玉公子抬起头来,说道:“我会去参加天下会武,届时一定还会再见的,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待在家中,等到了京城,等柳兄安顿好了,可以告诉我地址,我在烦闷的时候,可以去找你们喝酒。”
柳长歌道:“那感情是好,不过,玉兄,你还有什么烦心的事么?”
玉公子道:“奸臣当道,民不聊生,每一个有志青年,如何不发愁呢?”
柳长歌道:“此言有理。”
走不多时,京城在望,以为天下会武临近,哪怕是到了晚间,以前要关闭的城门,此刻也大敞四开,行人比白天要少了许多,却也是往来不绝,随着武林人士大批进城,城中的士兵也在各个要地把守巡逻,治安则是好的出奇,许多街道上,灯火不熄,各地酒家也是通宵达旦,传来阵阵的喧闹声。
何所似与柳长歌等人约了酒局,进城之后,便带路前往京城最为著名酒家十里香。
这是一个地处城市中心的酒家,靠近皇城根,在一个十字路口,店面颇大,是一个三层的小楼,因为靠近皇城,所以聚集了很多军官,大臣,常常到这里打尖,聚会。
柳长歌等人到了这里,便遇到了认识何所似的大官,看穿着是个三品文官,何所似是北疆王世子,虽然他个人没有一官半职,但看在他老子的面上,京城里的官员见到他,都需要客客气气的,眼看着何所似带着一群武林人士过来,这个当官的立即笑脸相迎,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接着嘱咐酒保,这一餐要他请客,记在他的掌上,以世子的身份,酒保不敢不尽力服侍,于是众人被安排到了一个精致的雅间。
柳长歌从阡陌中来,何曾见过这么气派的酒店,还有京城的繁华,在柳长歌的心里,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他从反射着灯火的琉璃瓦上看见了权贵的味道,他从笙歌曼舞之中,觉察到了铜钱的魅力,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为了权利和财富,会铤而走险,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原来这一切是这样的迷人。
坐下之后,饭菜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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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起,人群中则少了郑万春的身影,因为他提早去找在京城中锄奸会的朋友,为柳长歌打前瞻去了,沈朝阳则喜欢凑热闹,跟着一起来了,此外,彭亮、宋云、三江流等人,一并都在这里,雅间颇大,人数虽然多,可是还有剩余,在餐桌的前面,有一个好大的空地,原是表演歌舞的,酒店中有许多个妙玲的少女,他们可以跳舞助兴,在管弦丝竹的乐曲声中,令人迷醉今生,不过何所似不谙此道,相信柳长歌等人都是一干正人君子,大概不会喜欢,便没有提起这茬,但是在平时,达官贵人在宴请宾朋的时候,往往少不了歌舞助兴。
作为东道主,何所似率先提酒,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相见恨晚之类的句子,众人喝了起来,渐渐有了一些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了。
当酒局过半,忽听门外有人敲门,惹了众人的雅兴,何所似好像知道来的人是谁,有些很不高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开门,原来他不甚酒力,此刻已经喝多了,思路还是很清晰,待推开门后,一见到外面的人,果然与何所似所料不差,何所似的面顿时板了起来,问道:“是你,什么事啊,我正在和朋友们喝酒。”
来的人说道:“我知道世子在这里喝酒,所以前来叨扰,想要请世子过去一趟,那边有许多同僚,都想敬世子一杯。”原来,来人正是一开始在酒店下面迎接何所似的那个三品文官,只见他此刻,一脸谄媚,面容堆砌,很是不自然。
柳长歌瞥了一眼,对这个人很是讨厌,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周民则是冷哼一声,一副醉态的说道:“谁呀,坏我们的兴致?”
何所似若有所思,心道:“准时这个人,把见到我的消息说了出去,这些官员,想要通过我,攀上我的父亲,而我父亲,平生最不喜欢这些谄媚之人,近些时间来,他正因为北蛮暗中屯兵的事情而焦头烂额,岂能让这些小官让他烦心?”何所似可以一句话将他打发了,可是转念一想,他的父亲告诉过他,官场复杂,有好有坏,有明有暗,有些人其貌不扬,却拥有极高的权利,有些不起眼的小官,足以左右大局,所以不能得罪任何一个人,因此,何所似固然不喜欢同这些人平时里结党营私,政绩全无的官员打交道,可又不能距离他们太远,把人给得罪了,北疆王的官职虽大,可是地处荒僻,又拥有重兵,为朝廷中许多人所忌惮,想要保住官职,还真不能忽视了京城中这一班大小官员,何所似念头一转,说道:“那边有几个朋友,我去看看,诸位,你们慢慢吃,我很快回来。”于是跟着小官走了。
在他走后,周民探头出去,看见何所似被小官拥着,进入了隔壁的雅间,哼了一声,说道:“这些当官的,只知道吃吃喝喝,相互拉关系,走门路,却不知道北蛮大军已经压境,我看就是一群蛀虫,汉州若亡,则就亡在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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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中了。”
雷宇怕隔墙有耳,心道:“此地是皇城,怎么周民也敢胡言乱语,他是喝醉了,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了,这可如何是好?”于是,周民立即直至道:“周兄,你喝醉了,快些回来,喝一些醒酒汤吧,何世子,不过是过去见见他的朋友,你牢骚什么,岂不是丢了朋友的面子?”
周民退回来,哼了一声,继续喝了一大杯酒,没有继续喝什么。
玉公子则突然站了起来,向在座的各位,打了罗圈揖,说道:“诸位,你们慢喝,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得不先行告退。”
柳长歌心道:“玉兄刚刚回来,理应先回家去看看父亲,能够和我们来这里喝酒,已经是莫大的情谊了。”柳长歌道:“玉兄,酒里很好,我们初到京城,便不送了,至于我们两个人,路上说的话,还请玉兄不要忘了!”
玉公子点点头,说道:“十分抱歉,我们比武会场上再见。”
柳长歌单独送玉公子出去,站在门口,柳长歌说道:“玉兄,我可能会住在罗家巷子里,这个消息,你最好不要泄露出去。”这个地名,是柳长歌听郑万春说过的,他怕玉公子匆匆离开,遇到烦心的事情,找不到他。
玉公子则笑道:“我就生长在京城,只要柳兄还在京城,无论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罗家巷子么,那是个贫民窟,柳兄你如何会住在哪里?”
柳长歌并不知道罗家巷是京城最大的贫民窟,住在好几十万的贫苦人口,搔搔头说道:“这都是郑兄安排的,我的确不知,何况我们本来走江湖的,睡在哪里都一样。”
玉公子道:“我先走了,柳兄莫送!”
柳长歌还是目送玉公子离开了十里香酒馆,直至玉公子单薄又孤单的背影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玉公子走后,柳长歌的心绪不禁有些黯然,他刚刚来到雅间门口,便看见一个穿着军服的士兵匆匆跑上来,直奔柳长歌而来,看样子好像是有大事发生,柳长歌侧个身子,想让他先过去,怎料,士兵看见了柳长歌,便质问道:“北疆王世子是不是在这里。”接着大叫起来:“世子,你快出来吧,王爷出事了。”
柳长歌心头一凛,心道:“看他神色如此慌张,莫不是北疆王遇害了?”
何所似听到声音,一脚把门踢开,问道:“快说,什么事。”他一看士兵辨认出来了,这是她父亲身边的卫兵。
士兵道:“不久之前,王爷同皇上在宫中谈事,回来的路上,突然遭遇了一伙蒙面的人袭击,王爷他···”
不等对方说话,何所似大声叫道:“我爹爹他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士兵弱弱的道:“不,王爷武功高强,除了卫兵伤亡了一些,王爷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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